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钱被扣,叶小冉简直崩溃了,坐在副驾驶室心疼的直掉眼泪!
“要不我去给他们下跪道歉吧,说不定他们心一软,就会把钱还回来!”小冉楚楚可怜的囔着。
“你看那人贼眉鼠眼,一看就是故意碰瓷,不管用的!”江小鱼分析说。
“那我就去报警。”小冉咬牙切齿的发狠说道!
“这属于经济纠纷,警察只会让你们自行调节!”
“那怎么办?忙活了一周,好几千块钱就这么没了?”叶小冉止不住的擦拭眼泪!
让她破财,简直比割她肉还要痛苦!
“你的眼睛是星辰大海吗?淌了这么久还没有流干眼泪?哪天我死了,不知道你会流几滴眼泪!”
“如果能够要回我的血汗钱,现在你就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叶小冉咬牙切齿的说道!
江小鱼无语了,心想这丫头钻钱眼里面去了,改天非把自己也给卖了不成!
两人开着车原路返回,淌着坑坑洼洼乡村小道,商讨着下一步的对策。
当听见小冉说,还完贷款后,银行卡里还剩下三块六毛八的时候,小鱼惊呆了!
回到家,小冉去厨房寻思点吃的,小鱼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扎纸店门前,盯着略显破旧的扎纸店,愁眉不展!
他在想,是否卖掉这栋房子呢?
扎纸店是自己的爷爷江无良遗留下来的遗产,自己本无心经营,因替女友担保贷款,背负巨额债务,只能转卖原来的培训机构,回到老家经营扎纸店,勉强度日!
扎纸店位于临江市东外环郊区的小镇上。
说是小镇,其实只有一条街,叫做柳青街。
柳青街的沿街商铺都是二层小洋楼,一共36栋,有拆迁补偿,爷爷再补上差价,就在街道最北头购置了一栋。
后来,城市发展规划变更,重点发展靠近城中心的区域,柳青街附近的居民也因为拆迁安置,搬离此地。
柳青街渐渐荒废下来,房价一降再降,相当便宜。
一楼经营扎纸店生意,二楼用于住宿!
小鱼心想,是时候将这栋房子卖掉了。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立马还清债务,也不用再让小冉跟着自己受苦遭累。
沉吟间,脑袋忽然挨了一巴掌。
“你要是敢卖掉房子,我就死给你看!”小冉把一个卷着大葱蘸酱的煎饼塞在我的手里,眼神迷离的说道:“没钱慢慢想办法,这里是我们的根基!”
这丫头居然仅仅通过我的眼光,就猜测出了我的企图!
五年前,爷爷那时候尚在人世,有一天,风狂雨骤,电闪雷鸣,他背着一个浑身鲜血,伤痕累累的年轻女孩子回到扎纸店。
从此,叶小冉就住在了店内,可是对以前的事情,她却一无所知!
爷爷说,她出了车祸,失去了记忆!
这可是只有思密达青春偶像剧中才会出现的桥段呀。
爷爷忠厚善良,不会撒谎,说话的时候闪烁其词,眼神飘忽不定,我隐隐感觉到,事情并没有爷爷说的这么简单。
管他呢,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帮我打扫卫生干零活的小美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柳青街大部门店铺已经停业搬迁,此时已经晚上九点,仅存的七八家尚在营业的店铺陆续熄灯打烊,小鱼拍拍屁股,打扫下卫生,关上大门,将放在展厅的冥器摆正位置,正要上楼睡觉,忽然听见有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他从猫眼一瞧,外面围拢着四个大汉,其中一个正是白天给纸人画眼点睛的孩子的父亲。
“难道他们还没有满足,又想要来讹钱了?”叶小冉站在二楼楼梯口,面色一变,决然道:“老娘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休想再坑我一分钱去!”
江小鱼拍了拍手,神态自诺的对着小冉点点头,云淡风轻的笑道:“一切有我,不用担心!”
其实他自己慌得一笔!
“我们已经打烊了,有事明天说!”江小鱼对着门外喊话!
“江先生,江太太,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对不住了,我们这次来是专门前来道歉的。”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哪有大晚上驱车五六十公里,只为了说一句道歉的?
八九不离十是白天气不过,纠结几个大汉来找茬了!
“顺便把今天的工钱,还给你们。”
“开门!”听到工钱,叶小冉从楼梯口跳了下来,张牙舞爪的就要开门!
“姑奶奶,这么明显的诱饵,你也上当?”小鱼赶紧阻止她道。
只要涉及到钱财,这丫头脑子立刻零智商!
“万一是真的呢?求求你,开开门吧!”
小冉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小鱼哀求道!
