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夏因为那天和鬼宇心分手后,又被姚芳菲教训后,就再也没见过姚芳菲。
回家后心情烦闷不已,生意上的事,也无心顾及,随手便交给自己得利的助手处理,
他对挣钱一事本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自己一人生活几千年实在无聊,才做起生意来。
自己这几日因为鬼宇心和姚芳菲的事心烦不已,终日借酒消愁。
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十分矛盾,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真实想法。
一边是鬼宇心,他欠的鬼宇心的实在太多,几生几世可能都还不清。
前世的他们因为各自身份的缘故,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彼此表露过任何感情,
后来又因各种误会最终错过了彼此,造成了终身遗憾,鬼宇心也是含恨而死。
所以当张夏知道姚芳菲是鬼宇心转世的时候,
激动不已,觉得事隔千年后,终于可以再见面了,
这一世,他暗暗发誓绝不会再让鬼宇心独自承受任何事情。
可是慢慢地他发现姚芳菲虽然是鬼宇心的转世,
却又与他截然不同,不免有些失望。
但在后来的慢慢相处中,他又被姚芳菲独有的一些特质所吸引。比如思想单纯不虚伪,直来直去,做事君子,不喜趁人之危。
再后来,渐渐发现,两人性格上虽然有大相径庭的地方,但又有很多惊人相似的地方,比如坚韧不拔,倔强,还有嘴硬心软这一点,这些又不断地想让张夏想接近她,了解她。
和她在一起,张夏是快乐的,可是只要一见到鬼宇心一魂一魄出来后,他心中的愧疚就会涌现出来。
一想起鬼宇心曾经对自己的种种付出就会愧疚不已,觉得鬼宇心是为了自己才有的这悲剧的一生,他想补偿,又不知道用何办法补偿。
所以越是跟姚芳菲相处地快乐,
就越会让他觉得这是对鬼宇心的一种背叛。
这几天因为没见着姚芳菲,又对她十分想念,
想去找她,又不知如何面对她。
好不容易今天借着酒劲儿去找她了,
谁知又在学校操场上看见了那一幕,想起那一幕便让他怒火中烧。
一想到穆思远,就突然目露凶光,心生邪念。
这样想着,不自觉得竟将手上的酒瓶捏碎了,右手鲜血淋淋。
可是此时他似乎感觉不到丝毫痛楚,任凭那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他不是不知道穆思远对鬼宇心的痴心,可是他怎么敢当着他的面亲吻姚芳菲。
可他转念一想,自我安慰道:姚芳菲算什么,他不过是个装着鬼宇心魂魄的容器罢了,她竟如此轻薄,前几天刚跟我......,转头就能跟穆思远接吻。换了鬼宇心绝对做不到,我犯不上为了她这样的人在这里借酒消愁。
算了,他们二个爱怎样就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张夏虽然这样口是心非地想着,身体却又走到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瓶酒,借酒消愁。
姚芳菲守在穆思远的身边,
想起了今晚离她渐行渐远的张夏的身影,
心中隐隐作痛,感觉此时他一定讨厌死自己了,
刚跟他接完吻,第二天又跟穆思远........
想打电话告诉他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可是接通电话又不知说什么,她在想她凭什么。
可能张夏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心里只有一个鬼宇心。
就这样想着,姚芳菲一夜未眠,
可是未眠之人,又岂止她一人。
张夏坐在自己的飘窗上,也是坐了一夜,喝了一夜,
等到早上的时候,对自己做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不再跟姚芳菲有任何感情上的纠缠,只想守在鬼宇心身边好好报恩。
这边姬臣觉得大家最近实在都太奇怪了,好像都有各自的心事,
便想约一个饭局,把大家都叫出来一起吃顿饭,
有什么话当面说出来。
而且自己也早就决定了要请大家吃饭。
姬臣先是拨通了张夏的电话,问他最近生意忙得怎么样?
然后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他好安排请客吃饭。
张夏因为自己的思绪还没整理好,电话那头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搞得姬臣还以为电话出了毛病,
一个劲的喂喂喂,问张夏能不能听到他的声音。
张夏觉得一直躲避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而且单从姚芳菲方面考虑,比起他,穆思远可能更适合她,
他是不死之身,而姚芳菲是一个凡人又有寿命,他们迟早还是要分开的。
他只要默默守着对鬼宇心的感情就足够了。
想好后,便答应姬臣说:“好的,你安排时间,我去。定好后,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
姬臣见电话那头又突然说话了,吓了一跳,心想:这张夏到底搞什么。一会儿不说话,一会儿又突然答应的。
给张夏打完电话后,姬臣就开始给姚芳菲打电话,
姚芳菲一听说张夏答应应邀去这饭局,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惊,是喜还是忧。
觉得自己如果说不去,难免会让张夏觉得奇怪,便答应了姬臣等时间定好后,也告诉她一声,她一定赴约。
姬臣打完这两人的电话,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觉得这两人都莫名其妙,都是一开始半响不说话,然后一开口就是答应去。
