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木死了,智圆死了,一名将军自杀身亡。无数的士兵眼中打转的眼泪终于无声的流了下来,他们不知道这眼泪是为谁流的,但只敢说是为将军流的。一名老兵走到那名将军面前,想将他的遗体抱走,却发现他的手正抓着小女孩的手,很紧。老兵说道:“肖将军,如果我没记错,您家的闺女如果没有病死,现在也该这么大了。我们这场对平民的屠杀真的有意义吗。”老兵刚说完话,摸了摸脖子,发现血迹,然后倒地而死。
后面一名将军抹了抹刀上的血迹,冷笑道:“一个老兵,竟然敢质疑吾皇的决定,我80万同胞的血仇谁来偿还。肖将军,不是我说你,真不知道你这软心肠是怎么能当上四品将军的。不过看在你还能分得清敌我,最终杀死敌人的份上,我就不报你的叛国之罪了。至于桥三通这个傻帽,死有余辜。”
说完就是走上前去,将将军的手与小女孩的手拉开,然后一群士兵将那名将军抬走了。
那将军再转身,上前准备再将那叛国入佛的桥三通一刀剁死。
再观智通和尚的呼吸逐渐平稳,七窍流出的血迹竟然渐渐回流,智通和尚身上魔气竟然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佛气,佛气越来越盛。那乌云密布的高空之上突然辟出一道闪电,智通和尚踏入半步大宗师之境,而那准备剁死智通的将军,举起刀还没落下,竟然被那道雷直接劈死了。
无数士兵都是吓的后退。
智通看着倒在地上已死的智木与智圆,心中悲痛,双手合十口中说道:“阿弥陀佛,智木师兄,智圆师兄,多谢两位师兄点化,两位师兄慢点走。说不定待会我也会跟你们而来。”
智通拿起身边那名想要砍他的将军的刀,自言自语道:“我终究还是要再次拿起屠刀,请佛祖原谅,心魔这个大魔头不死,天理不容。”
于是拿着刀向心魔走去,心魔似乎感受到危机,虽然站立不动,身上魔气大胜,一道道魔气自发向智通攻击而去,智通拿着刀左砍又劈,竟然无法前进一步。智通大喝一声:“狂刀三重斩。”连续三刀向远处心魔斩去,三道魔气自发而生,将这三刀挡住,并将智通击飞。
就在这时久久站立不动的僧人也是终于动了,僧人抬起左脚,一震地面,心魔倒飞而出,口中不断鲜血吐出。
心魔一边吐血一边说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利用两名孩子的善与无知,来打败我,你才是真正的魔鬼。”
周边的庆云国士兵也是跟着附和道:“好毒的僧人,原来早已做好了牺牲徒弟的准备。”
僧人不听周边人的言语,慢慢走到智木面前,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口中说道:“智木吾徒,吾不让你救人,你一心要救,吾不让你动,你一定要动,为何总是不听为师的话,为师无能终究是难违天命劫数,逆转乾坤,还是让你牺牲了。但是你知道吗,今天你教会了师父《心经》,你让为师真正读懂了心经。所以为师必须要救你,以报你的授业解惑之恩。”
僧人跪倒在地,对着西方磕了三个头,口中说道:“师尊,徒儿无能,大愿尚未完成,就要停下脚步了。”
至空似乎知道僧人要做什么,大喊一声:“不要…。”
僧人运足一身佛气,对着自己的胸口一把抓出自己的心脏,他的心脏竟然显现出七种色彩。然后又是一抓将智木已然破碎的心脏抓出,口中不断念咒,将七彩玲珑心安装到智木心口,智木被佛光笼罩,身上伤口不断愈合。
智木慢慢转醒,看着眼前的师父,胸口一片空洞,而自己心口已安然无恙,智木悲痛:“师父,你为何这么傻,为何要这样做,救了我这个无能之人又有何意义,他们一样还是会杀死我。你牺牲了自己,我们都还是要死啊。”