小冉刚刚洗过澡,俏脸如玉,粉粉嫩嫩,皮肤吹弹可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少女清香,弥漫开来。
此时她踮着脚尖,身体微微前倾,几乎就要匍匐在了小鱼的怀里,俏脸凑了过来,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小鱼甚至能够感觉到小冉唇齿间呼出来的香甜!
小冉口吐芬芳,含情脉脉!
小鱼小脸一红,一巴掌拍在小冉的脑袋瓜上,把小冉拍了个趔趄:“死一边去,你个财迷!”
小鱼从杂货间摸出一根钢管,握在手心,藏在身后,打开门,对们外人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在意。把我们工钱拿过来,太晚了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孩子父亲涨红了脸,目光死死的盯着叶小冉,欲言又止!
江小鱼下意识的把小冉护在身后!
“还不快给江先生、江太太道歉,你看什么看,看个狗屎呀!”看到孩子父亲呆若木鸡,另外一个大汉蹦过来踹了他一脚,骂道!
“那个,先生,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他眼睛看的是我们,不是狗屎,我不知道你是天真无邪,还是老谋深算!”小鱼懵逼道!
“还有,我不是他媳妇!”叶小冉从小鱼背后漏出个脑袋,似笑非笑的纠正道。
那人忽然意识到自己语言不妥,挠着头皮尴尬的笑了笑!
孩子父亲愁眉苦脸的说道:“江先生、江太太,今天白天的事,我先给二位陪个不是!我是护犊心切,所以有眼无珠,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其他大汉也随声附和:“刘文广大哥心肠不坏,就是脾气有点急!”
原来这人叫做刘文广!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翻然悔悟,三更半夜五六十公里赶过来,只为了一个道歉!
一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江小鱼皱眉道:“不用拐弯抹角,是不是殡葬那边出了什么意外?你直接说!”
“估计是纸人出问题了吧。人无信不立,请先把工钱付了再说话!”小冉半是幸灾乐祸,半是着急的插嘴说道!
刘文广眼圈红肿道:“果然瞒不住二位。实不相瞒,我孩子毛毛,给纸人画上眼睛之后,就撞邪了!”
原来,刘文广护犊心切,为了哄孩子开心,就不顾家人的反对,硬要给纸人点上了眼睛!
孩子被逗得哈哈大笑!
其他人虽然觉着此行不妥,可是一来都是亲朋好友,不愿因为这些小事闹得不和;二来随着社会的发展,对于尘风旧俗的忌讳规矩,大家也就渐渐不再相信。
因此也就任由他们父子二人胡作非为!
当天平安无事,一切顺顺当当,直到夜幕降临,出事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西瓜,刘文广还为今天帮助姨家表哥省去一大笔扎纸工钱沾沾自喜。
其母道:“孩子,你犯糊涂了。这个年轻扎纸匠我不认得,但是他爷爷,江无良,我却是认得的,是个风水先生,了不得的一个人物,当年……”
“吃你的饭吧老东西,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旁门左道,也就是咱们家心眼好,要是别人,去公安局告他个宣扬封建迷信,你看弄不死他!”
“你这孩子就是犟,跟你爹一个德行,早晚会吃亏,你就等着瞧吧!”老太太不满的用拐杖点着地板!
一家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坐在一边啃西瓜的毛毛忽然一愣,抬头说道:“可了不得了!”然后一头栽倒在地,脸色铁青,翻着白眼皮,口吐白沫,身体如同抽风一般颤抖不止!
大人们都吓坏了,立刻抱着孩子去医院!
高烧不退,口吐白沫,医生将孩子翻来覆去的检查,愣是查不出半点毛病,只见这孩子却是有吸气,没呼气,翻着白眼,眼见得就要不行了!
大夫皱眉无奈道:“建议连夜转去省城吧,我们也无能为力,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会不会是被人打伤的?或者被吓着了?”孩子父亲记起白天和小冉的冲突,就问道!
“孩子身上查不出任何伤痕,应该和这些没有关系。我们县城毕竟设备和医术都有限,建议立刻转去省城!”大夫说道!
孩子妈妈一听,整个天都塌了下来,瘫倒在地嚎啕大哭。
“省城距离这里,四五个小时的路程,一路颠簸,孩子能坚持的住吗?”
孩子爸爸心里没底,猜测这医生估计是怕担责任,不肯收留罢了!
赶紧拿出电话给他表哥打去电话,大体情况一说,想让他帮忙开车送孩子去省城医院。
他表哥就是今天死者的儿子,正为母亲的去世悲伤垂泪,接到表弟电话,立刻驱车赶往医院,看了下孩子,说道:“我看孩子的模样,不像是生病,倒是有点像……中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