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薛蕤到天台的时候只看到上官宇躺在躺椅上背对着她似乎在望着海平面尽头的千帆,在他的身后夜枭和金鱼在讨论着什么。
薛蕤仔细一听,便知道电话里的声音是金鱼的声音,便好奇的望向夜枭。
夜枭在嘴前竖起一根食指,又指了指上官宇。
薛蕤走到近前才发现上官宇已经睡着了,行将就木的样子,如同被诅咒的老人随着身旁的普洱一同凉去,却依然活着,再也没有新茶般的热情。
“这位是叶小姐新的警卫员。”夜枭小声的说到。
薛蕤挑了挑眉,叶雨的警卫员不去保护叶雨姐,跑这里来干什么,玩潜伏吗,也不对啊,这都自刀狼了,还怎么潜伏。
夜枭似乎读懂了薛蕤的表情,接着说道:“先生的这次任务需要潜伏,所以我找了个女伴。”
“嗯???”薛蕤黑人问号脸。
“一会先生和你解释吧。”
上官宇这一觉睡得很沉,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个连祝由还没出现的年代,他还是姜氏部族的族长,一场突发的疟疾肆虐在整个两河流域。
那时候的他还不懂医术,更别说这种病毒性的瘟疫,只好带着族人西徙,进入群山万壑之地,最终以黄石为立之地,他和妻子双双染上了疟疾,部族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便停下了迁徙。
最后族人在长者的带领下,搭起了三十六层天梯,对应着三十六天罡,而那年他恰好三十六岁。
那晚他已经发烧烧的迷糊了,实在记不起太多东西了。
唯有殷柔临终前的祝福,火堆面前,她紧握着他的手,微弱的呼吸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不...要...死!”说完殷柔爆发出全身的力气扑进了火堆。
熊熊烈火似乎预示了他俩只能活一个人。
眼睁睁的看着殷柔扑进火海,他却无能为力,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以后他就昏死过去了。
醒来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扑进灰烬里翻找,最终找到的只有一块中指舍利。
仰天长啸的他一气之下,把自己的中指打断,这时他才发现他有了身上的疟疾已经好了,而且有了极强的恢复能力。情绪激动的他,最终把那节舍利接到了自己正在生长的中指之上,这就是他的左手中指直接为什么那么长的原因。
从那之后,他开始尝百草,专研医术,而那场转化他的祈祷被他发现成了祝由术。
正想着,上官宇突然感觉鼻子痒痒的。
映入眼帘的就是薛蕤的那张俏脸,以及一撮头发在挠他的大鼻子。
“你来了?”
“为什么你今天睡觉呼吸那么弱,而且没有了脉搏?身体不舒服吗?”薛蕤好奇的问道,要不是看到鼻息下头发的轻微扰动,她都以为上官宇已经死了。
“奥,没事,梦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有些伤感罢了。”看着薛蕤那张脸,仔细观察下上官宇才发现和殷柔莫名的相似,这或许就是他潜意识里允许她接近的原因吧。
“呵,”上官宇自嘲的笑了笑,站起身向身后的夜枭问道:“地图记得怎么样了?”
“先生没问题了,可以走了。”
“改一下计划,由薛蕤代替金鱼陪我去吸引火力,金鱼去接近王家的小辈争取套到王家的生产基地,夜枭去替换今晚的拍品。”
这句话似乎暴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