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走了,割完猪草我就回来了”宁姝背上背篓,庞大的背篓几乎遮挡了她整个瘦弱的身体,看上去有点滑稽。
“嗯,早点回来”她杵着拐杖一步一步回去了。
“唉”宁姝长长的叹了一个气
背后的少年嘴里叼着草,说道“为什么叹气啊?这样的乡下生活真的很好,宁静,美好,关键空气清新,朴实又不忙碌”
他随手摘起一只蓝色的花:“看,这花真的很漂亮唉”
但宁姝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你认为的未必对于别人来说美好,就像我,没有朋友,没有向往,没有追求,连呼吸都是平凡的,在这里也只会孤独地逝去,因为没有人懂我,你明白吗,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奶奶我几乎得不到一点温情。”
“……”他沉默了,想起了那句话,才开口道:“你值得遇见和拥有更好的”
宁姝对这句话有些触动,眼神坚定了许多,她回过头,沉默地看着他,向率的脸上被笼罩了一圈柔和的清晨光晕,他发现她在看他,向率扯开嘴笑开了,十分的阳光。
她害羞地扭过头,随机又被悲伤淹没,这样的笑容她还能看见多少次,这样的人她还能遇见吗?她是否能如他所言值得遇见和拥有更好的呢?还是刚拥有就失去呢?
她一只手将草握住,一只手迅速地割过被抓住的的草,然后把它放在背篓里。
“需要我帮忙吗?”向率看了看还空了一大半的背篓
“不需要,奶奶说你是客人,再说你不会割草,你只是觉得我割的慢是吧,你不说我也知道,等下我们还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向率觉得被人看透了小心思有点尴尬
“啊”传来了宁姝的惊叫
他向宁姝看去,宁姝抱着头,不一会额头上便流下了一缕腥红。
“哈哈哈,丑八怪,没人要的,又来割草啊,这里是我们的地盘,等下我们要开战了,快走开”刚才向宁姝扔石头为首的男孩威胁道。
“看见了她颈子后面的胎记了吗,真丑,我妈说那是巫婆留下的,要离她远一点钱,不然我们都会被诅咒的。”
宁姝将衣领向上扯了扯,自卑地将那块胎记遮了遮。她收好镰刀,弯下腰,轻轻地把污血用袖子搽去:“我知道了”
“该死”向率没想到宁姝那么倔强的怎么会这样的软弱,有人敢欺负她,就是相当于与他为敌。
他捡起地上的石头像个发了疯的孩子冲过去使劲向他们扔过去。
他们没想到向率会这么拼命,也尝到了石子打在身上的滋味,嘴里咒骂着向率从没听过的脏话,往向率身上扔了石头就迅速散开了。
逆着光的男孩转过头来额头上还留着刚刚被石头打破皮的伤口。
宁姝不知道向率这时候还能笑的出来。
他有点勉强地笑了起来:“咳咳,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你不给他们一点痛,他们就习惯欺负你了”
“那我若是习惯了被他们欺负,习惯了忍气吞声也不会疼,就像我,只是妥协就只被打了一下,可是你的反抗似乎更加的惨”
“这个,你不知道,下次见到我他们也会绕着我走,毕竟他们这种人都喜欢招惹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而不想招惹一个提着刀的疯子。”
宁姝认真的点了点头笑着说:“走啦,回去涂点药才好的快”
向率有些纳闷,他好歹也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怎么也没有一句夸赞
“那个,其实……我觉得你不像他们说的那样丑,反而很可爱,虽然那胎记可能对于你来说很丑,但我想的话应该试着去接受它,他们说的未必是真的。”
走在前面的宁姝突然僵硬了一下,然后她淡然的笑了笑,将自己的高高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就应该去走自己的路,让那些肤浅的人尽情去嘲笑吧
“那个……向率,谢谢你”她想说的话小声地飘了出来,轻轻地飘入了走在后面的男孩的耳里。
他没说话,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
谢什么?他知道这是她做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