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接了周捕快的命令陆陆续续地散了,周大龙昨日与鬼影周旋,现在虽然身体是好了很多,但是心神还是略显疲惫。便打算再做点事就独自回到家中休息。
那鬼影原本是寄身于百丈寺塔顶的一缕孤魂,平日里也鲜少露面。周大龙追捕县城淫贼的时候,惊扰了它,便开始对周大龙不依不饶。周大龙虽然在哪神秘空间中和这鬼影一样,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生物,不知其习性,刚开始面对这种东西还真有些手忙脚乱。
昨日那鬼影被打的差点魂飞魄散,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要去百丈寺瞧瞧鬼影有没有回去过。如果遇上了顺手解决了,也算一桩美事。
可惜事与愿违,周大龙如今勉强算是巅峰状态,昨夜还稳定了后天第九层。六感更胜往日,百丈寺在他眼中,干净地过分。除了一些胖头和尚身上的酒肉气息,不见一丝污秽。只好空手而归。
回到家中,不见许帆身影,这才想起,昨夜她说好了去户山书院帮忙来着。平日里周大龙中午几乎不回来,这中午的时候,许帆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
在周大龙回到家中的时候,许帆正在户山书院的后厨忙活着。今日里据说有一个外地的举人啦老爷回到书院上半年的课,书院本来想安排在山下的大酒楼里,为新来的举人老爷接风洗尘,但是考虑到如今情势。还是打算就在书院里把洗尘宴给办了了事。
所以今天早上很忙,原本打算去相亲的大丫,都被叫回来料理食材。另外除了许帆,还有几个街坊的妇人也来帮忙。女人们一多了,便格外的热闹。
“许帆啊,昨夜里,家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啊,一整夜叮叮当当的,今天早上过来,脸都给破相了,可别是昨夜周衙役开了窍,打算对你这个小花苞干些啥见不得人的事,不小心还伤着了你?”这兴安县城,除了旬家母女,周大龙二人与之关系都不算太好,本不想与他人过多交谈,但是忍不住,总有些人找点事来做,见许帆一个人找地儿洗菜,一副乖巧的模样,昨日里被周大龙气势压住的壮实妇人忍不住出言打趣道。
“我周大哥,本来衙门捕快,守城除贼生为本分,昨日夜间,一矮胖小子,酒臭熏天,偷偷摸摸,行迹诡谲,便上前盘问,弄了些声响。而我脸上的伤疤,则是灯火下见着那胖子丑陋不堪,突现呕意,不小心之下给磕着石头上了咯,多谢婶婶关心了,多怪我周大哥手笨,惊扰了各位邻居,以后啊我就嘱咐周大哥,以后见着这种人物,直接打杀了便是,也不用惊扰各位了。”听了妇人的话,许帆心中非常恶心,但是面上强忍着,心中不快自然出言便有了些杀气。
这妇人原本还算邻居,但是生性泼辣,仗着自己本地人没少欺负过许帆。周大龙刚刚搬进小院的时候,还托了媒婆过来给她那烂赌鬼儿子说亲,被周大龙毫不客气地撵跑了。于是她便让自己老公找人来打算硬逼着周大龙把自己童养媳交出来,当时可把周大龙给气惨了,毫不顾忌地出手,差点没要了她家中男人的小命,现在都还躺在床上没起得来床。
因为周大龙刚入城,一门心思都在淫贼和鬼影身上,加上出面威逼周大龙的一直都是她男人,后来她把周大龙告了,结果县令根本就不受理这个案子。导致周大一直不认识她,不过许帆天天在家中,家家户户的事不敢说了如指掌,但是还敢说一句面熟。刚刚形容小贼的样子,都是依着她儿子的模样形容,把周围看热闹的妇人惹得心中直乐。
“你这狐狸精,还反天了啊,看老娘不让你满脸口子……”那壮实妇人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周大龙也就算了,许帆这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当时就有些受不了,丢了手里的菜,一爪子就要往许帆脸上招呼。
“来啊!看谁废了谁!”许帆毫不示弱,打断了妇人口中的话,一把抓住妇人的手,目光死死地盯着妇人。
妇人被许帆看得发毛,心中一时想起了昨日里周大龙的恐怖气势,还有躺在床上养病的男人,以及刚刚许帆说的话,真怕惹毛了许帆,让许帆回去给周大龙这样交待。便狠狠甩开了许帆的手,指着许帆放着狠话“你们两个给我等着,以后让你们好看,便骄傲地回过头继续洗菜了。”
“柯家姐姐!”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旬家婶婶走了出来,看家那壮实的妇人正捡起地上的菜,趴上面的泥巴,眉头轻皱,出声打断那妇人的动作。“我们这儿都是贵人要入嘴的蔬菜,怎么能这般践踏?”
“这就丢了,这就丢了!”壮实妇人敢惹许帆,还真不敢惹旬家妇人,连忙赔笑把手中的蔬菜往怀中一揣,又要拿其它的蔬菜,只看得旬家妇人眉头皱得更严重了,又看了看壮实妇人洗过的蔬菜,都不大干净,连忙出手制道。
“我们这儿,可是为贵人们做菜,不求菜肴金贵,但是一定要精细,可不是家中做法,一开始我就嘱咐过你了。柯家姐姐,你还是回去吧,我可不敢再让你做事了。说话从怀中掏出几个大子,交到壮实妇人手中,也不看壮实妇人什么颜色,嘱咐了其他人把壮实妇人的菜再洗一遍,便回厨房继续忙活去了。
……
“大师!您看,前面快到兴安县城了。”两匹马,一文士加僧人来到了兴安城外。
“施主,同行一路,是时候分别了。”那和尚与文士不同,有马不骑,更不牵着,任由那马在他四周转悠,自马下抬头向着文士说着。
“大师这一路的不凡,吾是瞧的分毫不差。上面嘱托下来的任务,这次可要依仗大师了。”文士瞧得羡慕,故意出言打趣道。
“路有不同,事有所分,为本为之事,得应得之功!”僧人盯着文士似笑非笑地说了句。
“额!大师,我以为,这一路上我们已经很熟了!”文士眨了眨眼睛。对着僧人有些嬉皮笑脸地说道“此次任务极重,小的才疏学浅,若大师不帮我,这次事情难为了。”
“施主莫要妄自菲薄,普天之下,施主能为也是极为高明的,你我之间莫打诳语才是。”说完也不再理会文士转身便走,那马跟着僧人的脚步,路过文士的时候,还重重喘了口气,一咧嘴好似在嘲笑文士一般。
文士自讨了个没趣,蹬了下马肚,吊儿郎当地跟着僧人进城了,一边走,一边还听着周围人对这次天灾和瘟疫的讨论。
“听说明天城里就要戒严了,以后进城都要查户籍了,外来人都进不了县城了。”
“早就听说了衙门的衙役今天晚上就会封城,外地人一律不准进城,听燕捕头的亲戚说啊,这次连城墙缺口都会派人守着,还派了几个衙役到小路上守着,免得流民带了瘟疫过来呢。”
“切!大惊小怪,瘟疫离我们那么远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像我年轻那会儿……”
文士一边走,一边听着,口中嘟囔着“还好来的巧了。”
进了城门,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城北的一个小土坡,小土坡上一块威严的匾额上书“户山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