僧人微笑道:“智木,我救你,只是想亲口谢谢你教会了我何谓心经。谢谢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生死不惧。哪怕是能让你多活一秒,这也是为师最后的心愿。”
智木抱着僧人眼中泪水不断流出。
僧人拍了拍智木的肩膀,说道:“我还没死呢,哭啥哭,你忘了为师功法精深了吗,暂时还死不了。”
然后又转头对智通说道:“今日如果我不幸而死,在我死以后,你要好好保护智木与智圆。”
智通悲痛的说道:“师父,智圆已经死了。”
僧人说道:“不,她只是头与身分离,还可以救活。”
智通说道:“这怎有可能。”
僧人说道:“心脏破碎为师能救活,身体分离为师自然也能救活,对了智通,你拜入我的门下还不知道我的法号吧,我是慧字辈,单字一个“明。”。”
智通拜倒在地说道:“师父之名,智通永生不忘。”僧人将智通扶起。
僧人将小女孩的头颅与身体结合到一起,然后口中不断梵唱,身上佛光不断扩大。一道金身从慧明的身体内飘飞而出,然后慢慢的与智圆融合到一起。
智圆伤口慢慢恢复,直到完全修复,然后竟然真的慢慢苏醒,他抬头看了看,看到了智木,看到了智通,也看到了心口已然没有心脏的僧人,伤心的说道:“智木师兄,智通师兄,师父我们终于在地狱团聚了。不过,这里一点也不阴冷,难道这里就是极乐世界而不是地狱吗,真是太好了。”
僧人笑了笑,智木双眼不断流着眼泪。智通说道:“智圆师兄,你没有死,师父他用自己的金身救了你,用他的七彩玲珑心救了智木师兄。”
智圆不敢相信的咬了自己一口,疼的哭了出来,说道:“师父,你这样舍身救我与智木,自己怎么办。”
慧明微笑说道:“正如智木所言,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好怕的。”
远处的心魔,这一刻却站立起来,往这边走了过来哈哈大笑:“原来你是叫慧明,你可真是一个傻子,真是太可笑了,我心魔还没死呢,我的一句激将法,你就将性命轻易丢掉,注定你与你的徒弟,今日走不出象棋城。”
智通看着走过来的心魔,走上去挡在前面,认真的看着心魔,口中平静的说道:“心魔,曾经我很害怕你,所以从来不敢正面看你。今天,我终于敢正面看着你的面目,才发现你的嘴脸真的很恶心,比你最不喜欢的死水沟里的蛆还要恶心。”
心魔大怒道:“找死,你不过是一条狗,今日也敢对着主人汪汪的叫。”说完就是一掌推向智通。
智通也是一掌硬接,却是被一掌击飞。
心魔嘲笑道:“侥幸升入半步大宗师而已,就忘记了自己狗的模样,真是可笑。”
智通吐出一口血,并不接话,只说道:“恶心,真恶心。”
心魔怒不可遏,拔出长剑,口中说道:“看样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我这就送你归西。”
就在心魔想要一举击杀智通时,慧明僧人手中拿出一本卷轴,金光闪闪,他说道:“如果你想西佛国与庆云国立即开战,就请继续动手。”
心魔出言讥讽道:“你一个苦行僧,吓唬谁呢。”
慧明言明意正说道:“你可以继续动手,没关系,毕竟庆云国国力强大,不怕西佛国大军。”
心魔看着金光闪闪的卷轴却是不敢动,口中说道:“我可以等你死,你已经快死了,你死了我就可以动手了。这里总共只有你们四个僧人而已,我会全部杀掉,一个不留。而且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上…。”
“住口。”一道威严的声音,响彻四方。
心魔听到,立即下跪道:“心魔,拜见吾皇。”
只见一身被血染红的朱宇凡出现在众人眼中:“所有将军士兵都是跪倒在地。”
朱宇凡说道:“心魔,你为何胆敢不听我号令,对西佛国之人出手。”
