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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南海羽翼初破晓

在小渔村逗留了几日之后,晓星尘和宋子琛已了解了出海的时日和天气情况,在村长的介绍之下,找到了当地的一名向导,据村长介绍,这个向导曾经跟随过多条船只去过深海,对海面的情况以及线路都比较的熟悉。

这名向导名叫段阿成,他还有一个姐姐叫段衣,都是很多年前从外地搬来此地的,俩姐弟一直相依为命,据村长介绍,他们二人其实是有父母亲人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姐姐段衣带弟弟来到小渔村住下之后,几乎很少回去探望父母亲,有时候一两年不回去一次,有时候一年回去一次,但是过不了十天半个月,段衣便又带着弟弟返回了小渔村,时间久了,村里的人也习以为常了,并不去刻意去探寻姐弟俩的身世。

晓星尘二人在村长的引导下,很快找到了段氏姐弟俩居住的地方。村长指着门口正在织网的女子介绍道:“二位仙长,这位就是阿成的姐姐段衣,我引你们前去相互认识一下吧。”

“好,那就有劳村长了。”

见村长带着人前来,女子赶紧起身将三人引入屋内,斟了茶水,了解到村长和晓星尘二人的来意,女子略微有些迟疑,并没有很快就答应村长。

村长见此,便问道:“段衣,你可是有什么疑虑?”

段衣想了想说道:“村长,二位仙长,我弟弟阿成此时不在家中,我不便替他做决定。听二位仙长所述,似乎是想要前往南海的尽头,可是这片海我们在此生活了数年,我弟弟前往深海无数次,从未见过你们所说的背上生翼的异人,在加上前几个月大家出海遇到了鬼哭岛,我实在不愿让弟弟跟着你们一起去犯险。不如晚些时候等我弟弟回来了,我征求他自己的意见之后,去村长家给二位仙长一个答复如何?”

晓星尘和宋子琛二人相视一眼,决定如段衣姑娘所说,先回村长家,顺便也需要联系出海的船只以及物资。

目送晓星尘他们离开后,那名叫段衣的女子转身回到屋内,走到一个高大的柜子前面,那个放在房间的最角落地方,仔细看去,柜子的把手上缠着拇指粗的铁链,铁链的尽头上竟然密密麻麻的上了好几道锁,那些锁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被开启过,锁上都已经有绿色的铜锈了,只见段衣轻轻的一一打开每一道锁,最后随着“咣啷“一声铁链被扔到地上,木制的柜门”吱呀“一声慢慢的被打开了,迎面扑来一阵木头的霉味,这令人窒息的味道让段衣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好半天,待尘埃落定,霉味不再那么刺鼻了,段衣重新走过去,将柜子里面一道白色的纱幔拉开,顿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左一右两只巨大的雪白的羽翼,每只羽翼又分为三部分,看起来像是分离又像是连接,分开来左右两边各是三翼,整体合起来便又是双翼,那白色羽翼历经数年,仍旧白如雪,色泽明亮,段衣久久的看着这一双羽翼,这是很多年前她弟弟阿成有一次出海带回来的,交予她小心保护,说是有朝一日,会有人来取走。

看了看时候,她将大木柜子重新锁好,出去开始准备午饭,等弟弟回来。

来到屋外,段衣伸手遮住眼帘,望着通向小渔村的道路远方,仔细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弟弟阿成的身影,今日去了阿成去了集市采购一些商品,估计不会太早回来,她挑了几条新鲜的鱼,又去后山挖了一些野菜,准备炖一锅鲜美的鱼汤。

“姐姐,我回来了。”段衣正在厨房忙碌,少年柔美清澈的嗓音在段衣身后响起。

段衣回过头,一名身材修长,剑眉杏目面容俊美的少年,正望着她盈盈笑意,少年正是自己的弟弟段阿成,她有些惊讶今天的阿成怎么回来这么早,便随口问道:“阿成,怎么回来这么早?让你买的东西都买齐了没?”

“哎呀阿姐,你哪次让我办的事情我没办好嘛。今天集市上人特别多,我让你和我一起,你不去,街上可是热闹的紧,对了,阿姐,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少年双手背在身后,神神秘秘的向段衣说道。

“好啦,知道我们阿成办事最靠谱了。”

“哎呀阿姐,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嘛!”少年见姐姐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继续撒娇般的追问。

段衣笑着问道:“那我们阿成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呀?”转身掀开灶上炖鱼的盖子,顿时一股鱼香弥漫了整个房间,少年上前嗅了嗅,赞叹道:“真香啊。”

少年来到姐姐身后,将手里紧紧握着的簪子轻轻的插入段衣蓬松的发髻中,说道:“阿姐,早上在集市之中看到这只簪子的时候,我就觉得它是为你而生的,真的是与你特别特别的般配。阿姐,你看喜欢不喜欢?”

