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赵家人磕磕巴巴的,没人敢说是或不是了,不过一会就又有赵家人喊,“这不一样,完全不同的事情怎么能混为一谈!”
“呵,哪儿不一样,道理不是一样的吗,你给我挑出不一样的地方来。但你可千万别说什么欺客是欺客,砸伤是砸伤这样的蠢话来,我会替你嫌丢人的。”萧渐离神色嘲讽,刺激得赵家人脑袋是一阵一阵的冒火儿。
而那个机灵些的赵家伙计冷静下来后,又开口说道:“我们二少爷今日有些喝多了,再说也是你们萧家拿了劣质的酒来欺客,才让我们二少爷动了怒。”
周围百姓看着双方唇枪舌战,觉得真是刺激,看得浑身都兴奋起来了,恨不得双方再闹大些,好让他们看热闹看个够!
萧渐离见赵家是打算死抓欺客这个事儿来做文章了,觉得赵家真是没什么有脑子的人了,“你也知道你们二少爷喝多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二少爷喝得神志不清,又想起萧赵两家的恩怨,故意借机闹事呢。”
赵家人被点破心思,扯着嗓子大喊:“胡说!是你们萧家欺客不愿意承认,还要栽赃我们赵家!”
萧渐离被震得耳朵疼,皱起眉,道:“你喊什么呢,那么大声,心虚不成。你们赵家二少爷要寻好酒喝,怎么不去我萧家碧江楼,我碧江楼里可不止二十年的汾酒,三十年的古井酒,五十年的蓬莱春,百年的蒲桃酒,哪一样不是传世名酒,就连世上已然少有的翠涛,我碧江楼都存有一坛。”
“你们……你们居然有翠涛酒?!”赵家人目瞪口呆,周围百姓里懂酒的也纷纷谈论起来。
萧渐离笑了,“没有翠涛酒,我们敢叫碧江楼吗?”众人闻言一想,翠涛,碧江,这喻意相像的名字,莫非萧家是真有翠涛,所以将翠涛酒化名入碧江楼,哇,这可厉害了……
“碧江楼你们不去,我不知道我们萧家这个平日卖卖粗茶淡酒的小铺子,是哪里吸引了你们二少爷,惹得你们二少爷非要在这里寻酒喝。还是说这铺子里有个卖酒的美娇娘,你们二少爷是过来看美人的,只是今天美人不在,你们二少爷被酒劲色欲一齐冲昏了头,这才大发雷霆砸了我的铺子。”
赵家人气闷,萧渐离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说,好像他们二少爷真是个精虫上脑的纨绔子弟一般,听得周围百姓又闹腾大笑起来,赵家人又要开口说话,萧渐离却抢先一步打断了他。
“我知道你们又要说什么我萧家欺客,我萧家店铺开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欺不欺客的可不是由你赵家说了算,来我萧家店铺买卖过的百姓都是长了眼睛的,会自己看,自己判断,你们嚷那么大声有什么用,别平白让你赵家显得上不了台面。”
萧渐离冷笑着斜了对面气到颤抖的赵家人一眼,又道:“再说了,今天这事谁占理谁胡闹,你们心里还没个数吗。”
赵仲文气得不行,血气全涌到头上了,但他也知道今天在萧渐离手上是讨不了好了,带着赵家下人就想回去。萧渐离却喊住了他,似笑非笑的朝他走来,塞了张银票到他衣襟里去,道:“这点钱就给二少爷您拿去买点疗伤药吧,只怕您一会儿回家,被赵大当家的知道今天闹得这事,您是少不了一顿打了。”
萧渐离塞了银票,说完话就往回走,没走两步却又回了头,对已经气红了眼的赵仲文又说道:“哦对了,既然二少爷不敢去我萧府,我们也不强人所难,稍后清点出损失,我们会列个单子送到赵府去,向赵大当家的讨要赔偿。”
赵仲文彻底炸了,冲上去想撕烂了萧渐离的嘴,被赵家人赶紧半拦半劝的带回了赵府,他们今天要是动了萧大当家,更讨不了好!
赵家人一走,周围百姓没戏看了,又想想自己已经赚了好几天的谈资,就都心满意足的散了。萧渐离到场之后,受伤的伙计就已经被人送去医馆了,赵家人走了,剩下的事情店掌柜完全就能料理好,所以萧渐离被伙计们夸了几句“大当家的好厉害”之后,也没多留就打算回府去了。
谢平赶紧跟上,将自己的疑惑悄悄问出,“大当家,我们碧江楼里什么时候有了一坛翠涛?”
“没有,那是我瞎说的。”萧渐离面不改色。
谢平震惊,压低音量道:“什么?!这种事儿你都敢瞎说!”
“给碧江楼增添一些传说而已,也好让碧江楼名号再响亮些。”萧渐离异常机智。
谢平惊呼,叹道:“哎哟喂大当家的,那你还说什么没有翠涛酒还敢叫碧江楼,这要是给人戳穿了怎么办?!”
“那就把碧江楼的匾额摘下来,换个名字。”萧渐离觉着她萧府也没几个聪明人,比如谢平就是个二傻子。
“……”谢平觉得,他们大当家的是真厉害。
这边谢平被萧大当家给震得一愣一愣的,另一边走在路上的赵仲文掏出刚才萧渐离塞给他的银票,这一看,差点没给他气晕过去,哪有什么银票,那就是一张折好了的宣纸!
赵仲文回到家之后,果然被他爹拿着木拐揍了一顿,他忙不迭地躲,仍然被抽了几棍子在身上,疼得他嗷嗷叫。最后还是他娘赶紧过来劝,才没让他爹把他给打死。赵老爷子杵着个木拐,气得胡子都能竖起来,怒瞪着眼睛,嘴里也骂着,“孽子,孽子啊!”
赵仲文心里委屈,他本想去萧家店铺闹一闹事,那些个掌柜伙计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就算是萧大当家来了,他也有欺客,醉酒等借口,可没想到被萧渐离随便几句话就给破了不说,还让赵家在外落了颜面,他更是差点被萧渐离给气昏过去。原本还想落萧家的面子,给他爹一个惊喜,现在也只能把苦往肚里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