接着姬臣给穆思远打电话,觉得现在就朱贝最正常,最后给她打都可以。
给穆思远打电话,谁知竟是姚芳菲接的,
这次轮到姬臣半天说不出话了,
姬臣说:“现在早上刚八点,怎么你拿着姬臣的手机。”
姚芳菲十分淡定地说:“我昨晚住在这里,穆思远这会儿还没醒,所以我帮他接一下电话。”
姬臣在电话那头脑补了无数个镜头,过了半响对姚芳菲说:“怎么你跟穆思远这么快吗?你们难道已经同居了?“
姚芳菲听姬臣突然这样说自己,恨不得马上奔过去给姬臣一拳,在电话这头大喊说:“你瞎说什么呢?昨天姬臣在操场上跑步突然晕倒,是我送他回的家,因为他淋雨发烧,所以我才留下来照顾了他一晚。”
姬臣松了一口气说:“原来是这样。我想也不可能。那你估计穆思远什么时候病能好,我好安排时间。“
姚芳菲说:“我怎么知道,等他醒了,让他给你打电话,你再定也不迟。“
姬臣觉得也只能这样了。
便说好的,便挂了电话。
刚挂了,姚芳菲有些担心还在发烧的穆思远,
便走到他身边,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烧是否退了。
发现还有些低烧,便想拿开敷在他额头上的那块毛巾,
替他再换一块儿,谁知这时发现穆思远竟动了一下,
刚想缩回自己的手臂,不知为什么,这穆思远竟用右手一下抓住了她的手,
放在自己的胸前。
姚芳菲还以为穆思远在装睡,有些生气,
但仔细一看,发现穆思远的眼睛一直闭着,才知道原来还在熟睡。
便放下了心,原本想收回的手也突然不动了。
姚芳菲这时想起了当年奢龙因不小心撞掉鬼宇心的面具,与鬼宇心才有了这阴差阳错的一面之缘,谁知那以后奢龙便对鬼宇心痴心不改,觉得此情实在人间少有。
想到这里,心中竟不由得激起了些一些涟漪,被穆思远的这种痴情所感动。
情不自禁地看着穆思远那张也算好看的脸庞。
正呆呆地看着,谁知穆思远醒了,正好看见姚芳菲充满柔情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她此时头发的一边被搁置脑后,一头青丝直直地垂在耳朵的另一边。
此时姚芳菲的眼神里柔情似水,与平日之美与众不同。
穆思远怔怔地看呆了,不知说什么。
就这样,两双眼睛就这样毫无掩饰赤裸裸地互相看着彼此。
这时穆思远突然觉得自己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往下一看,发现自己的右手正紧紧握着姚芳菲的左手。
顿时感觉头脑发热,身体燥热无比,头晕目眩,身上有一种过电般的感觉。
姚芳菲看到他这样子,觉得不妥,便赶紧松开了穆思远的手。
两人猛然坐了起来,坐在床边,一句话都不说。
过了一会儿,穆思远才问姚芳菲,她怎么会在他房间。
姚芳菲便将昨晚他是怎么在雨中跑步后来又怎么晕倒在地的事告诉了他。
穆思远这才想起这几天因为姚芳菲和张夏的事,烦恼不已,又因为自己曾经是和尚的身份,养成了严格自律的生活习惯,既不能借酒消愁又不能找人倾诉此事,便只得借助跑步来宣泄自己的感情。
谁知竟因体力透支而晕倒操场,还当着姚芳菲的面,觉得有些丢人。
姚芳菲这时想起昨晚穆思远突然强吻自己的事,便试探地问穆思远昨晚是否还记得什么?怎么晕倒的。
穆思远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昨晚在操场上跑步,后来不知是梦还是现实,竟遇到了姚芳菲,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记得。
姚芳菲觉得穆思远不记得最好,省的大家以后见面尴尬。
便对他说:“嗯,应该是这样的,我见到你后,你就晕倒了,估计是淋雨跑步的缘故。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穆思远听姚芳菲这样关心自己,心中暗喜,说道:“好的,以后不会了,可是下着雨,你怎么会来操场?”
姚芳菲听后,不想告诉他是因为张夏的事让她透不过气,才跑出来淋雨的,便随便撒了谎说:“我好像掉东西在操场上了,便出来找,出来的时候,也没注意到下这么大的雨,所以连雨伞都没拿。”
穆思远觉得姚芳菲说得没什么漏洞,便相信了。
这时姚芳菲想起姬臣说要请大家吃饭的事,便对穆思远说:“你觉得现在怎么样?还发烧吗?”
穆思远听姚芳菲如此担心自己,感动万分,便赶紧说:“好了,经你这么照顾一晚,什么病都好了,现在感觉身体还强壮了不少。“
姚芳菲听穆思远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便赶紧转移话题说:”既然好了,你就赶紧给姬臣打个电话吧,他一直说要请我们吃饭以感谢我们帮他找回三魂的事。谁知道前几天你有事请假不在,刚才打电话,你又发烧,我答应他了等你醒了让你给他回电话。“
穆思远听后,立马说:“好,我现在就打。”
现在的穆思远看起来就好像对老婆言听计从的丈夫。
姚芳菲见穆思远这样,站在那里觉得好笑。
穆思远因为此时心情畅快,接通电话后便愉悦地问姬臣什么时候请吃饭。他随时有空。
姬臣在电话那头差异无比,说:“你不病了吗?能出来吃饭吗?”
穆思远兴奋地说道:“好了,睡了一晚就什么病都好了。现在正饿着呢。最好早点安排啊。”
姬臣觉得穆思远病真的是好了,回答地这么兴奋。
便对他说定好了就立刻通知他。
穆思远挂了姬臣电话便问姚芳菲:“要不要现在回学校,请了几天的假,还真挺想同学们的。”
姚芳菲见穆思远刚恢复过来,就去上课,有些担心,便问他:“真的没事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两天。”
穆思远笑着说:“怎么你还想在我家继续照顾我啊?”
姚芳菲听穆思远竟这样调侃自己,有些生气,便没搭他的腔,对他说:“走吧。”
穆思远见姚芳菲有些生气了,也没说话,微微一笑,紧紧跟在她身后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