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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高山

昏黄昏黄的天,冰冷冰冷的夜,本是雪前的征兆。雪,为何迟迟未落?

苍穹下,白色的骏马驼着青衣的主人风驰电掣般赶往秭寻山。

庭院深深,青山朦胧。

白云观被如墨的夜色笼罩。

“咚!咚!”两下沉重的敲门声敲破了天地间的寂静。

“谁呀?”须臾后,一名头扎着八对羊角小辫的妙龄童子扯开铁锈斑斑的大门,冲门外大喊,“哪来的野鬼,三更半夜来这里叫春!”

本已牵着马走远的青衣人此时又折了回来。

“咦!”当他看清青衣人的面貌,马上露出满脸黠笑,“你、你这野鬼还蛮漂亮的哦?”

云叶笑了笑,说:“在下找神医高山前辈……”

“咣当”一声,铁门紧闭。

里面的声音响起:“打狗得瞧主人,找人也得看时间,你看现在都几点了,明天再来明天再来啊?”

云叶说:“我在这里等到明天。”

“那你慢慢等吧。”里面的声音远去。

次日一早,童子打开门,见青衣人果然还在这儿,于是笑了笑,说:“师父出远门去啦!要好几天才回来呢。你不防在这多等几天啊?”

云叶说:“我等他回来。”

“那你慢慢等吧。”这回铁门轻轻的关上了。

又过几天,童子打开门,发现青衣人已昏倒在台阶上,稚黠的脸上马上变了颜色,连忙扶青衣人入屋,忙活中,还不忘骂一句:

“这人真是找死!”

云叶醒来躺在一张宽大柔软的牙床上。

室内飘荡着一股难闻的腐败酒气。

走出屋,院子里同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到处都是堆叠如山的破碎酒瓮。

一株枯瘦的大树无精打采地舒展着被熏得焦黄稀疏的叶片。

西墙边寥寥可数的几棵花草植物早已萎蔫得不成人形。

一些瓦砾间刚刚萌芽的种子拼命承受着玉露朝上疯长。

绿叶初生,红花入黄土为泥。

花草的世界亦跟人世一样,旧的生命逝去,新的生命降生。

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这真的就是……神医高山所住的地方吗?”望着眼前颓败的景象,云叶不禁生出了置疑,一个经常酗酒的人如何能给人治病,又如何配称为神医呢?

“你昏睡了三天了。”童子走过来对陷入沉思的人说,“师父回来两天了,现在在……书房呢。”

“高山先生经常出远门吗?”云叶问。

“不,师父只每个月十五的前一两天出去,后一两天必然会回来,剩下的时间一直都在——书房里。”童子每次提到“书房”时脸上的表情便有些异样,“我先带你到厨房吃些东西,然后再去见他?”

“好。”云叶说。

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像是一条小溪延伸向庭院深处。

四面栽种的月季和蔷薇差不多都已枯死殆尽。

空气中浓烈的酒气替代了花香。

所有的建筑均脱去它华丽的外衣赤裸裸地呈现给世人。

到处都是萧条颓败的景象。

唯有一笼鸽子唧唧喳喳的叫着,给这庭院凭添了不少生机。

“师父就在里面。”童子在一扇半新半旧半开半闭的门前停了下来,说,“你可以进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叶朝里望了一眼。

书房里光线极暗,什么也看不清。

一阵风忽然吹来。传来里面半唱半吟的声音:

“柳条垂潺水,南燕往北飞。只惜院矗旁,不知人多疾。

“……花自凋零水自流,冷杯空对月……人醉……心碎……”

声音忽然到了门边。

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缓慢而有张力。

“嗖”的一声。

视线一下子暗了下来,像是陷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仿佛被一种强大的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随之游走。

心来不及收紧。

“波”的一声。

油灯亮了。

火焰刺破黑暗。

云叶煞白着脸坐在一张冰冷的松木椅上,心神犹在刚才那阵快到无法形容的“游走”中,一只枯若干柴的手忽然伸过来递给他一个酒瓮,含糊沙哑的声音说:“来你……陪我喝。”云叶这才注意到对面不知何时已坐了一个人——

那人身后横七竖八的堆放着大大小小几丈高的破碎酒瓮,就像是一座小山,几乎占据了整个屋子,如果用酒鬼和嗜酒如命来形容他都是侮辱了他。

“我是……高山,神医不敢当,如果你有事找我,先陪我……喝酒。”神医一不说话便只能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了。

“……”云叶叹了口气,“神医怎么变成了酒鬼?”