“喜欢,我们阿成真是有心了。”

“阿成,吃饭咯,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要讲与你听。”段衣笑意盈盈的回复着弟弟的一番心意,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满满的鱼汤端至桌上。

阿成盛好米饭,摆好碗筷,一边吃饭一边疑惑的问自己的阿姐到底是何事。

“阿成,今天村长带了两位仙长过来,说希望你能给两位仙长做向导,一同前南海之屿,我看二位仙长似乎就是在寻找南海尽头的异人。”

段阿成正在大口的往嘴里扒拉着米饭,听姐姐所说之事,嘴里的米饭还来不及咽下,放下筷子,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阿姐,两位仙长现在在哪?”

段衣轻轻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回道:“阿成,你先别急,先把饭吃了,我带你去见村长,小的时候你把那双白翼带回来,只告诉我说要锁起来,以后会有人来取,可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当初到底碰到了什么。”

段阿成听到姐姐的问话,脸色变得有些为难,他从来不会隐瞒阿姐任何事,除了这件,因为这是他幼时对另外一个人的承诺,他能平安的从深海之中归来,也是因为他曾信誓旦旦的承诺。

段衣见弟弟有些为难的模样,便不再追问下去,他们兄妹二人一起相依为命,她懂自己弟弟的心思,既然不能对她讲,那就让这个秘密守在弟弟心底好了。她拿起碗给弟弟盛了一碗鱼汤,说道:“阿成,没关系,姐姐不问了就是了,但是阿成,你若执意要随二位仙长前往,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阿姐,你放心吧,我吉人自有天相,况且还跟着两位仙长,你不用担心,你熬的鱼汤这么鲜美,我还要回来喝你煮的鱼汤呢。”

“好,我家阿成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段衣宠溺的看着弟弟。

晚间时刻,段衣带着弟弟一起来到村长家,见过两位仙长,三人确立了前往路线和方向。由于船只和物资都已准备好,再加上向导也确定了,当夜,三人一起住宿在村长家中,商讨和确定最后的出海情况。

夜幕缓缓降临,一盏又一盏的油灯开始熄灭,小渔村陆续进入了夜晚休息的时刻,最后只剩下村长家还流着一盏灯,在黑夜之中显得异常的明亮。

三人正聚精会神的商讨方案,忽然一旁的宋子琛敏锐的察觉到异样,他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吹灭了面前的油灯,周围的环境瞬间变得寂静无声,只能依稀听得到海涛拍岸的声音。

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缓缓的由远及近,晓星尘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那声音似乎在一声又一声的呼唤:“阿强——阿强——。”如泣如诉,一会儿像男声,一会儿如女子声音,一会儿又如婴孩啼哭,远远的从海边传来过来。晓星尘小声的像宋子琛说道:“我听到了,应该就是阿强所说的夜晚呼喊他的声音。”

宋子琛点了点头,轻轻的拿起拂雪剑,准备悄悄的从后院出去看看。

段阿成有些疑惑的小声问道:“我怎么什么也没听到。”见两位仙长神色严肃,阿成便立刻不再多问什么,跟随着晓星尘二人一起。

到了屋外,声音变得更加的清晰,由远及近,一声声急促而短暂,但放眼望去,除了黑暗,并看不到任何发出声音的人。随着声音越来越急促,不远处阿强的屋内亮起了一盏灯火,灯光极其柔弱,似乎随时都会熄灭。一道黑色的身影倒影在窗户上,像是阿强正扒着窗户在往外看什么。

晓星尘和宋子琛二人长剑出鞘,静静的守在黑暗之中,等待着这异物的出现,阿强轻轻的将糊住的窗户扒开一个小洞,透过小小的空向外看去,忽然,一只灰垩色的瞳孔出现在窗户的对面,那只眼睛如同将死的鱼眼一眼,翻着眼睑,眼珠大而突兀的挂在眼眶之中,随之,一道细微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该你了”。阿强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了凄厉的叫喊声划破夜空。

也许是大家已经习惯了阿强深夜的叫喊声,渔村之中并没有人刻意的起来查看和询问,甚至连燃起灯盏都没有。小渔村仍旧沉浸在黑暗之中,星尘和子琛二人,听闻叫声,飞快的前往阿强的住处,越靠近阿强的屋子,海腥味就越重,晓星尘忍不住皱了皱眉,这股腥味不同于普通的鱼腥味,让人闻了之后不禁几欲呕吐,甚至会觉得身体有些疲惫。

此时,只听得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重想,宋子琛回过头去,发现是跟在自己身后的段阿成不知何故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宋子琛赶紧去将他扶住,却发现阿成的意识仍旧是清晰的,只是四肢无力,阿成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仙长,我没事,你们快去看看阿成吧。”宋子琛点了点头,给段阿成口里塞了一粒闭息的药丸,便随星尘一道去往阿强的家里。

就在二人到达阿强的家门口之时,屋内的烛火突然熄灭了,屋里再次陷入了黑暗,宋子琛试探的喊道:“阿强——”

良久没有回应,黑暗的屋子加上黑暗的夜色,以及弥漫着屋子的浓重的海腥味,让人觉得极其难受,见没有人回应,宋子琛不再犹豫,猛的一脚踹开了大门,只听得大门“噗通”一声倒下,中间竟然夹杂着一声“咔嚓”之声,尽管这一道声音细小微弱,敏锐的晓星尘还是听到了,与此同时,晓星尘的霜华剑挽出数道白色的剑花,扑向前方的挚友宋子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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