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姚芳菲走在校园里,想起昨晚和张夏在一起之事,脸上不由绯红起来。
她不知为何张夏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她记得她清醒之前一直是鬼宇心的意识。
姚芳菲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想着,
连朱贝在旁边对她说什么,她也没听进去。
一路上低头不语。
朱贝见她说半天,没回应,便看向姚芳菲,发现她此时十分奇怪,面红耳赤的。
便摸了摸姚芳菲的额头说:“你怎么了?脸那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还挺烫。”
姚芳菲见朱贝看出了她脸红,生怕她猜出自己的心思。
一时又不知如何回答,觉得尴尬无比。
便加快速度边往前走边对朱贝说道:“没事,没事,快走吧,要上课了。”
谁知走太快,又加上心中有事,竟没看到前面站着个人,啪的一下撞在了那人的身上。
姚芳菲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穆思远。
穆思远也看着姚芳菲,也发现她面色绯红,觉得奇怪。
跟刚才朱贝反应一样,以为她在发烧,便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姚芳菲吃了一惊,把穆思远的手打到一边,然后说道:“我没发烧。”
然后又急匆匆地往前走,想掩盖此时内心的羞涩。
抱着书本就往教室方向快速走去。
穆思远觉得姚芳菲举动实在有些奇怪,突然从姚芳菲的身后拉住她的手腕,
对她说:“你现在去哪?”
姚芳菲一脸惊奇地看着他说:“去上课啊。“
穆思远笑着摇摇头说道:“你难道从不看邮件的吗?今天课程已经改了,你们的美术历史老师昨天有事出差了,所以课程被调到了明天上。他给全系的人都发了邮件。怎么你不知道?”
姚芳菲今天一天都在想昨天张夏的事,根本没心情去查邮件,所以完全不知道此事。
她觉得有些尴尬,便磕磕巴巴地说道:“哦,是吗,今天我还没看邮件。”
朱贝走过来,面带怒色,睁大双眼看着她说:“我刚才就一直在跟你说这个事。合着你根本就没在听啊?你这脑袋里今天到底在想什么啊?还脸红的跟发烧似的。”
穆思远听朱贝说完,便诧异地看着姚芳菲,觉得她眼神也有些奇怪,似有躲闪之意,
便拦在她面前,问她:“芳菲,昨天我走后,张夏有对你说什么吗?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姚芳菲见穆思远突然问起昨天她和张夏之事,不禁又尴尬起来。
忙侧过脸,避开他的眼神,有些结巴的说道:“昨天,没,没什么呀,他昨天把我送我回学校宿舍就回去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之前跟他见面的一直是鬼宇心。”
以朱贝对姚芳菲的了解,知道姚芳菲此时可能有些难言之隐并不想说,便帮她转移话题,对穆思远说道:“穆老师,芳菲都说了,她不知道,我们就不要再追问他们两人的事了。一会儿我们约上姬臣一起吃晚饭怎么样?顺便问问他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
穆思远见朱贝这样说,知道她是在刻意帮姚芳菲转移话题,也不回应她说的吃饭之事,只是自言自语道:“他们两人的事?好,我不管。”
说完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了。
朱贝从没见穆思远这样冷漠过,在她印象里,
穆思远的脾气是最好的,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大多时候都来者不拒,学生不管提出多过分的要求,他都尽量满足。
也从没见他跟谁红过脸,生过气。
今天竟然对她的邀约吃饭置之不理,竟然连回绝的话都没有扭头就走。实在太不像穆思远了,好像在跟谁置气似的。
姚芳菲因为还沉浸在昨天的事情中,没缓过劲儿来。
也无暇顾及穆思远的心情。见他突然走掉也没任何疑问。
此时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便跟朱贝说自己有些不舒服,然后直接回宿舍了。
有些事情她想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比如张夏之事,昨天晚上她醒来之前一直是鬼宇心的一魂一魄占据着自己的身体,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张夏正在亲吻她,
但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张夏突然要这么做,也不知道他和鬼宇心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有一件事她知道,那就是接吻之前自己的身体一直是属于鬼宇心的,
所以她一直在想,昨晚张夏到底亲吻的是她还是鬼宇心。想到此,就不自觉地心乱如麻。
