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香茗虽然是庶女,但是孟国公府孟长歌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了,所以据说是孟老夫人开恩,解了孟香茗的禁足让她出来瞧瞧。
这么算着大概也是到了时辰,正好一干人一齐出去,孟长歌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生怕踩在了裙子上。好在什么事故也没发生的起来。
楚吟掀不在人世,孟长歌便拜完了孟深以后,本想改去拜孟老夫人,谁知这孟家的确也是个不一样的世家,将楚吟掀的牌位放在桌子上,孟长歌心下里有些感动的看着孟深。
于是孟长歌便拜完了孟深、孟老夫人、还有楚吟掀的牌位,之后孟老夫人眼泪汪汪的忽然上前抓住孟长歌的手。
“你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祖孙才能再见面啊。”
孟长歌轻轻笑了笑,“长歌会常来国公府看祖母的,祖母大可放心了。”
可是孟老夫人还是不太愿意松手。
孟深劝道,“母亲,长歌长大了,也是要嫁人的。再说了,三日后不是还有回门宴吗?”
“这倒也是。”孟老夫人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孟长歌,从手腕上也是褪下了一个镯子赠给孟长歌,孟长歌愣了愣。
她原本手腕上是没雨戴镯子的,她怕碎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可是如今孟香茗把方姨娘留下来的玉镯给了她,孟老夫人又给了一个,这手上便有了两个玉镯,看起来还真是不太正常……孟长歌哭笑不得。
“好好的。”
孟长歌点头。
出了孟府的门,便是新娘子跨火盆。
孟长歌会武功,倒也是很顺畅的过了关。
抬头一看,谢止一身红衣坐在马车前的马匹上,轻笑着看着孟长歌,眼睛里柔的能滴出水来。
只是可惜了孟长歌戴着红纱,看不见。
“长歌。”
孟长歌轻笑,“辞安。”
这是她第二次叫他的字了。
谢止下马,亲自将孟长歌扶上去,轻轻掀开她的红纱,在孟长歌耳边道,“要嫁给我了,你想说什么吗?”
孟长歌挑眉,轻笑:“我不是温婉的女子,亦不是良善之人,只怕你日后会后悔。”
谢止勾唇,“无妨,只要你是你,那你就是我一辈子爱的人。”
“那本宫便与谢世子,一生一世相随,如何?”
“甚好。”他笑。
谢止放下车帘,飞跃着上了马,这马是谢世子有名的千里马苍雪,如今倒是成了拉车的马,而一身红色礼服的谢止,更是惊才绝艳。
而孟长歌在马车里,想的却是谢止的红色衣装,实在是太惊艳了。他这个人,不论是穿黑色还是白色这种颜色黯淡的衣裳,那都是让人一眼看过去都能认得。
更何况如今穿了大红色的喜服,实在是……说不出的惊艳。
孟长歌坐在花轿里,她不敢掀开车帘像以往一样看着了。
毕竟嫁人了,还是要收敛一些的。
快要见到长锦王和长锦王妃了,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正式见他们呢,没想到居然到了出嫁这一日。
长锦王和王妃也是穿的很华丽,尤其啊萧氏,脸上的笑容都能溢出来了。
谢止和孟长歌手牵手走到他们面前。
“一拜天地——”
谢止和谢止拜向天。
“二拜高堂——”
谢止和孟长歌转身,拜了谢寒和萧氏。
萧氏与谢寒相视一笑,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夫妻对拜——”
因为裙子太长不方便,孟长歌就收了收裙子转向谢止那儿,谢止将孟长歌拉向自己近一些。
孟长歌脸通红,好在这还是有大红盖头罩着,旁人是看不见的。
谢止和孟长歌对拜。
主礼官激动人心的喊道,“礼毕,送入洞房——”
孟长歌被一堆簇拥着她的丫鬟送进了洞房里,摸索着床。
刚要掀开红盖头,折安便拦下她,“殿主娘娘可别掀,这是要等谢世子给娘娘掀的。”
“今日怕他是不会那么早回来了,离他回来还有些时候,我总不能就这么等着吧,难道我还要坐到地老天荒不成?”
