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不仅有劳伦说的衣服,如果你运气好,你还可以从这里找到崭新的制式法杖。
“垃圾场啊...幸好这里味不大...”
符槐来到了这个内华达市内最大的垃圾处理场,这里是除了北区之外绝大部分垃圾的最后归处,所以在这里你可以找到许多值钱的玩意。
而符槐所在的就是处理场的最外围——也就是经过一次检查后没什么价值等着二次分类集中焚毁的垃圾堆。
“在这里找件旧衣服啊...说真的,好麻烦...”
他是第二次来这,上一次他来的时候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一件完整而且没有特别味的衣服,临近傍晚的时候还得赶紧跑回城区。
符槐发现了内华达一些奇怪的现象,比如晚上城区外总是有喧哗声,城区里却是平静如斯,再比如小偷小贩们都有自己固定的区域,有很多次他碰上偷钱的都是跑出某一界线他们就不再追了。
他大概猜到了,内华达市里可能有某个人或组织立下规则,所以晚上城区里是不能有火并的,真要有争斗需要在自己地盘上解决。
“哪方大佬对我们平民百姓这么友好啊...多谢多谢。”
符槐捡起一块锈迹斑斑的废铁,婆娑着看上去复杂的结构,寻思着这玩意能在附近的废品收购商那边换多少钱。
“锈蚀的太厉害了,不值钱的,不如送给我。”
“嗯嗯嗯,我也这么觉得,那就给...大哥你谁?”
符槐正想把废铁送出去,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个长猫耳的男人。
“啊,我吗?”
男人笑笑,说:
“罗宾汉,是个菲林,近期正在这边干废品回收。”
符槐也装模作样地笑,问他:
“那您为什么要这块废铁呢?当然,您大可不必回答,我只是想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这个嘛,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罗宾汉一脸真诚地说。
“你看,这废铁就算再怎么没有价值,再怎么不值钱...可它也值个几分钱啊!
我看阁下仪表堂堂,气质超然,将来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所以?”
符槐面无表情,就这么三言两语,他已经猜到这家伙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所以...不如把这几分钱送给我呗!”
罗宾汉真诚和恭维的眼神直直地打在符槐身上,让他不禁叹息: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比我还死要钱)的人...算了算了,给你了。”
“多谢大佬!”
罗宾汉满面红光地接过,仔细地盯着,像是在确认成色,许久才发出一声满意的声音,抬起头来望向渐行渐远的符槐。
他的面色纠结,似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旋即下了决心,追上符槐:
“阁下是在找什么吗?”
“啊...没什么,只是在找一件完整的带帽子的厚外套,或者单独一件外套和帽子也行,最好没异味的。”
符槐觉得这种事没必要瞒着,只是找个衣服而已,内华达有多少人没有能保暖的衣服呢?怕是至少几万人。
“没异味的衣服...阁下真是出了个难题,这里的东西或多或少都粘上了点异味,想要没异味的只能去商店买吧...”
罗宾汉摸摸下巴,他今年二十七岁,胡茬早就长了出来。
“我知道,只是抱着侥幸心理...”
说来说去,符槐还是不想花钱。
“嗯...不如这样吧,我卖您一件如何?”
罗宾汉猛然推销起自家商品,令符槐猝不及防。
“等等,你这手法怎么这么生硬的,突然推销起来还行。”
符槐吐槽道,大脑却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
其实他早就不想在这里待着了,虽然味不大可还是有味,三天前还是一宅男的他怎么会忍受的了?每周他都要换床品的好不好。
然后就是衣服价格,想来废品回收商卖的肯定都是捡来的,那就不敢卖的太狠,至少比商铺的便宜,而且自己还送了他一块废...呸,是礼物!他总得还人情吧!
符槐这么一想就觉得可以,接着说:
“在这之前,我能先看看吗?”
罗宾汉连连点头,表示当然可以。
“那阁下随我来。”
他们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处搭建的棚子。
“请看,这就是我店里所有的衣物。”
罗宾汉翻出一堆叠的还算整齐的衣服,一一展开放到报纸上,请符槐挑选。
“我看看...嗯,这几件还行...这件有点小...这个好脏...?”
符槐左挑右挑,期间见到了好几件女性内衣,不禁有些怀疑罗宾汉的经商能力。
很快,他相中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戴帽子,比较厚,上面没有花纹,而且不脏,几乎没味。
“就这件了。”
“阁下眼光不错嘛,还有其他要买的吗?我这里东西可不少。”
罗宾汉问道,手掌跃跃欲试。
“顺便把眼镜一块买了吧...有黑框眼镜吗?”
“如要是近视了还是不要从我这里买...”
符槐连忙摆手:
“不是近视,只是要普通的装饰眼镜,没度数的。”
“当然有!我这去拿。”
罗宾汉拿来一个小木箱,上面粘上了块块机油。
“黑框眼镜不少,请挑吧。”
符槐翻了翻,找到一个最普通的,拿出来问:
“一共多少钱?”
“承蒙六元六角。”
罗宾汉立马回答,像是早就猜到符槐会这么选。
“六元六角...那啥,罗宾汉啊...”
符槐思量了一下,打算无耻一点。
“你看,我刚刚不是送你礼物了吗?”
“额...如果那算礼物...算了,就算礼物吧,所以呢?”
罗宾汉面无表情,他总觉得这家伙会很无耻。
“礼物都送了,那我们就...”符槐实在很难开口,他从没这么干过,但想到可爱的小钱钱,咬牙跺脚愣是理直气壮地说了出来。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罗宾汉的表情僵硬,难以置信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要脸的?
“咱至少有点节操啊!你节操难道是十元三斤说卖就卖的吗?!就那么块废铁你真有脸当礼物啊!”
“不,我家乡有句古话,叫礼轻情意重,那块废铁可不只是废铁——
那是我们深厚的友谊啊!”
符槐声情并茂,差点让罗宾汉信了他的邪。
“礼轻情意重我听说过,你是炎国人?这话不该这么用吧?而且咱俩认识三小时不到,有个屁的深厚友谊。”
罗宾汉揉揉自己隐隐发胀的太阳穴,问他:
“所以你想干嘛?”
符槐站起,叉着腰背对太阳,那点仅剩的羞耻心不知道被他丢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义正严词:
“打折!顺便把零头给我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