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十一。该你了。”
赵明堂说完了，自然是该轮到季十一了。葛老的话说完，季十一干张着嘴眨了眨眼睛，楞了片刻。
要说是人家坑害他。那断然不会半年前就准备好跟他字迹相关的事情。如果真是那样的细致谋划，季十一也不用反抗了。
这特么死路一条啊！！
但若不是，却能让葛老点头。说明这些事，都是真的。至少他们看上去。是真的。
“季十一，你若不开口，老夫只当你默认了。”
“...我没有说不开口，只是在想，怎么跟诸位明白人，去解释。”
歪了歪头，闭了一下眼睛，季十一这才慢慢开口。
“首先。我是个瘸子。大家有目共睹。行动力于我而言，是最大的障碍。罗生确实跟我关系很好。因为我需要他，才能生活。不然，我就会死在那巷子里。尤其我现在，双腿已经无法站立。”
对于自己的病情，季十一自然是说得严重了一些。
“图森，我也认识。这很奇怪么？我在永宁巷。他在平安巷子。罗生需要出去乞讨。如果说图森是流氓头子。试问，罗生如何能不经过图森的剥削，才能得到吃食？罗生也只是个孩子。对方的话，太片面了。你们不了解贫民的生活。”
“说我季十一是军师。我这样一个残废之人，若只有金钱才可以满足我。那葛老可以从财政官那调取我的财产证明。我就两处院子，一处，还赠与了罗生为家。说到这，对方会辩驳，说我洗的干净。那不如，去调取跟我季十一所有相关的契约合同，看看我的做工时间，出入地点。我季十一，不为钱财！更无名利，亦无女眷在侧！每日劳苦奔波于市井。还要担着风险无偿做流氓团体的军师嘛？？且不说我有没有那个脑子，就是有脑子。我季十一是有病啊？我图什么呢？！！”
一番话说下来，不急不躁，平平稳稳，和心静气。季十一，总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事情也确实是这样。
如果说契约合同有问题。你不能光看合同的数量。要看合同内容。为了履行这些，当事人付出了什么。这才是重点。
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那必然是有问题。
盘账是有赚头。但那是季十一腿脚稍微利索点的时候，都是吃苦来的啊！
那个时间，罗生还不知道在哪要饭呢啊...。
“有理。无据。季十一，但你还是需要一些佐证。至于你说的个人财产证明。老夫早就看过，你所言非虚。”
“葛老。佐证，就是石清与图森。我很好奇，石清明明已经受重伤了。怎么还会帮他们佐证？”
“昏迷前留下了口证跟字据。说是不能做个糊涂人。”
季十一的话，葛老给了回应。在来之前，人家对面，就把证据已经给交代清楚了。而他们也是查了明白。确有此事。
“哦？既然能有文书了。我想，石府的下人肯定是不会承认，我与石清对峙的，并掳走他的一幕咯？我跟他并不是交易关系。我找他。只是为了罗生。此事，石府周围的人尽可佐证。”
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季十一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
任凭对方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即便是可以搞定石府家里的人。这街道的住户，他们可摆平不了。
如果可以那样操作...那些人，就可以为非作歹了。又怎么会这般费心费力？
恐怕，这就是三月嘴里的规矩。
正常人的生活轨迹，不可直面触碰。
必须转折！！！
“你说的没错。无论对方是不是构陷你。还有这居民商户可以佐证。此事老夫盘问过。确实你二人闹得很是不愉快。不过你掳走他，很有可能。是因为利益问题。并不是寻人问题。”
葛老的话，回得季十一那叫一个无奈。
什么叫他季十一掳走的？！！
你再借给他季十一两条腿，看看他有这个能耐吗？！！！
整件事情，事涉三月。可是，从来就没人提过。包括葛老，也没有开口。
三月来自南镇。
难道，是身份问题？
“季十一，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还希望你想明白再说。”
看到季十一的脸色变化，葛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看似是在让季十一好好想想。实际上呢？季十一哪里听不明白。这是希望他能够不要去提及某个人。
这人，应该就是三月。
三月的身份。明显是还有其他的问题。
...其实听到这话，季十一大可以撕破脸，把三月抬出来。葛老这般投鼠忌器。三月的身份，必然会帮助季十一解决不少问题。
但是...
为了自己的平安，就把人家卖了，这真的好么？
说实话，季十一还真想这么做。毕竟现在，他连小命都难保啊！
犹豫了片刻，季十一想了想...摇摇头。这才缓慢开口。
“家父，季风，宁折不弯。我季十一虽然苟且偷生。但也没沦落到那般不堪。十几年了，我就在永宁巷过活。罗生是个可怜的孩子，外出要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为了我。罗生曾去过药铺询问。治疗我腿病的花费。此事，清水街药铺老板可以佐证。不过证明不证明，并不需要。这里有这么多明白人，所谓善恶是非，那是大家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儿。十一在这里，无需多言。”
说完这些话，季十一便是不再开口。
明显，有些丧气。
三月应该是来不了了。
不出意外，应该是受到了那暗中之人的阻拦。人家既然能见到三月，又怎么会任由她呢？
罢了，听天由命吧。
这个季镇，太累了。
生活，太悲凉。
.....
季十一所猜测的，十分正确。三月出去，自然是帮他寻找佐证。只不过刚走了没多久，便总是感觉到有人跟随在自己的身后。怎么也发现不了对方。
这拥有积分的人，都可以兑换开启自己的一个特殊能力，仅仅一个特殊能力。用于在季镇生活。连带自己的宠物，也可以！！！
三月所开启的，是速度方面的。而那敌人，选择的是隐匿方面。
哪怕是有月墨的追踪，三月的速度，敌人一旦藏好了。你怎么也发现不了啊。
‘季十一，希望你能熬过去。’
无论是石府，还是赌馆。或者是图森的家，三月每每到一个地方，线索都被整理的干干净净。
所以，她现在只能假装自己还有其他线索。
让那人悄悄跟着。
只要把那人能抓住。
季十一即便是输了。她也觉得很划算。
可惜了。
季十一还在等着三月。
现在看来，还真的是听天由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