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买的,你吃啊!”
他愣了愣,又拿了一个,咬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嗯,跟以前一样,没有变。”
言棠嘿嘿笑了笑,接过,也咬了一口。
两人沉默地各自吃着茶糕,帐内一时出奇地安静。言棠抿了抿嘴唇,道:“你有没有受伤?”
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所关心的。
“……”墨诚远反应快,听到她突如其来的关心却足足愣了三秒之久,而后低缓出声,伴随着轻轻摇头的动作,“没有。”
“骗人!”
西境之征,墨诚远头顶了多少荣光,身上就背了多少伤疤。
这也是后来她无意间听云清郡主提起的。
这就是她跟云清郡主之间的差距。
她跟墨诚远自幼一起长大,后来一起上了学堂,假小子般的跟他一起上树掏过鸟蛋,下河摸过鱼。被他揍过,也揍过他,可感情也就仅限于此,只是一个玩伴。
慢慢长大了,懂得了男女有别,就连玩伴都不是了。
可是云清郡主之于他,是武可上战场,文可言心事的人。
墨诚远小时候多皮啊,大人见了都躲着走,在学堂捉弄同窗的时候一点都没手下留情,战场一年,他身上顽性少了,多了许多铁骨铮铮的男儿稳健。
“骗你做什么!”墨诚远起身走到她面前,踢踢她坐的椅子,示意她起身,“进城吗?”
“现在?”
“嗯。”
言棠一听,赶紧起身,喋喋不休道:“那我们去吃黎轩楼的烤鹅吧!黎轩楼新换了大厨,厨艺比之前那位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以前不老嫌弃他们家菜品清淡吗?这位大厨是从锦城来的,做菜可有一手了。”
墨诚远见她说的这么来劲,又好笑又好气,“言棠,你下辈子一定要转世投猪!”
言棠不乐意了,上手就要打,墨诚远一招制伏,握着她的手腕扯到她身后,往前一推,将她拉到身前,与他面对面相视。
“嘶——”言棠脸色一白。
“怎么了?”墨诚远立即松手,拉过她的手腕便瞧了起来,是他下手重了,她腕上红了一片。不禁懊恼在军营待久了,下手没轻没重的。
言棠后背疼的冷汗直冒,那两鞭打下去的时候也没这么疼啊,现在竟是疼得碰都碰不得。
墨诚远懊恼道:“捏痛你了?”
“不是。”言棠疼得说不出话来,“我后背疼。”
“后背怎么了?”墨诚远听完便着急地上手去扒,刚扯着言棠的衣领,撞上言棠难以置信的眼睛,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猛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瞥开视线咳了两声,脖颈通红。
言棠垂眸,一股热气自胸腔往上涌,冲击到头部,抬头见墨诚远尴尬的手足无措,便想开个玩笑化解他的尴尬:“你在军营里待久了,把我也当成你的兄弟了?”
墨诚远看了她一眼,墨一般的眼睛像是蕴藏在幽幽夜色里,言棠看不出来他眼底的波动是何意,可断不是羞涩。
“进城,找医女看看。”
他说完转身就走,言棠紧跟上了。
营账外玄朗牵着他的马安静候着。
他骑马,她呢?
她骑马回去,后背怕是不想要了。
“上马。”墨诚远牵过马拉到她跟前,看着她淡淡道。
“骑马回去?”言棠觉得肉疼,墨诚远这厮,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墨诚远抚了抚马儿的头,视线飘向别处,幽幽道:“又不是没有一起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