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濯很快反客为主,压着人一通亲,想要展示自己身为男人的雄风。
北瑜的衣衫被解开了一些,她攥着这人往里探的手,眉眼难得染上些娇软。
“不生气了?”
“嗯。”少年的下巴搁在她肩头,“爱卿都以身相许了,朕便不生气了。”
“那刚才为什么闹脾气?”
少年翻个身,和她并肩躺着不说话。
这会儿已是申时,夕阳摇摇欲坠的挂在地平线上。视线由暖转暗,宫人蹑手蹑脚的进来点上烛灯,又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身边的人许久不说话,北瑜以为他睡着了。正准备起身,长臂便挥了过来,从背后抱着她,像武松打虎似的把她给制服了。
傅濯恶狠狠的咬着她后肩上的软肉,“去哪!”
“…上厕所啊大哥。”
“你!谁是你大哥!”
“快起来!憋不住了!”
膀胱都要爆炸了啊啊啊!!(?Д?)
“我偏不。”少年趴在她背上,慢条斯理,“爱卿,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适合尿尿的日子。”
“……”
说的什么浑话!
他惩罚似的磨着那块肉,满意的看着自己在雪原种下的红梅缓缓绽开。
贴到人耳边,小声提醒她:“阿瑜,今天是冬至。”
“…so?”
大虞规定冬至不能上厕所??
傅濯没听懂她搜什么,干脆权当没听见。见她一脸懵懂迷茫,火气又上来了,咬牙切齿:“每年冬至是大虞的冬元节,你这都不懂吗?!”
“……”
冬什么元?什么冬元?
北瑜努力的回想,依稀有些印象,似乎在少年当初给她的那本《大虞简史》扫过几眼。
好像和情人节差不多,男女都能出门逛吃的节日。
传说在这一天表白互定终身的男女,会得到上天的垂怜,一辈子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所以…幼崽是因为她没有表白而闹脾气的吗?
“傅濯。”
北瑜动了动,想要翻身。少年趴在她身上压着,像个赖在主人身上不肯下来的两百斤重二狗子。
“唤朕作甚。”声音恹恹的。
她轻叹一声,背过手去摸他,“我带你出宫玩吧?”
少年的眼睛亮了一瞬,若无其事的开口:“出去作甚?”
“冬元节虞河有花灯,带你放花灯去。”
“听说上清寺还有祈愿牌卖,也一道去看看。”
傅濯嘁了一声,脸上兴致缺缺,身子却已经主动舒展开,从床榻下来了。
“你既然这般想去,我就陪你去看看罢。爱卿,这可是无上殊荣。”
北瑜悄悄翻个白眼,“是是是。”
她把挂在架子上的狐裘大氅拿过来,仔仔细细的给少年围上。怕他冷,还给加了个毛茸茸的兜帽。
苍白的小脸被蓬松的绒毛一挡,瘦削的脸蛋便多了几分少年才有的蓬勃朝气。
“走吧。”
她牵他的手,少年似乎不满意掌心贴合的姿势。腕子发力,霸道的把手指插进她的指缝里。
“你就打算这么出去?”
“?”
“朕才不要和男人手牵手,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
不是,您头一个月不是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让她这个女扮男装的御林军进宫伺候呢吗??
这会儿又知道社会影响不好了?
傅濯自打生病以来脾气忽好忽坏,阴晴不定。北瑜觉着他像发情的雪团,又腻人又招人烦。
偏还舍不得一脚把他踹开。
她回身,“那你想怎么办?”
小暴君的视线忽然飘忽了一瞬,苍白的薄唇悄悄嗫嚅,脚尖碾着地面,“你…去换女装。”
他还没见过她穿大虞的女装呢!
北瑜:……
“女装不方便。”
大长裙子拖地,跟墩布一样。
她可不想扫街。
“你不换我就不去了。”
“哦,那不去了吧。”
北瑜松开手往回走,准备回床榻上咸鱼摊。
外头还下着小雪呢,在家宅着不香吗?
傅濯一愣,恼怒的喊她:“北瑜!”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气人!说出去的也是她,说不去的也是她!拿他当什么人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吗?!
少年声调猛然拔高,激得喉咙深处又是一阵瘙痒,捂着嘴用力的咳嗽,连一向笔直的腰杆都弯了下去。
“唔咳咳…咳咳咳…”
“喝水。”
“不!咳咳…不喝!朕咳死算了!”
虽然说着狠话,瘦削的手指还是紧紧扣着白皙的腕子,力气大得泛起红痕。
少年眼角有泪,眼眶下一圈淡淡的青黑,一边咳一边盯着她,倔强得让人心疼。
北瑜叹气,日常服输(1/1)。
“我去换衣服,你把水和止咳的药喝了。”
***
傅濯牵着北瑜走在东郊集市的街道上。
他换了一套月白便服,披着深色大氅,长发束起,头戴玉冠,阴郁的气息被这身行头冲淡了许多,不少小姑娘暗送秋波。
只可惜他身侧已经牵了个人。
看不清容貌,躲在同款的狐裘兜帽下,只能瞧见一小截白皙紧致的下巴。
本来林生给她拿了漂亮的石榴裙,好不容易换好又被少年按在案几上亲。
亲就算了,还一边亲一边扒她衣服,死活也不同意她穿得漂漂亮亮出门。
北瑜没办法,又换了一套不起眼的褥裙。
一来二去磨磨叽叽,耗到现在才出门,集市里的小摊小贩基本都撤了。只剩主街的几家大酒楼人声鼎沸,门口都排起了队。
木签上还剩最后一颗糖葫芦。红彤彤的山楂饱满圆润,剜去了核,塞进满满的豆沙。一口咬下去软糯酸甜,多重滋味在口腔里慢慢融化,酸酸的口感让身体变得暖洋洋。
她特意留了一颗,打算等放花灯的时候再吃。
少年拉着她漫无目的的瞎逛,眼神好几次停留在那颗山楂上,暗示得十分明显。
北瑜警惕的把糖葫芦藏到背后,“干嘛?”
“我也想吃。”
“…不给,刚才说买两串你不要。”
现在又跑来抢她的东西,凑表脸!
少年堵在她跟前,欣长的身子投下一片阴影。张开双臂抱着她,“我就想吃你…的。”
“不给。”
傅濯的唇角抿起,“不给是不是?”
“不——哎!你还我!!”
不给?不给就抢呗。
少年身量五尺有六,腿长手长,夺过糖葫芦后高高举起,饶是北瑜也只能跳着脚才能勉强碰到。
傅濯很恶劣的晃了晃那根细长的木签,单手按着北瑜的肩头,把人贴在墙上,自己一仰头,把最后一颗山楂叼进了嘴里。
还很讨厌的挑眉。
来啊,来抢啊。
北瑜:……
小王八蛋,贱嗖嗖的。
小·傅濯·王八蛋叼着那颗山楂得意洋洋的笑,忽然压下来把果子挤了过去。
北瑜拿牙去咬,少年柔软的舌挡在中间,灵活的卷走豆沙多的那一半。
甜腻的味道在嘴巴里弥漫开来,他趴在心上人的耳边笑吟吟:“阿瑜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