“不光如此吧?”神医喝了一口酒,大笑,“画神变成了字怪,神医变成了酒鬼,只为祸水红颜哪……”又是一大阵“咕噜咕噜”声。

“何为祸水红颜?”

高山一口气喝下了半坛子酒,浑浊的眸子里已有了醉意,呆滞的目光停注在云叶腰畔的翡翠双鱼上:“天山雪师?”

“天山雪师正是家师。”

“噢。”高山俯下身又摸出两坛酒来,往松木几上一放,说,“咱们边喝酒边讲故事听。”

年轻时的神医高山根本不会任何武功,甚至连多余的想法都没有,心里只是想着采药、救人,然后就是教别人采什么药救什么人。相比之下,他更喜欢采药,因为可以欣赏到各地不同的风景。然而他最后一次采药的经历却成了他一生中最痛苦的回忆。

那一次,他采完药回家,路过一片枫树林,突然起了阵很奇怪的风,所有的树木的叶子一瞬间掉落了一半。这时,他听到一阵清亮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他悄悄探出头去,只见迎面驶来一名红衣少女,衣裳灿烂若朝霞。那一刻,他的心湖头一次荡起了涟漪。他长这么大,除了专研医术、救死扶伤外,从来就没有过任何杂念,而这次,是怎么了,是不是人长大了就会有这样的冲动呢?

不知为何,那奔跑中的骏马忽然停下来去吃路边的野草,红衣少女并未因此而斥责牲口。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更奇怪了,那匹马竟硬生生地跪下去睡着了,惊得主人一身冷汗。他见少女受窘,正要过去帮忙,就在这时,天地间刮起一阵诡异的风,席卷了整片树林。一株两人合抱那么大的红枫立即被连根拔起。他躺倒在一处洼地,躲避着呼啸的狂风,呼喊声被风声淹没,龙卷卷起的落叶沙石漫天飞舞,将他彻底覆盖。

视线穿透密密层层的树叶缝隙,晴朗的天空里像是忽然出现了道闪电样的光,那匹睡着了的骏马立时被劈成万千末状,马上少女迅速飞退躲避,但光芒终究快过她的速度,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她的双腿,女子发出绝望地一声呼喊,坠入了天坑。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枫树林里还有第三者,这人是等着刺杀那少女的,幸好自己的声音被龙卷淹没了而没有被发现。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不敢大声出气,空气像是变得死寂,时间在等待中过去。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听到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然后,一个低沉的声音说,玲珑宫主在云雾山。过了片刻,低沉的声音又说,我们一起去。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说,不必了。然后,所有的声音都没有了,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他从浓厚的枫叶中钻了出来,先是一只手,然后整个人,一步一步迈向天坑。

一条以衣服和藤条为原材料旋做成的绳索笔直地垂下。

绳索的一头牢牢地拴住一棵粗大的树。

神医高山赤着上身由绳索缒着下了天坑。

荆棘、枯枝以及坚硬的石壁表面的轮廓擦破了他的皮肤。

他咬紧牙关,强忍痛楚,决不哼一声。

年轻时的神医高山拥有一颗炙热的执着的心。

碎石地上有道殷红的血迹像是被拖得长长的尾巴绕到了山石后面。

面目狰狞的巨石怀抱中躺着一个受了伤看似柔弱安祥的女人。

——黑相子。

神医高山长长吁了一口气。

总算是找到了,总算是还有一口气。

他要把她带回家。

他要把她救活。

天底下没有神医救不了的人。

除非是——真正的“死人”。

头顶天空的云彩悄悄地变换了颜色。

这是一个已形成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自然天坑,人兽罕至,狭长得仿佛山涧,更像是一个死亡地带,飞鸟都不曾踏足于此。两旁耸立着极为怪异的石头,四面壁立如削,岁月凿琢出轮廓,布满了浓厚而鲜艳的绿苔,没有长苔藓的地方则被莽密的荆棘丛林牢牢占据,离地面最近的地方至少也有四五丈高。在这一带被森林环绕的大山之中,天坑随处可见,人兽若被困其中,呼天不应,唤地不灵,插翅难飞。

