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食的可好?是否会头晕?”纪颐辰又问了些日常的问题。都被糖禾毫无诚意的打发了。
幸好在夜幕降临前,狗皇帝懂脸色的离开了。
很好,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很适合搞事情,听说狗皇帝把男主扔监狱了,那就去看看吧!嗯!我发誓只是看看。
系统一脸微笑,呵!就知道她平淡不过三天。
冷月清晖,雾色环绕,这座华贵铺金的皇宫中,遍地埋葬着那些贪婪者,连坟墓都没有,那些孤魂野鬼只好孤独的飘摇着,渴望再拉些踢死鬼来。
这不,就有一不怕死,哦!不怕魂飞魄散的鬼来吓人了。
夹竹桃的花在晚上诡异的开放着,大红色的鲜艳在这苍白的月色下更有迷幻色彩。
凸起的石墓上雕刻着苦涩难懂的古文,唯有下面用红色鲜血描绘的“死”字,一眼可见,那血好像源源不断似的,渗了出来。染红了比女鬼还像女鬼的白衣少女脚下的那双白鹤鞋。
等会!染红了小白鞋?!一直在旁边面无表情看戏的糖禾终于意识到什么。
系统也对这作死的女鬼感到由衷的敬佩,它开口数着三,二,一。
语毕,少女清冷的表情上泛起一丝怒意,周围的夹竹桃叶子被旁边的气场吹的卷在漩里。
阵阵的夜风都凝结了般的不敢再出声。
脚下的血迟疑了片刻,突的收了回去,然而还是留了些血渍。
她垂下了卷翘的睫毛,周围暴风卷动,夹竹林中女子的哭泣声被撕裂了,她尖叫着嘶吼着,满是痛苦。连幻境都隐约的起来。
女鬼拼命的想要挣脱束缚,可根本做不到,无实体的生活了千万年,第一次感受到这般的痛感,后悔啊!可怎么来的及。
呐,魂飞魄散也不过如此。
“出来吧!”她目不斜视,“为什么跟着我。”
身后的死士跪下道,“砚刹奉贤主之言,至死保卫娘娘。”
“贤主?”糖禾冷哼一声,“怎么,贤主还让你保护他人而死?”
她转身上下扫了一下跪着的死士,黑色的斗篷遮着面容,要不是血浸到她身边时,旁边的波动,根本察觉不出来有人跟着她。
她叹了一声,曾经的第一公子,终究是落寞了。
“抬起头来,”她冷声呵斥道,“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对上她的目光,砚刹的后背瞬间窜起酥麻的电流。
那矜贵微鼓气的面颊上镶着一对绵柔的眸子,里面倒映着他的影子,痴迷的应了声“是。”
少女细声细语的对他道,“那你就回去吧,我不喜欢有人跟着。”
砚刹麻木的起了身,由于跪了太久,膝盖也有些颤抖,他失了魂似的走回去了,没有用轻功,脚步颤颤巍巍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明明任务还没有完成,离开时他下意识的往另一个方向瞄了一眼。
其他地方的无名小鬼看这架势,是不敢招惹这哪儿来的大能的,纷纷绕道,对于能力高强着,总会不自觉的讨好,他们似乎知道她要找什么,派了群萤火虫来领路。
少女随意的走在这铜墙铁打的后宫,纵使吏从隔她旁边经过也毫无感觉。这就是,能力压制……
“阁下是?”在她踏进牢房的那一刻纪裕煜就反应了过来。那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已经通红彻底,看来是熬了很久的夜。
原来帝王家的子嗣就连牢笼都是与他人不同的,整洁的阁楼只有在外围用着一圈铁栏围着,内部低奢不张扬。
“怎么?仅仅三年就不认得臣了?太子殿下~?”她跪坐在塌桌对面,拾起茶盏轻闻了下。
纪裕煜眼神带着些玩味,“是该叫万怡郡主,还是丞相大人?”
“如果可以,太子殿下,哦,不!前太子殿下也可以叫臣影阁主。”
烛火晦暗,面前的少女半阖着眼,纯白的鸾尾裙都比不过外露肌肤的白皙,莫名带着丝雍容华贵,一举一动,风貌绝代。
红润柔软的唇齿间,一张一合,皆是惊天骇神的词句。
纪裕煜看着她,没有说话。
但糖禾觉得自己从他的眼里读出了“我信你个鬼”几个字。
“……”
她抬了下眉眼,神情冷漠,在案板上丢下一块暖色玉佩,是双鱼绕水的圆环,翩翩起身,只留一句。
“想好了就掰断它。”
纪裕煜刚准备伸手去拿,就刮起一阵阴风,卷走了那块玉。
他赫然抬首,空无一人,但逾留下的檀香,是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