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走天梯
珍宝阁往东三里地便是客栈，他先将慕容云海外袍收入虚空特戒中，然后四处闲逛，买了需要或者不需要的物品一大堆，其中不乏布帕一千张，上等碗具十套，布料千尺，玉器茶壶等，也不货比三家，而是看上就直接买，皇城中有灵石换币处，一颗上品灵石足有五十万钱之多。
两人啃着鸡腿来到珍宝阁，门口华老和风昌运已经等候，随行还有两位小厮，也是筑基修士，一辆晶莹剔透的玉马车正停着。“肖道友，上车，我们走。”
他和星儿都以为这只是一般马车，只不过样式奢华些，但乘上就发现错了。马车在两位筑基小厮一声厉喝下，竟飞向半空，直入云霄。
“少爷，少爷，这是飞马。”星儿低声惊呼。
肖荣申点点头，强忍住惊讶，保持丹境修士最后一丝尊严，心中感叹，“以后一定也要搞一辆，炼气士花里胡哨的东西真不少。”
虽说排场不凡，但细细感受，其马车速度比不上自身飞行，一旁风昌运笑着道：“乘飞马只是为了图个轻松，要有急事，不可取啊。”
“嗯，速度有些慢，得亏可以直线行驶，省去不少弯路。”肖荣申回答，“不知前往启明宗需要多久？”
“两个时辰吧，肖道友，不知你和小芙怎么认识？”
“在庞天镇中相遇过，当时只是感觉小芙人挺好，很热心，便多接触，不料牵扯到她，实在抱歉。”
华老微微一怔，转而笑着，“肖道友客气了，卢家是想夺小芙的灵器，与你关系不是很大。”
“听老婆子说起，小芙修为已经恢复了？”
“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境界上或许有些麻烦，不过有了道友的光晶石或许有转机。”
“怎么，疗伤需要光晶石？”
华老缓缓道来，肖荣申这才知晓，原来光晶石还有凝脉这层效果，据他所言，在范宇部落天启山门中有一本名为樊篱医经，三百年前，天启山门被覆灭，通过拍卖启明宗得到樊篱医经，上面记载一术修复秘籍，经多方研究认为对小芙伤势痊愈有帮助，更能修复受损水灵脉，但需要五种极其罕见的药材，其余四种已经找到，但就是零杂质光晶石却迟迟没有下落，各大上等门派均收到启明宗发布的找寻令，大半年过去一无所获。
“零杂质这么稀缺？”肖荣申不禁想到自己为了破解阵法，用碎石将数颗光晶石打碎，心底不免一阵惋惜。
“此物属于天材，生长环境非常重要，需要极寒之地万年酝酿，虽很鸡肋对炼气士修炼帮助甚微，可在修复上举足轻重。”
“生长，难不成光晶石是活物？”
“道友不知？”风昌运惊疑。
肖荣申摇摇头，“百颗光晶石是偶然所得，确实不太了解。”
“道友真是好运气。”华老抚摸下巴胡须，“零杂质光晶石中能生长一种名为天精灵的幼虫，此虫便是关键药材，而能生长天精灵只能借助光晶石。”
肖荣申凝气拿出一颗光晶石，认真反复且用神识探测，终于在最中间细微处找到所谓天精灵，虫大小肉眼很难分辨。“洞府主人当真有钱，天材宝物被用来设置阵法，不过洞府中收藏更是让人妒忌，有机会一定要再去一趟。”
两个时辰悄然而过，一路上肖荣申也打听到很多事情，对于修道界了解些许，唯一让他不悦是两人并没有对星儿有客气之意，全当她不存在。还好星儿并没有不开心，一直看着外面云彩，偶尔抒发一下感言。
来到启明宗山脚下，华老将筑基小厮打发离开，“肖道友，飞马只能到达山脚，宗门有护天大阵，除非化神宗师，不然没人能飞上。”
“理解，华老想必离化神也不远了吧，灵力浓厚程度刚坐在一起就能清楚感受到。”肖荣申这句话本意只是拍马屁，岂料竟猜对。
“三年之内能化神，意境感悟太少，境界一直停留。”
风昌运一旁打趣，“要是华老能多上点心，不去世俗场所，怕是早就化神了。”
“哈哈，不说了，咱们上去。”
山脚底下通往山上宗门需要走过三万个台阶，而启明宗招收弟子也是靠台阶来判断一个人天资和心境。
肖荣申以为是一步步走上，哪只风昌运先凝气直接飞奔上去，华老手掌一搓，“小风，加油，我让你十息。”转身说道：“肖道友，你要不也试试，对修为有帮助。”
“可星儿她。”
“无妨，我这就通知人前来接，你放心上去，也让老夫看看你的实力。”
肖荣申也不拒绝，听其所言便大致知晓，“华老，小子我修炼尚浅，要是太慢了，可不要嘲笑我。”
“道友放心，闲来比试而已，无关乎输赢，能提升修为才是最关键。”
肖荣申也不怕难看，告别星儿后，直接飞速往上。
