尴尬的是,从来没有喝过酒的我,拿起酒杯准备灌,却在闻到了酒味的瞬间,没了勇气;点了变态辣的我,在鸡翅上来后却只夹了一小口。
最后鸡翅和啤酒都交给了薛宇默,我弱弱地点了正常口味的东西吃。那天薛宇默辣到送我们回家的时候嘴唇都还是肿的...
到家后打开手机,只看到一条信息,龚生发给我的:早点回家。
我们谁都没有提及下午完全联系不到他的事,他没有解释,我也没有问。
而我是已经知道答案,不敢问。又或者,怕问了又是沉默。
我们之间在那之后一直是低气压,我不知道我究竟在坚持什么。我就坚持着找他,偷偷希望着哪天他便回头了,可是他永远是不回的状态。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叫冷暴力。
但其实好像,也不算,毕竟在他心里,我或许已经不是他女朋友了。
有一天刘小琪还在开开心心的跟我说,今天学长跟她打招呼了。
那瞬间我回想起赶作业那天,我边吃饭边跟他说:“不要对小学妹那么冷淡,要不就说明白,要不就躲着,别一直高冷无视,小学妹会受伤的。”他故意夹走我盘里的肉说知道了,还笑话我对情敌仁慈。
回过神来后,我无奈笑了笑,问道:“那他,跟你坦白了吗?”
“坦白什么?”
我觉得,是时候告诉她了,不管别人说我什么,这本来就是她该知道的事。于是我告诉了她我和龚生的事,但我没有说我们现在的状况。
刘小琪一直不信,最后还开玩笑说那就祝姐姐长长久久咯。
我以为她信了。
那晚我告诉龚生这件事,他终于回我信息了,问我为什么。
我只答:“她在追你,难道不该知道吗?”
他说:“好吧。”
第二天晚上刘小琪突然找我,自说自话,我一问才知道,那晚龚生主动找她聊天,说他和我在一起的事。
刘小琪问他喜欢我什么,他说就是喜欢;刘小琪问有多喜欢,他说巴不得把能给的都给我。
说不感动是假的,我一度以为他对我没有任何感觉了,可是那一刻,我又觉得,或许还有可能。
我问他:“你不是还喜欢我吗?”
他隔了很久问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回答我。”
“......”
我看着省略号,又一次挫败。那时候我已经被他的冷漠折磨得完全忘了中考这回事了,满脑子都是,没有他了我怎么办,他真的要跟我分开了,我怎么办...
直到有一天,和沈恋一闲聊聊到这事儿,我很无措地告诉她,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说:“嫂子你别急,要不我去帮你问问?放心,不会让他知道是帮你问的。”从她加我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叫我嫂子。
她是个很温柔善良可爱的女生,我很喜欢她的名字,恋你始终如一,这是我羡慕的爱情呀...
后来她把记录发给了我,我看完后深呼吸,回她:“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和她的聊天里,明明白白说着,他在等中考完再提分手,为了不耽误我中考。
这些都不足以动摇我。可是再到后来,沈恋一回了他一句:“唉,这样也已经算仁至义尽了”过后,他又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很坏啊...”一瞬间,土崩瓦解。我强撑着把所有记录看完后,眼泪啪嗒一声就掉了下来。
我趴在桌子上哭了很久,一直在自责,我让他愧疚了,我让他难过了。他的话语那么疲惫,那么无措,我不该拖着他不愿意分开的,我不该强留下来的。
那天哭完后,我平复了情绪,给他发了信息:“听你的,那就分开吧。”再絮絮叨叨很多叮嘱、祝福的话,最后想了想这么久的委屈,顿时气不过,还添了一句幼稚的狠话:“祝你长命百岁,孤独终老,再见。”
回应我的仍然是沉默。
最后他换了个签:“再也不谈了。”
我知道他看到了,默认了,也知道我们这一刻真的结束了。
眼泪夺眶而出,我趴着哭了好久好久。陈木到家后推开了房间门,拿着哆啦A梦的软糖给我唱着“分手快乐”逗我开心,可我还是一直沉浸在悲伤里。
大概一周后,宋允乔点醒了我。
宋允乔影响了我很多,帮助了我很多,我曾以为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如今却还是走散了。
她给我发了很长很长的信息,我回复完后,开始把自己完全投入到复习里去。我还有中考要拼,我还有欠了太多的学习得补回来,我不能完全毁在这段已经不再能给我力量的感情里。
不负后来的恶补、复习,完全投入学习后的我,中考进步了很多很多。只是考完的那一刻,心就又回到了失恋的时候,空荡荡的,只觉得难受。
后来家里发生变故,转学回了老家。
我试图打听过他的消息,只知道他去了职高。再后来他发了动态拍他的学校的状态,那时候我刚收拾完宿舍在阳台歇息,翻着手机滑到了这条动态的时候,心里泛起涟漪。
我深呼吸,跟自己说,都过去了。
想了想还是给他评论:“开学快乐。”
他的私聊消息便发了过来:“你也是,在广东要照顾好自己。”
我在回广东前,托薛宇默帮我给他转交了一封告别信,看来他有好好看完,只是回以沉默。
再后来是军训,禁止带手机,对以前的朋友而言,我消失了一周。回来了收到很多担心的消息,但我没想过居然会收到他的信息。他期间找过我三次,最后一次问我是不是换号码了。
我把新号码发给他,跟他解释我军训没有带手机,再问他是不是有打电话给我。
他说:“不知道喔。”
那天闲聊,我跟他说祈求晚上晚自习取消,可以出去玩。然后那天的晚自习真的取消了。
我在和朋友回学校的路上接到了他的电话。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他的名字,都有点不敢相信,颤抖地按了接听键:“喂?”
然后听到了他的笑声:“哇,真的是你呀!”又是止不住地笑。
与此同时,我下了车,他问我去哪玩儿了,我附近怎么很吵之类的。
我突然意识到,好像每一次与他通电话,他那边的环境都特别安静。
一小会儿后,他的室友回来了,问他是在打电话吗,他说对啊。他室友问,陈恩吗?然后我就只能听见窸窸窣窣地杂音了,再过了几秒他说,他有事,下次再打给我,先挂了。
我发信息问他:“刚刚是不是有人提到我的名字?”
他回我:“没有啊,你听错了。”
我按到通话记录界面,三分钟四十三秒,龚生拨给我的电话。
刚进校门的我捧着手机,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室友问:“怎么啦?”
我晃了晃手机:“是我喜欢的人打给我的电话哦!”然后一蹦一跳地往宿舍楼蹦跶。
学校的老楼有部分在拆了重建,地上满是泥,刚开学觉得无法接受的我在那一瞬间觉得学校很美很有韵味,觉得月光皎洁温柔,觉得因军训晒得黝黑的肤色在那一刻是那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