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山风景已是天下一绝,没想到山顶超凡脱俗的亭台楼阁却更胜一筹。
桃山和西佛宗乃是九州大陆公认的圣地,全天下也就这两个圣地。它不同于其他的宗门。它超脱于世俗之外,不为任何一皇室卖命,更是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有教无类,也不同于西佛宗,弟子不得婚娶。唯一可惜的便是桃山只收女弟子,不然的真可谓是人皆向往的圣地。几百年来,都未曾变过。桃山宗门中人行事作风光明磊落,快意恩仇。且宗门是出了名的护短。更有一条铁律,受人尊崇,那便是我桃山中人若无故横死,我桃山众人必追究到底,若桃山中人借着桃山之名肆意妄为,峰主需自行清理门户。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别的宗门都不会随便招惹桃山的人。桃山有飘渺,听雪,云雾,残月,天行,仙都,敛霜七峰,更有七大峰主,七大峰主可平起平坐。七大峰主一生只收一徒为亲传弟子,便是桃山七大圣女。
叶云看着大殿上的众位女前辈,恭敬的行了大礼,说道:“后学晚辈天剑宗叶云,见过桃山众峰主。”
众峰主皆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翻叶云,敛霜峰主翟月容一脸笑意的说道:“免礼,不错不错,顾老头的徒弟,果然不错!”
叶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听雪峰主雪漫天也是一脸笑意,还撇了一眼黑着脸的柳清寒,说道:“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觉得筠儿怎样啊?”
叶云一听,说的竟是此事,颇为尴尬的说道:“桃山的圣女,自是极好!”
看着叶云这窘迫的模样,桃山众峰主更是笑成了一团,连柳清寒也微微一笑。
雪漫天瞅了眼柳清寒,调侃道:“果然啊,长得好看是有优势的,不然怎么姐姐都不反对啊!”
柳清寒双瞪了她一脸,不再答话。
叶云正要出声,此时一男子匆匆前来,直接越过叶云,朝着众位峰主行了大礼,随即说道:“靖国皇帝有旨意传到,还望众峰主向公主殿下通传一声,或代为转交!”
叶云见状,随即说道:“晚辈先行告退,改日再来见过众位峰主!”
叶云走后,藏在大殿后面的李灵筠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问道:“什么事啊?我父皇还差你大老远的过来?”
李灵筠一把接过信以后,脸色大变,用力的将那封信揉成了一团。柳清寒见状,问道:“筠儿,发生了什么?”
李灵筠委屈的说道:“父皇将许给了幽州世子,命我即日启程回靖国,与下个月完婚,不久将昭告天下!”
柳清寒愤怒了拍了下桌子,大声斥责道:“你娘当初让你过来,就是不想你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李彦他这样做,简直有负你娘的嘱托!”
李灵筠心猛的一沉,如同瞬间滴入谷底,她叹了口气,平静说道:“我会回去,但我不是为了家人,我要为我母后讨个公道!”
柳清寒担忧的问道:“那叶云呢?你不打算告诉他?”
李灵筠惨淡一笑,答道:“瞒不住的,明日旨意便会传遍天下,我还是去亲自和他解释吧!”说完便神色落寞的走出来大殿。
叶云静静的坐在大殿不远处崖边,看着天上云卷云舒,身后传来悉数的脚步声。叶云缓缓回头,笑着问道:“发生什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李灵筠踌躇再三,委屈的说道:“父皇要将我许给别人,婚期定在下个月!”
叶云一听忽感五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秒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将你许给谁?我将他杀了便是!”叶云平静的说道,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手心。
李灵筠轻轻的拉住他的手,答道:“幽州世子,不过还不知道是哪个!”
叶云却偷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皱了皱眉头,随之一份强烈的不安笼罩在他的心头,他急忙问道:“幽州镇北侯世子不是叶云霄吗?为什么不知道是谁?”
李灵筠叹了口气,低落的说道:“叶云霄其实也挺倒霉的,父皇信中说,他已经在不久前死在了!”
叶云焦急的问道:“怎么可能突然死了?”
李灵筠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有些不解,却还是说道:“这消息靖国上下都知道了啊,我舅舅突然病重,我表哥叶云庭就乘机发动政变,软禁了侯府一干人等,还杀了叶云霄,幽州现在都乱成一团了!我父皇也为此头疼,才想让我嫁给新世子由靖国皇室出面来稳定局面。”
叶云一听心下骇然,追问道:“不可能啊,为什么我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听闻此言,李灵筠更加疑惑,问道:“你远在凉州,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啊!”
叶云心系幽州安慰,早已心乱如麻,此时远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鹰鸣叫声。快速起身便往山下而去。回头朝着李灵筠喊道:“灵筠,相信我,你做你自己的事情,顺势而为,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李灵筠闻言,焦急的喊道:“你不要做傻事!你要记得,你若不在我定不独活!”
叶云听的此话,驻足回首,微笑的看着李灵筠说道:“我会活着,更会娶你!”