心魔跪倒在地,口中说道:“回禀陛下,此僧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下大乾国奸细并收为门下弟子,并不知用何阴谋方法将我部下桥三通洗脑,也加入了佛门。这是对我庆云国万千将士赤裸裸的挑衅,是他挑衅在先,我才会出手在后。”
朱宇凡说道:“你单口无凭,可有其他证据。”
心魔说道:“在场的庆云国将士皆可作证。”
朱宇凡大怒道:“可还有第三方之人能可作证。”
眼见朱宇凡大怒,心魔心中大惊,再看慧明手上运足佛气,卷轴吱吱作响,不敢再说话。
朱宇凡对慧明说道:“高僧,心魔所说是否属实。”
朱宇凡此话一说,慧明笑了,智木看到慧明笑了也跟着笑了,智圆看着智木笑了也跟着笑了笑了,智通看着智圆笑了也跟着笑了。眼见笑了的慧明就要捏碎黄色卷轴,朱宇凡大喝一声说道:“来人啊,把心魔压入死牢,秋后问斩。传令下去,放此四人通行,谁也不可阻拦或者私下拦杀,违令者诛灭九族。”两位士兵领命上前,将心魔押下,心魔自然不敢反抗,无论这士兵看起来多么弱小。
慧明这才说道:“等等,心魔所说除了洗脑一事之外,句句属实。”
这下朱宇凡倒是奇怪了一声:“噢,不知高僧之言何意,按照高僧之意,心魔似乎并无过错。”
慧明说道:“我西佛国可以在庆云国与大乾国传播佛法一事,早已签订协议,请问我收几个徒弟何罪之有。”
朱宇凡想了想:“似乎也并无过错。心魔,你还有何话可说。”
心魔心中暗道,这慧明心脏已失,金身也已失,怎么还不死。他低头说道:“吾皇,慧明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强行将我的部下收去做自己的徒弟。我与他私斗一番,又有何不可。我心魔毕竟也是一名四境大宗师,怎能受此大辱。”
朱宇凡说道:“原来是私斗,并非公然违命,虽然两国有协议,但私斗毕竟难以杜绝,慧明高僧以为如何。”
慧明说道:“庆云国皇帝陛下圣明,贫僧也认为之前这是一场私斗。还请陛下切不可制心魔之罪。”
朱宇凡说道:“那请问高僧究竟何意。”
慧明眼睛一亮,口出惊人之语说道:“心魔与贫僧积怨已深,慧明以西佛国佛子身份恳请陛下允许,慧明与心魔将私斗继续进行下去。”
朱宇凡大惊道:“你是西佛国佛子,这怎有可能。”
慧明取出通关文碟与自己的随身玉章说道:“之前桥三通将军说他不识字,不认识通关文碟,我想堂堂庆云国将军竟然不认识字,故而我将其收为徒弟赐名智通,想要教他学文识字,不曾想引起了贵国心魔误会,而且误会越来越深,差点引起两国国战。但既然误会深到如此地步,终究要解决,故而恳请圣皇陛下准许并请陛下作证,如果我不幸战死,我的徒儿智木就是我指定的下一任佛子,请陛下帮我将此消息传回西佛国,并绝不可有任何人再为难我西佛国佛子还有我的其他两位徒儿智通与智圆,否则以国事论处。”慧明说完便呈上通关文碟与玉章。
朱宇凡亲自查看,大惊道:“你真是佛子,你怎么会是佛子,除了随身玉章,你还有何东西证明自己佛子身份。”
慧明说道:“难道一身血迹斑斑,只骑着一匹天马的粗人可以是庆云国圣皇陛下,而身上衣衫褴褛的慧明,就不可以是西佛国佛子吗,当然如果圣皇陛下依然不信,我只有手中卷轴,只要我将它捏碎,西佛国自会出兵攻打庆云国边境,届时陛下自然相信了。”慧明说完,就要捏碎卷轴。
朱宇凡说道:“请高僧稍等,地魔宗宗主何在,速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紧遵吾皇号令。”地魔宗宗主之声从远处传来,虽然前一刻他根本就在众人面前,这一刻却已经在几公里之外,毕竟此事重大,他不方便立即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