“呸呸呸,”折安赶紧道,“殿主娘娘说什么呢。地老天荒那都是不受宠的小妾,姑爷那么喜欢娘娘,哪里能用到这个词?”
孟长歌不可置否。
但是她手快的掀开了红纱,引入眼前的喜房,着实让她有些惊讶。
咳,说起来,谢止的房间她不是第一次进,算起来近来过好几次了,有一次甚至还撞到了他沐浴。
然后她的初吻就没了。
孟长歌脸红了红。
今天晚上就要与他……孟长歌忽然一顿。暗暗想着果然是和谢止相处久了,这人一向是说话不太正常,老是扯到那方面上去,于是孟长歌渐渐也养成了的这些事儿的习惯。
婚房布置的很漂亮,可以说真的是从来没有这么大手笔的,别说是桌上那些名贵难做的糕点了,就连地板那都是玉石做的地板。
孟长歌疑惑着之前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些事情,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就算谢止房中的一块地板砖,大约都能够普通百姓生活好几年吧。
富可敌国,还真不是吹的。
“殿主娘娘可要吃点东西?我让小厨房做一些送过来。”
孟长歌也的确是有些饿了,便点了点头。
折安前脚刚进了小厨房,后脚萧氏就过来,极为神秘的给折安塞了一个本子,低声道,“这个东西在今晚很有用出。吟掀不在了,长歌一定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可千万要让她在止儿来之前看完,好好钻研一番才是。”
折安一头雾水。
于是她拿着萧氏给的册子,还有一盘小厨房做的热腾腾的糕点拿进去给孟长歌吃。
“这是长锦王妃要给您的。”折安道。
孟长歌也有些懵,给她书干什么,难不成是为了让她打发时间?
直到拿到手上,孟长歌脸才有些微红。
这是一本……春图。
不得不说,长锦王妃想的还真是太周到了,什么事情都能想出来。
孟长歌觉得,谢止这么出色,估计很大的原因是这位母亲的功劳。
她上一世出嫁的时候,可是没有人给过她这个东西……
孟长歌默默的翻开了…春图,居然很认真的看了起来,折安有些疑惑的看着孟长歌,不知道为什么孟长歌神色如此怪异。
难道是因为刚来长锦王府,所以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萧氏对她这么好?
折安有些疑惑的道,“殿主娘娘,这里……写的是什么?”
孟长歌抬头瞅了她一眼,很大度的道,“你自己来看就是了。”
于是折安便上前。
“殿主娘娘!”折安气的跳起来:“你怎么能看这种东西还面不红心不跳的?”
孟长歌神态自若的道,“总之我也出嫁了,看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本来婆婆就是要我好好钻研,我自然是要学着这上面的精髓的。”
折安一噎。
“殿主娘娘还是把红盖头盖上吧。”折安默默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默默的收拾好碗碟,再默默的离开了屋子。
孟长歌:“……”
害。
不过就是些春图而已,她之前有那么一点害羞完全是因为孟长歌和萧氏实在是没有怎么熟悉,而不是因为看到春图尴尬。
毕竟这东西,她可不是第一次看了。
皇宫里那些美人,很多都是听着叶书仪的挑拨的,叶书仪是在江湖市井上长大的女人,旁人是觉得她眼界宽,可是孟长歌却明白,如果说叶染禾眼界宽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叶书仪实在是算不得了。
这个女人是被她的姐姐困住的一个人,算起来,竟然还有几分可怜。
不过叶染禾倒是没那么讨厌,反而叶书仪,的确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讨厌的人。
可是偏偏孟长歌还没有办法。
所以面对叶书仪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册子带进宫里来,孟长歌没有怎么吱声,而当时叶书仪是个贵人,孟长歌是妃位。如果当时及时阻止的话,倒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谁让天意不如人人呢?
后来孟长歌还是明妃,而昔日的叶贵人,凭着齐北枫的恩宠和风云阁的那层关系,当上了母仪天下的叶皇后。
孟长歌端的是温德贤淑,而叶书仪端的却是富贵无边。
这一世,似乎是叫琰清皇后?