她很迷惑,搞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最后,她甚至有些不想搞清楚,
因为如果知道了张夏想亲吻之人如果是鬼宇心的话,那她充其量就是鬼宇心的肉体的一个替身,
那她以后要如何面对张夏。
这也是她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
想着想着,就到了晚上,朱贝这时回来了,看她晚饭也没吃,就给她带回了盒饭。
问她吃不吃,姚芳菲木然地说了一声:“不吃。”
就拉过被子盖在在头上,准备睡了。在被子里还对朱贝说了一声道:“困了。”
朱贝知道姚芳菲此时有心事,大概就是穆思远今天所说的昨晚姚芳菲和张夏在一起的事,想起今天穆思远一脸黯然神伤的样子,便想替穆思远说两句。
她对装睡的姚芳菲说:“我知道你现在心情烦闷,只是有些事,我劝你早些做个了断。有些人生性感情内敛,不会表达,但你要看得清楚才行。喜欢谁不喜欢谁,要早点定,不要模棱两可的,最后伤了两个人的心。”
这姚芳菲这会儿正在烦恼张夏的事,听朱贝说伤了两个人的心,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便闭上眼睛真的睡了起来,希望睡着了,就不会烦恼。
第二天一早,正好是穆思远的选修课,姚芳菲想起昨天见到穆思远,对他爱答不理的,有些不近人情,便早早去上他的课,好课前有机会跟他说对不起。
谁知等到朱贝,姬臣还有其他同学都到了,也不见穆思远的人影,让姚芳菲他们感到十分奇怪,
这时走进来一个学生说:“穆老师今天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请大家见谅,由我来代上一节课。”
事情有些太突然,姚芳菲和姬臣都觉得事有蹊跷。穆思远一向工作认真,尽职尽责,怎么今天突然就有事来不了了,昨天也没听他说起过啊。
但朱贝似乎猜出了些端倪,
知道肯定是昨天姚芳菲的神情和她的话语伤到了他,所以今天无心上课。
便劝一旁的姚芳菲给穆思远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谁知一扭脸就看见姚芳菲正跟姬臣聊的火热。早给穆思远没来一事丢到九霄云外了。
朱贝心想: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姚芳菲问姬臣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
姬臣说觉得没什么,就是头还有点晕。
接着就问姚芳菲他自从给他奶奶下葬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姚芳菲便把他如何被摄魂,大家又是如何追到度朔山去找他三魂线索,
后来又怎么和烛龙做交易,
最后将他的三魂还回来的事,
统统给姬臣讲了一遍。
姬臣听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倪教授竟然当着他们的面承认了他就是烛龙之事。
为了感谢大家这次鼎力帮助自己把三魂找回一事,对姚芳菲和朱贝说,下午下课后,想请张夏,穆思远还有姚芳菲和朱贝吃饭以表谢意。
说完,就准备给张夏打电话,
姚芳菲见他要给张夏打电话,有些怅然若失,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因为自己到现在还没理清张夏,鬼宇心和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怕见了面不知说什么难免尴尬。
谁知电话那头张夏也很犹豫,最后解释说自己生意上有些急事要处理,不能赴约,等这段时间忙完了他就去找他请他吃饭道歉。
姬臣听张夏来不了,有些失落。
说道:“看来只能去找穆思远,咱们几个自己吃吧。”
朱贝听姬臣提到穆思远,摇头冷笑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只怕他现在也没心情!”
姬臣听朱贝说穆思远没心情,心下奇怪,便问朱贝怎么回事。
姚芳菲在一旁也觉得疑惑,就靠近朱贝准备听她解释。
朱贝心想:这穆思远感情内敛,现在要当着姚芳菲和姬臣的面把他的感情戳穿,那以后大家见面岂不不尴尬,好不容易的一个友情团,不就毁了。不行,这事现在还不能说。
便对姬臣说:“你傻啊,刚才那代课老师不说了吗?穆思远今天有急事,你今天肯定约不到他。“
姬臣一拍头,说道:“对啊,我怎么忘了,瞧我这记性。”
朱贝说:“我看今天就先别请客了,下次等人齐了我们再一起去也不迟。”
姬臣说道:“别呀,我们几个也要吃晚饭啊。“
姚芳菲这时不知怎么回事,也没有心情吃饭,便跟姬臣说:“你跟朱贝去吧,我今天不太舒服,想早点回宿舍休息了。”
说完便也走了,只剩下姬臣和朱贝在教室。
朱贝见姚芳菲神情落寞,有些担心。
便跟姬臣说道:“算了,我看今天还是算了吧,我也不吃了,你自己去吃吧。”
最后就剩姬臣自己独自坐在教室发呆。
他心想:今天大家这是怎么了,怎么个个好像都有心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