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将军不肯来啊。”
身边一名臣子一提醒,陛下就停了动作,皱着眉头,看上去老大的不高兴。
是啊,就怕她不肯来,那是什么女人,怎会轻易来参加这种事。
年纪轻经战绩显赫,是不可能让人拿捏的,如今九儿子命在旦夕,皇帝觉得他这个老父亲还是可以拼一拼的。
“不愿意来,就框她来。”
盛京一贯热闹,人来人往,郑研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外面的喧闹之声落了进来,让郑研有些头疼,他抬起手来揉着太阳穴,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马的嘶鸣之声传来,随后马车就猛地停了下来,郑研一把扶住车壁,不等开口,便听仆人怒道:“你是哪家的公子,怎会这样骑马的?”
“抱歉。”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质地如玉击瓷,辨不出男女,温和有礼道:“在下樊子墨,陛下召臣进京,冲撞公子,还望见谅。改日必当登门造访,亲自谢罪。”
说完,那人便又打马而去。疾风卷起车帘,让郑研从那马车内看到外面的女子。
月华色的广袖长袍,玉冠半挽,明明该是驾马匆匆忙忙的模样,马上之人却气度从容,仿佛是有百年名门底蕴包含其中,便就随意一个驾马的姿势,也格外风流引人。
“阿墨?”郑研有些疑惑,皱着眉头喃喃道,“阿墨怎么进京了……”
“坏了!”郑研大惊,忙对仆人道,“快回府!”
他得快快写信给在南方历练的三哥郑奕,让他回盛京,晚了樊子墨可要归九弟了,要是让九弟那个病秧子娶了樊子墨,好好的资源不就浪费了。
樊子墨可没有注意到车里坐着的是她的好友,只顾打马扬鞭直奔皇宫。
今日的皇宫格外热闹,樊子墨从十岁以后就和哥哥樊子君在河西守边了,皇宫里的事樊子墨知之甚少,不过看今日的架势,应该是哪位皇子选妃吧,啧啧,皇家娶个媳妇可真是麻烦。
樊子墨被小太监领着去见圣上,由于贵女占地面积很大,樊子墨只好绕着铜雀台走。樊子墨视力是极好的,一眼便看到中间那黄辇里坐着一名男子,那男子也看见她了,樊子墨看不见男子长相,隔着黄布,凭直觉发现那人盯着自己,樊子墨脚步一顿。
小太监趁机向樊子墨解释了一下情况,“这里面坐着的是九皇子郑濯,今年二十三岁,只因皇子体弱,迟迟未娶,陛下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来为皇子选妻。”
樊子墨觉得好笑,旁若无人道:“这个皇子倒是可怜,娶个妻子竟然还要靠抓阄,将来要是娶了个河东狮吼或是泼皮无赖,后悔都不知道要找谁。”
太监一个踉跄,心道这樊子墨可真不是一般的女将军,真真是什么都敢说。
樊子墨对这个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快快找到陛下,将事办了早早回河西。
黄辇里的男子一声轻笑,布帘掀开,黄辇里四处尽是软垫,上面正斜窝一位面如冠玉的男子,他修长的手指挑着帘子,露出半个白玉无瑕的脸来,似那吞梅嚼雪的仙子。
樊子墨看见了,不由得看的一愣,脑海里只浮现了四个字——病态西施,樊子墨看不清郑濯的脸,只看那男子浑身上下除了眼睛和头发,白的如玉,真的,病成这样了吗?
四目对视,郑濯冲樊子墨淡淡一笑,樊子墨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