桃山山脚下一黑人静静的靠在一棵树上,看着疾驰而来的叶云缓缓走了过去。
叶云冲上前去,急忙问道:“幽州的事情我知道了,有什么话路上说,现在赶紧回去!”那黑衣人微微行行礼,表示同意,两马便扬长而去。
九州大陆,八十一年,也是靖,正始十五年。由于幽州局势的紊乱,各国均想乘此良机分靖国一杯羹,登时天下大变,乱局之势渐起,各地均在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发动战争。
与此同时,西佛宗宣西佛主真言,不入天下乱局,随后便闭门封山。紧接着北佛宗宣告天下,招一心向佛者入宗,以得东佛宗庇佑,天下佛宗重心悄然北移。影刹阁召回外地弟子回总坛,随后却命三神影,十八暗影等二十一人秘密赶往幽州。青州,凉州剑冢神光惊世,众人皆言杀众生定天下的魔刀,神剑不久后便要现世。宋国的预言之子柳冬藏更是集玄,道二门所长毅然入世。当日玄门,道门二宗便宣告天下,同柳冬藏一齐应劫入世。随后各国国教纷纷破门出山,广招天下门徒!
青州某一处山巅之上,众蛮人绕着一处用人头白骨堆积而成的诡异而惊悚祭坛处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咒语。祭坛中间坐着一位老者突然睁开了双眼,从眼中流下了两行血泪。
一衣着暴露,袒胸露乳的中年壮汉紧张的问道:“大祭师,看到了什么?”
那老者表情扭曲,死死的捂住他的一双眼睛,痛苦的说道:“我看到了两种未来,我看到了九州大陆的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也看到了尸横遍野的青州,皆是我蛮族人民和幽州军的尸体!我更看到了那名年轻人站在祭坛之上无情的砍下了我的头颅!”
那壮汉名为拓跋饕,乃是蛮族首领的亲弟弟,更是让幽州人民闻风丧胆的左汗王。
拓跋饕冷汗直流,问道:“那名年轻人是谁?”
大祭师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幽幽的答道:“如我所料不差,便是那幽州世子,那一身的蟒袍真是历历在目。”
拓跋饕转念一想,又问道:“为何是两种未来?我蛮族还有转机吗?”
大祭师笑道:“我也不知道这么想对不对,也许我会死,但我蛮族的人终会踏足中原!我第一眼望的是青州,看到了那样的结局,我第二眼望的是中原,看到了我蛮族的泣血魔刀无情的挥在了中原的土地上。后来我看到了两种结局在我眼中重合,最后出现了幽州世子的身影,看到了他的尸体,却又看到了他全身若隐若现却又无敌与天下的气运,之后便遭受了反噬。”
大祭师顿了顿,又说道:“如我所料不差,那世子死,则我蛮族入中原,那世子生则我蛮族皆丧其剑下。”
拓跋饕冷冷的看着那遥远的中原,高声的吼道:“我要蛮族在我拓跋氏兄弟手中真正的奴役那些可恶的中原人,完成我蛮族统一的伟业!”
拓跋饕看着如此疲累的大祭师,不忍的问道:“此时幽州动乱,我蛮族可乘虚而入,灭了他镇北侯一族!永绝后患!”
大祭师咳嗽了几声,虚弱的说道:“左汗王不可,叶陵此人胸有韬略,是百年难遇的帅才,他一日不死,我蛮族一日不得南下!”
拓跋饕顿时急了,说道:“可若错过如此良机,那世子怎得杀得?”
大祭师听完后似乎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眼中似燃起了生生不息的火焰,说道:“罢了罢了,我便帮你再看一看那世子如今在哪里,在派人刺杀,如若得手,则万事无忧!”
随后大祭师取出了一把中原的剑,看上去也是极品,剑身上有一滴血,那滴血被封印着,竟显得那么得鲜活,谁都不会想到这滴血乃是十多年前的一滴血。祭祀得仪式又在进行,半响,大祭师猛地吐了口鲜血,双眼已因为连续的占卜彻底瞎掉,他怒道:“好个叶陵,竟弄个重病已死假世子欺瞒世人这么久,真的居然已是凉州剑圣顾长流的小徒弟!好大的一步棋!竟把我都糊弄了过去。”
拓跋焘此时却露出玩味的神情,说道:“叶陵这么大一盘棋,防的是谁,瞒的又是谁,说明幽州也并非铁桶一块啊。大祭师,那小老虎现在在哪里?”大祭师答道:“凉州,身边有一个六境初期的人保护,依脚程,今日我们出发,就算他们再快,我们也可在他回幽州的路上截住他,另外杀一个天剑宗的亲传弟子想来朝天门也很乐意这样做。”
拓跋饕邪魅一笑,回道:“想来我们也很需要这把刀,不过在哪里布下天罗地网,这是个问题?”
大祭师的亲传弟子拓跋破看着地图嘴角微翘,说道:“从朝天门出发,不出三日便可到九宫山,一路上也有朝天门的人打掩护,九宫山自是最好!”
大祭师也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任务,徒儿你便去吧,一说服朝天门合作,二配合他们把叶云霄的头颅割下来!但愿别出什么叉子!”
拓跋破起身重重的跪在大祭师身前,答道:“徒儿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