高山背着黑相子到了那条自制的绳索面前,望着布满荆棘和苔藓的山壁出了一会神。下山难,上山更难。这将是一段相当漫长相当辛苦的路程,无论如何,他都要竭尽全力。他要救她。他相信蜗牛的速度虽慢,但只要能够坚持到底,终究是会到达终点的。他结实的肌肉隆起,使出浑身力气,但是无数次的尝试都是以失败告了终。他每次滑下来都尽量让自己先着地,不让她伤着。最后,绳索被磨断了。

像是黑暗中兽类眨动了一下眼睛。

光芒一闪,顿灭。

片刻后,天空中遥远的地方传来“轰隆隆”一阵巨响。

结束的时候,这个声音似乎已在云层里面由南往北迅速地游走了一遍。

山河皆震。

千万条晶莹剔透的线条于一瞬间从天而降。

“哗哗啦啦”之声响彻天地。

大雨倾盆而下,汇聚成洪流,冲垮了堤坝,淹没了房屋,试图摧毁一切。

大火熊熊燃烧,哔哔剥剥作响,火光映红了高山和黑相子的脸。这是天坑中唯一的一个山洞,黑相子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此时正躺在高山的怀里。望着怀中的人,高山陷入了沉思,没有药物和工具,他无法救任何人,原来神医亦枉然!他知道她随时可能会死,也许不会死,但她的这两条腿是怎么也保不住了,救死扶伤本是神医的天职,而她是他成名之后唯一一个没能救下来的病人——更何况,她还是他喜欢的女子。以后的日子,每每想到此,心中便满是痛苦与愧疚。

只可惜他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者。他赤着上身——他的衣服已经做成了绳索,绳索已断,断了的绳索现已变成了燃烧的火焰,火焰即将化为灰烬。没有食物,只有水火;没有希望,只有绝望。生命在等待中过去,他在疲惫中沉睡了过去。

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只见是一片辽阔的雪原,平阔得看不见任何事物的遮拦,纯粹的白,没有任何异色,天空就跟白雪一样白,仿佛天空就是白雪,白雪就是天空,一眼便能望到雪天的尽头,但看不很清。这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群乳白色的鸽子。鸽子的数量多得惊人,有几千、几万只,瞬间遮蔽了天幕,所有的白鸽抖擞着翅膀以同样的姿势同样的速度朝着同一个方向飞走,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下一个瞬间,突然全部消失在了白色里。俄而,鹅毛般大的雪花漫天飞舞,世界变得更加惨白,风雪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愈来愈大,渐渐形成了人的影子——这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红衣灿烂若朝霞。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人如果长时间不吃东西势必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幻觉,看来这只是幻觉吧。他努力闭上眼,感觉很冷,双臂环紧,奇怪,怀里怎么多了样东西?又暖又滑的,像块软玉。他双臂抱得越发紧了,不知是想温暖软玉,还是想软玉温暖他。意识朦胧中,怀里的软玉微微挣了一下,一口热气喷到了眉梢。

五天六夜,大雨停歇,阳光温暖了大地。

而山洞里,干柴已尽,烈火早熄,湿气正逐步吞噬着每一寸干燥的地面。

高山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每回醒来所看到的景物都不一样,唯独这回看到了阳光,这总不会又是幻觉吧?他鼓起最后一丝力气爬到洞口,果然,好大太阳!他忽然想起了山洞里还有一个人,对呀,同是天涯沦落人,该叫上人家啊。好不容易掉转过身,视线扫透黑暗,定格在灰烬旁那个红衣女子身上,目光黯淡下来,头垂下去,紧抓着的手慢慢松开,整个人像滩软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如果他死了,任何人都可以从他的死像中看出:神医高山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靠近那个红衣女子。

