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东西，季十一还是没有等到三月的出现。
不过，过了中午，公论日还要进行。
接下来的事情，就相对简单了不少。不够都是围绕着一个中心点而出发的。
造假。
不单单是房契。
很多的合约文书，貌似都出现了问题。合约真假，其实并不是太重要。但这牵扯出来的人性问题，就比较复杂了。
...比如。落星辅街的当铺出现了假票子。被人拿钱换走了不少典当物。为了隐藏损失。当铺老板很是干脆的转移了所有物资。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当铺。
按说是大火了无痕。可偏偏，总有些东西留下，最终是得不偿失...
又或者，是清水街的两人因为商铺转让合同，而发生纠纷。双方为了各自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都在拐弯抹角的利用朋友关系。是迫害对方的经营产业。
为此，还闹出了人命...。
人性在这种变化之中，显得尤为脆弱。
就连季十一听着这几个事情，也是觉得一楞。恍然之间，他觉得还是自己的永宁巷舒服的多。
从来就不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也没有听到过这么多的事情。
安全得很啊...。
“好了。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还剩下最后的一场了。”
在场内，葛老鼓着劲儿。点到了这最后一场。这一天下来，他也是颇为乏累。不单单是身体，还有精神。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是王云跟秦本卿那般好说话。
“带季十一。赵明堂。”
在房间内，听着葛老的这句话，季十一总算是心里，落地了。
不落地也不行了。
时间，已经拖到现在了啊。
赵明堂。此人定然跟那暗中之人有关系。是被推倒明面上来的。
“嘎吱~~~”
木质的房门被打开。眼前的光亮，让季十一下意识的避上了眼睛。这一天都是门缝里看人。有点辛苦。
“自己过去吧。”
“得嘞。”
开门的兵士，并没有帮助季十一的意思。季十一倒也不在意。这环楼的中央场地。虽然是土地面。但十分平整。
...侧着身子，匍匐过去。花了一会儿的功夫，季十一这才到了葛老的面前。
“见过葛同先生。”
左胳膊肘撑着地面，抬头说完，季十一便是弯腰压低身子，表示敬意。葛同好歹不说。是个书匠，那是跟季十一父亲同样的人。
“嗯。”
季十一的这一句，葛同也算是给了回应。只不过语气淡淡的。这可让季十一的心，又提了起来。
“赵...赵明堂，见过葛老。”
“嗯。无妨，有事。直说。”
赵明堂，就在季十一的旁边。这是个店小二。个头不高，佝偻着腰。双腿微曲着，跟葛同说话的时候，明显还语气有些发抖。
肩膀上的白抹布还没拿下来。
不用猜也知道啊，这就是被硬推出来的。
“赵明堂。你先说。而后，便是季十一。你二人之事。老夫稍后再作细陈。”
“多谢。”
拱手抱拳，赵明堂还是有些紧张。说完，也不敢看季十一。只是把头放低。开始陈述：
“季十一，本与我无冤无仇。小的，是清水街清水客栈的店家。平日里，专门负责给那些走街的人，送碗水喝。对于周围的要饭的，多少也了解不少。”
清水客栈？
听到这个名字，季十一都差点忘记了在清水街，也是有自己的客栈的。只不过常年无人居住。大都变成了被老公轰出来的真男人聚集地。
平日里，倒是也有不少的门客。加之有不少从南镇躲避而来的人，也会暂时先到这里落脚。
生意到还是做得下去。
大概半年前。季十一去那做过一段账房先生。不过，都是晚上才算账。白天，并不参与。
“在永宁巷周围。是图森等人为首的流氓团体，跟要饭的，还有不同。图森现在已经跑了。他们的耳朵之一，罗生，也不见了。现在，就剩下军师，季十一。”
等等！
军师？
流氓团体？
图森还是头？！！
...赵明堂这几句话可是给季十一听楞了。这不是踏马胡说八道啊！！！
季十一是去过清水客栈，但那时赶着腿脚好的时候，想利用几天的时间多赚点。给人盘账，自然赚的多。
但因为身体问题，季十一最终并没有得到报酬啊！对方赖账了！人家只是送来了同等价格的吃食。都被季十一拿去让罗生分了。
图森，是不是流氓头子，季十一不知道。罗生是不是小耳朵，季十一也不知道。但这两件事，应该没跑。
这样一来，季十一就解释不了自己军师的身份了。因为他跟罗生的关系好啊...。
明知道对方是胡说，季十一也只能是忍着。
现在，还不到他开口的时候。
“清水街平安巷的图森，为人奸诈。骗过不少人。近日。更是伙同季十一，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得了一笔钱财，便是到其他巷子隐居去了。此前，季十一也曾去跟宋百米详谈过诸多事宜。至于...谈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话说到这，这赵明堂擦了擦额头的汗。似乎有些紧张，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的人证，物证。你的公论需求。”
背在身体后边的一双手，互相敲打着手指头，葛老张口问道。
“物证，就是早期季十一来跟我签订合同文书的时候，跟现在不少假契约合同的笔迹，有点相似。另一个，就是宋百米处提供的...咳咳，提供的消息买卖记录。人证，小的自然不算。但是清水街伍长应该可以证明。季十一的行踪诡谲。并且试图去为罗生报仇。我的需求...就是驱逐这样的祸害...还是让好人，多一点。让王云老板那样的人，可以跟宽心一些。”
得，这赵明堂还挺会说。这最后一句，明显是拉民心的。
“人证身份无碍。但证明的事情只是人性问题，与你所求无法佐证。”
微微摇头，葛老并不是很满意。
“这...嗯...还有永宁巷张天龙可以佐证。季十一曾利用碰瓷巧取钱财。有罗生配合。石清可以作证。罗生经图森指引，来倒卖假房契。”
“嗯，这样差不多。”
听此，葛老闭上眼睛，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样的的证明，足够了。
...
赵明堂的证明是够了。季十一这边可是听傻了。
，，，这事，怎么到别人嘴里，完全变了样子？
这，就是所谓的信口雌黄？
可以。
非常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