待到上九百台阶时，华老便从身后飘过，转眼间消失在云丛中。肖荣申也不服输，再次凝气，迸发向上，三千个台阶也就用了二十息。
“似乎有些不对？”待到超过三千台阶时，他清晰察觉到周遭灵气变动太过频繁，像是风劲加大般，差点让他身子后退，“这便是考验吗？”他屏住呼吸，调整好气息频率，然后重重迈向三千零二个台阶，四周跳动的灵气如一道道未见鲜血的蚊子，争先恐后朝他咬去。
凝气，包裹全身，他用灵力加持住双脚，而后爆发丹境修为瞬间而上，以每息五十台阶速度往上，坚持六十息，终于来到六千台阶。
“好累。”这是最直观表现，盘坐在六千台阶上他凝气回神，用吐纳之术回复自身灵力，意外发现，周边灵气因为太浓厚导致回复速度成几何倍数加快，几息下来，之前所损耗的均恢复，且隐隐有些增加。“从三千台阶到六千台阶周边灵气增强明显，要是到更上面会不会？”他有些激动，当即站起身施展法术盾，也不在乎灵力消耗，直接包裹在全身。
有了法术盾加持，暴躁灵气入刀片般攻击对他全然没有伤害，如最开始三千台阶速度，直达九千台阶。
“这是什么法决？”山上宗门口一位清秀男子惊讶。
“与天音圈相似，但又更巧妙，清风，此子有些非凡，丹境上品修为浑厚，不知道能走到哪？”
“宗主，此人来历特殊，光晶石我不信是偶然得到，应该是其宗门，不过此子处事确实像刚出世，应是关门弟子。”说话之人俨然便是华老，其旁站立五个男子，均穿着仙气，而风昌运则站在六人后面，一脸期待。
“只要不动邪心，清风你吩咐下去好好招待，想办法把其它40颗也收来，不管价格多少，小芙的水灵脉一定要复原。”
在九千台阶中，肖荣申果然发现其周边灵气浓郁程度已经超过丹境所能承受极限，一气吐纳堪比外界十气，如果能在此处修炼能大大减少时间，他不敢想象再往上会如何？而宗门内呢，想来不会低于这边。
“若是有机会，在启明宗内修行那该有多好。”肖荣申摇了摇头，凝神静气，恢复到巅峰灵力状态，用法术盾包裹全身，继续而上。此刻，速度明显缓慢，倾尽全力，汗流浃背才走上一万二千个台阶。他躺在台阶上，大口呼吸着，外袍已经被汗水湿透，且几处还有破碎。他不知道华老和风昌运如何快速上去，在他看来，拥有法术盾保护下，已经不输于化婴期抵制力，而一路上来，不曾探查到他两有打坐痕迹。
但也不灰心，继续重复吐纳，待到灵气疯狂击打他脸庞才睁开眼，“往上还有一万八千阶，我的极限是在哪？”他想拼一把，起身一阵大吼，他上下跳动，将自身斗志力发挥极致。
待到一万四千阶时，他周身法术盾已经被灵气侵蚀进入，有了缺口，盾很快被破开，他急忙凝气包裹，可也在上去百个台阶时被再次破开，重复数十次，才在视野中看到一万五千台阶。
每三千台阶为一个转点，通过几次尝试他得出结论。
“宗主，要不算了吧，他应该承受不住了。”华老说道。
“再等等，从上来至今，他就施展一个保护盾法决，应该还有其它。”三门门主傲天尺疑惑道。
“的确，要是关门弟子，不该就这点能耐，且我也想看看，未到弱冠便丹境上品的天才有何不同。”从外貌看去，宗主似乎比三门门主还要年轻些，但细细查验，修为已至阴阳二境。
“我实在受不住了。”肖荣申心中一直有这么一个声音在提醒着，有那么几次他差点顺从了这个声音，“还差50个台阶，我能坚持。”身外法术盾已经又一次被破碎，体内空虚灵力已经不支持他再释放一个。咬紧牙，顾不得外袍破裂，闭上眼睛，一边大吼一边不管疼痛如凡人般奔跑上去。
“我到了，哈哈。”他哈哈大笑，趴在一万五千台阶上，任凭灵气侵击，他缓缓闭上眼，忽然他周身凝聚一团金黄色气流将其包裹，约莫十数息，肖荣申渐渐睁开眼，诧异气流出现，不过刹那间他就想到，“这。。。这难道是师傅的意境。”
金黄颜色，又是熟悉气味，他满脸欣喜，起身打坐吐纳。
“师傅意境能起到保护作用？”他一直认为意境只能攻击，从迈入筑基动用第一次意境击杀妖熊后，到此刻自动保护，顾不上深思，再恢复修为后他撤开意境，他想再去往上挑战。
“师兄，你觉得那是什么？”宗主询问一旁年长男子。
“应该是其师门为他加持的保护吧，不像法决，但又比法决奥妙许多。”
“我觉得似乎是一种独特意境吧。”
“不可能吧，防御型意境只在上古时代有人习得，后时代怕是无人吧。”
“可能是我看错了。”宗主心中思索，觉得有些相似，可又觉得荒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