第七天早上,六个一道上山砍柴的樵夫发现了天坑中一双露在外面的男人的脚,于是十二根捆柴用的绳子结成了一条长索,缒着其中的一个樵夫下来。樵夫救下了奄奄一息的男女,他们肯定是一对恩爱的情侣的吧,樵夫美滋滋的想,露出两排烟熏的黄牙。他一生中最大的功德莫过于此呢。

黑相子的伤刚好便要去云雾山。当然,她的两条腿是永远也不可能好了。这些天,高山细心入微地照顾她,她要吃什么,他立刻就去买;她想看很少见生长在北方的花,他想方设法去弄来,真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自从那次天坑回来之后,高山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人,他体贴,细心,俨然便是一位好丈夫。在他心中,黑相子的确早已是他的妻子了。那天在山洞里,迷迷糊糊中,他完全不知道对她做了什么。他是个责任感强烈的男人,羞愧了几天之后,他暗暗发誓:要永远永远对她好,照顾好她,一辈子都不变!其实,她本来就是他一眼看中的女人嘛。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背你去?”他还以为她到云雾山只是要看风景呢。然而去了之后他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半山腰,黑相子命令他道。

“可是你的腿……”

“不用你管!”

看着她颓唐的背影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山道里,他实在不明白,这个一直温顺的女人,为什么忽然就变了性情。但他不得不偷偷的跟过去,她那两条腿——实在叫人不放心啊。

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东方水平线上一轮初生的太阳在雾里望去仿佛刚刚升起的冰轮。山崖边孤零零的生长着一株衰残的梧桐树,老树的残枝下蜷缩着一个头发凌乱得像一蓬野草般的男人。黑相子跪在这个男人面前,不停地说着话,像是在劝阻什么,又像是在央求什么,神情悲哀。高山远远地躲在一块岩石后面,听不清黑相子在说什么,但她面前的男人始终低着头不说话。过了很久,神医忽然触电般地跳了起来,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重大的问题——这个颓靡的男人,竟然是他的好朋友“画神书”丁辛柳!

从云雾山回来后,黑相子就变了,有时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也不睡,有时笑起来还是很迷人,可发起脾气来却凶得像是要杀人。原本一个慧黠可爱的女孩子,就这么变成了一个怨妇,一个双面人。一天,黑相子忽然对高山说:“你走吧,跟着我这样一个疯女人岂不坏了你神医一世的英名,你以后还怎么给人治病?”神医心平气静地说:“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的。”黑相子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她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晚上我还看到你,我就把莲花村的人全部杀光。”

高山走了,身为神医,却救不了心中最爱的女人。他知道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他隐匿在莲花村三十里外的秭寻山白云观,从此不再给人治病,站在这最高处的亭院里,依稀还能看到莲花村的竹影摇曳。以后的日子,每个月的十五,无论阴睛还是雨雪,他都会到莲花村去看一次黑相子。而总是在同一天,莲花村村口的十里亭,他们不期而遇,相向而行,擦肩而过,形同陌路——黑相子总是会在这一天这一时刻赶去云雾山看望丁辛柳。高山回到白云观,终日借酒浇愁,但每到十三前后,他便会清醒,因为他要养好精神去看她。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他是真心喜欢黑相子的,并非为了所谓的“负责”,当一个人喜欢一个人,而这个人又不喜欢他,神仙也没有法子。

云叶醒来头痛欲裂,他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喝这么多的酒。

“看在天山雪师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神医高山将头转向窗外,“三个月前,有人向我打听过高尚武这个人,我已查出了他的下落。”

“还有人向前辈打听高尚武的下落?”

“嗯,这人可不是一般的人,你最好莫要去惹。若不是他提出那样的条件——我也绝不会答应帮他。”

“他说什么?”

“他说我若是不帮他,他就要大开杀戒。”

“这人是个疯子。那高尚武究竟在哪?”

“高尚武现在在流离岛。”神医高山笑了笑,说,“你一定很奇怪,我在家里哪也不去,却知道很多,其实我的消息都来源于我的弟子,而我的弟子遍及四海。”

“原来这样。”

“还有……”高山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你把它……交还给黑相子吧。”

云叶接过玉佩,那是一块色泽温润的玉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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