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姐,我下班走了哈。”助理佳音喏喏地说。
“工作计划安排好了?”我抬头看着她问道。
“额…完成了。”她略有紧张的回答。
“好,回家吧,明天上午发公司公共邮箱。”我嘱咐。
“好。”答应完小姑娘一溜烟就跑了。
我低头苦笑了一下,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害怕我的领导,觉得他不近人情,做事严肃刻板。一直到去年自己升职以后和以前的主管聊天说起他当初的严厉,他说,小丫头,人走向社会出来工作,就要端正位置,我们工作不是为了交朋友,尤其是上下级,除非我们不在一家公司,否则上下级太过亲近,工作根本无法开展。
人总是,讨厌谁,长大后你就变成了谁。
整理烦乱的思绪,给安瑾打了电话,告诉她我身心俱疲需要用美食缓解一下,20分钟后她的车停在了我公司门口,我快走到汽车旁的时候,后车门突然打开,一张熟悉的脸迎着我笑意满满:“林昕,好久不见。”
“啊,叶少钦你怎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惊喜的两手捏着他的脸大叫着。
“你快松手,你练举铁了?一个女孩子哪来那么大力气。”他拧眉拉开我两只魔爪。
“你们够了啊,还要不要走了?”安瑾已经被我俩弄得十分不耐。
“走啦走啦,你进去点,我要挨着你坐。”我欢快地把叶少钦向里挤了又挤。
半个小时后,
我们在万达三楼挑了一家自助餐厅,各色美食,应有尽有。叶少钦接了冰激凌递给我和安瑾,微笑地看着我说:
“林昕,几个月没见,你圆润不少,看来你们公司的伙食不错。”
“谢谢夸奖啊,几个月没见,你钢铁直男的品性也愈发炉火纯青了。”我瞪着他狠狠咬了一口冰激凌。
“你们俩非得每次都两句话把天聊死么?”安瑾我无奈地看着我们俩。
“好吧,我问点正经的,叶少钦,这次休息几天呀,什么时候回部队?”我吃掉最后一口冰激凌,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这次有个任务,回来待五天就得回去。”他回答说。
“那我们三个是不是就有能一起看看电影,吃个饭,打个游戏的机会了?”我笑吟吟看着他。
“有时间一定奉陪。”他也微笑着看着我。
“太好了,来来,你们俩快吃啊,肉都要糊了,安瑾,你最爱的小香肠快点拿走,要糊了。叶少钦把那只虾给我,……”
吃完饭直接去隔壁的KTV唱歌,我们两女一男的组合有点欺负人,因为安瑾和我是标准的麦霸,叶少钦永远是那个旁听的角色,今天我格外厚道,在安瑾唱了五首歌后果断地把麦克风抢过来塞到了叶少钦的手里,自从大学毕业他去了部队,我们见面都很少,更不用说听他唱歌,这人平时太过低调,属于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必定吸引万众目光那种。第一次听他唱歌还是大二那年,那时候校园十佳歌手选拔比赛,安瑾报了名,于是我就总拉着叶少钦一起去给她助威,可惜安瑾第一轮就被淘汰了,我取笑她唱功太差,她非得辩解是因为对手太强。叶少钦一向不热衷于这些出风头的活动,被逼着一起看了几场以后,他连男女都分不清,我和安瑾快被他气死,我们和他解释很多次,那只是长得很好看的小哥哥和气质酷酷的小姐姐的分别而已。
自此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安瑾就总是取笑他一定五音不全,所以特别见不得别人唱歌好听。可能是数落他的次数太多了,当年五月的某天晚上8点多,这位少年约我们在学校操场不见不散,我和安瑾躺在草坪上八卦的时候,他戴着一顶鸭舌帽背着一把吉他走到我们面前,一句话没说,坐在我俩面前抱着吉他自弹自唱了一首周杰伦的《可爱女人》,时而低沉婉转,时而沙哑性感。临了人家也没多说一句话,在我和安瑾惊掉下巴的状态下转身离开了。至此,他算是一唱成名了,学校里开始流传着本校有一个深藏不漏的高人唱歌极好听的八卦,到毕业也没人知道那人就是平时只喜欢泡图书馆的叶少钦同学。
“你想听我唱点什么?”叶少钦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笑着看着他说:“你唱什么都好听啊,随便选。”
安瑾突然说她已经点了一首张玉华的《原谅》。我示意叶少钦他可不可以,他点点头。他拿着麦克风,好听的声音从音响流淌自房间各个角落,原本讲的是分手后心境的音乐在他低沉性感的嗓音诠释下竟变得格外的迷人,在ktv霓虹灯光的映衬下,他刚毅的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减少了原本的凌厉感。他本就生的一副好皮囊,如果我们不是死党,偶然见到,这也是一个让人一眼难忘的帅哥。因为太熟悉,反而弱化了性别和长相。我认真举起手掌拍努力地合着节奏,眼睛无意瞟到对面的安瑾,此时她单手托着一瓶易拉罐啤酒,神情好似在沉思,又好像微醉的意识不清。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
在突然醒来的黑夜,
发现我终于没有再流泪.
原谅被你带走的永远,
是终究快要走到明天,
痛会随着时间好一点.
那些日子你会不会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