孟长歌勾唇。
大抵都是没什么区别的,今日是她大婚之日,实在没有必要去和叶书仪斤斤计较翻着那些陈年旧账。
总归齐北枫如今也能感受到当初孟长歌发那份难受和说不出的苦闷了。
门被轻轻推开。
谢止今日的确是被那些人灌了不少酒,可是他素来是千杯不醉,所以也没有什么感觉。
他进去的时候,孟长歌的红纱安安稳稳的戴在她头上,好像是从来没有取下来一样。
谢止笑了笑,他怎么不知道,折安可是去了小厨房给孟长歌拿糕点了,她若不把红盖头取下来,该怎么吃?
这姑娘,的确是不太会守规矩。
“来了?喝了多少酒?”孟长歌问,她声音有些低,也不难看出此时她有些紧张。
“没醉。”谢止缓缓走到她面前,拿起旁边的一个木棒,挑开了孟长歌的盖头。
此时一见,谢止屏住了呼吸。
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她。
其实她今日的妆容谢止是见过一回的,只是当时人多,她也只是与他说了两句话罢了,实在没有时间再慢慢的看了,于是就将孟长歌给留在马车上了。
如今看到,实在是足足被惊艳了许久。
“怎么不说话?”孟长歌看着他道,也有些不太自在的样子:“难不成是真喝醉了?”
“……”
“你夫君酒量很好,殿主娘娘大可放心。而夫君其他的一些事情也很厉害,今晚保管娘娘满意。”谢止温柔的道,他直接推倒孟长歌,压在她身上。
二人的衣裳渐渐滑落在了地上,露出如雪的肌肤。
孟长歌闭上了眼睛。
“今日你说要与我一生一世相随的,可别让我失望。”谢止在她耳边道,“长歌,我爱你。”
孟长歌在心里道,“我会的,一生一世,我都只爱你一个人。”
谢止抬手灭了一盏盏的油灯。
钻心的疼痛从身下传来。
终于,她是他的了。
次日,孟长歌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起来的时候,折安也十分无语的瞪着她,“殿主娘娘还真是能睡,这都什么时辰了,若不是谢世子想让你多睡会儿,怕是都能浸猪笼了。”
孟长歌知道自己错了,于是乖乖的任着她梳妆。
大婚值日,不能穿白色的衣裳,于是孟长歌换上了从前在昭梁穿的暗紫桃花纹雾色云锦,只不过这一件料子比在孟国公府穿的好一些,也没有那么繁复了罢了。
谢寒和萧氏那都是习武之人,平日里穿着定是素净的很,昨日孟长歌大婚,自然是我要穿的好一些了,而今日却啊没有那个必要。
“那个……今日是不是要给长锦王和王妃请安?”孟长歌后知后觉的问。
折安也还是瞪了她一眼,“您还知道呢?”
孟长歌默默的从梳妆台上起来。
“您大可用不着这么着急。”折安解释道:“毕竟谢世子已经和长锦王还有王妃说过了,你们用午膳的时候再过去。”
“午膳?”孟长歌愣了愣,不禁笑了出声。
不得不说谢止也是实在宠她,哪有新媳妇去给公公婆婆请安,到午膳一并去的?
“醒了?”谢止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子。
孟长歌转头,对上的便是谢止那张实在俊秀的脸。
她脸红了红,“折安先下去吧。”
折安应是。
谢止笑了笑,从后面抱住她,看向铜镜。
“昨日…是我不知节制了一些。”谢止默默的道,他看了一眼孟长歌,见她神色淡淡的,叹了口气:“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很多事情都不太懂,实在是麻烦夫人这么贴心了。”
孟长歌:???
昨日谢止与她做那种事情,孟长歌本就有些害羞,可后来萧氏给她的春图忽然掉落在地上,被谢止给看到了,还挑眉看着她。
结果就是,谢止硬是拉着她研究了好几个时辰。
孟长歌想着,大约倒不是因为萧氏想让她学,而是想让谢止学吧?
所以孟长歌懒得理他。
“别生气了好不好?”谢止哄她:“打不了今夜我随你处置。”
“你想的倒美。”孟长歌咬牙切齿。
还任她处置?他心里想的什么孟长歌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人就是过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