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虚幻中的世界
走天梯，自古由来，文献书籍记载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启明宗开宗第一人冯友权为后时代炼气士先驱者，曾多次协助炎帝击退妖魔幽冥鬼怪，在历史长河中有着恢弘一笔。一统天下后炎帝将仙武山赐予冯友权，因走天梯能使人明悟，开启修道智慧，则改名启明山。
传言，炎帝也曾一步步走上天梯，直到山顶处才大为惊叹，言辞中不乏是对上古先贤的赞叹。但后世记录稀少，几千年过去更是被人忘却，唯有像宗门主事才能从典籍中了解一二。
当世间，炼气士只是知晓启明宗走天梯能提升修为，包括华老这位两代门主辅佐者。他从肖荣申走上一万五千台阶后就清楚感知到其修为增加许多，心底暗赞天资卓越，若能招募到三门下当个门客也是不错。而四位门主也都起了私募之心。
“还有一万五千个台阶，定个目标到两万阶就放弃。”肖荣申心中打算，刚欲凝气，便发现灵力似乎浑厚许多，“不管如何，这趟算是赚了。”他仰天长啸，法术盾包裹全身，三步并作两步往上跑，暴躁无比的灵气已经令他无法短距离飞行，只能奔跑，五十。。。一百。。。二百，他一边数着一边提气，但仅仅一千阶，已经令他内脏翻腾，似要被拉扯而出。
法术盾已经完全不起效果，如果练到二重乃至更高，则或许不一样，只是目前而言，浪费灵力罢了，还未凝聚全身便被气流破碎。
至此，他完全凭借肉体在抵抗，而一直注重修炼境界的他从未练过炼体术，全身早已青红相交，鲜血直流。“我这坚持有意义吗？”他有些迷茫，一不是为了成为弟子，二不是为了生死比试。但心底却总有一股气逼着他往前走。
“诡术神通？”差点要倒地的肖荣申想到，在神通中有介绍，能虚实相间，控天控地控万物，能毒伤爆体，毒天毒地毒世间。“灵气也是万物一种，拼了。”他站直，右脚用力一蹬，努力将人浮在半空，双手分别凝气，闭目然后睁开，将双掌挥向两处，诡术神通顷刻间覆盖身体周边两尺范围。
“定定定！”他神识疯狂展开，努力将其中一缕灵气以诡术中虚幻定天大法撼动其游离位置。
“给我定！”他大喝一声，左掌用力拍向旁边，一缕灵气缓缓停止，虽只有一瞬间，但已然改变附近所有灵气运行轨迹，一声轻微撞击声响起，原本暴躁的灵气似发疯般撞向肖荣申。
“隐身！”他施展虚空特戒隐身术，人藏进虚无中，迈步前行，来到撞击点上方，定天大法中虚幻化作实境，一股如光柱般灵力施加在撞击点上，“定天定地定万物！”瞬间，灵气如一道光波般由中间点向外蔓延停止移动。
“给我控！”定天大法只能配合辅助，最多三息就会被撑破开，右掌早已凝聚灵力等待，下一刻，千丝万线随掌劲覆盖至全部。丝线以肉眼可见速度向外扩张，五尺、十尺、百尺直到离开视线。
肖荣申明白，控制时间越长，灵力消耗越大，他不敢过分惊呆自己杰作，以瞬移般速度飞过一万八千台阶，到达两万台阶处。他停下呼吸三息后，见丝线依旧在往上覆盖，再次蹬脚，迈过两万一千台阶，踏上两万四千台阶。
虽只有过了数十息，但灵力耗损程度远比之前来得更甚，诡术神通奇妙无双，但毕竟他只有丹境修为，支撑不起过多时间。
而宗门口，七人目瞪口呆，已经许久没有说话，直到宗主咳嗽两声，一门门主才缓过神，激动说道：“此子是极其罕见木脉，师弟，交给我如何。”
“师兄，你天灵峰已经有土行脉了，也能破开五元，何必和我们来争。”三门门主说道。
“土行脉在控制上怎么比得上木脉，且此人天资卓越，可能是木灵脉，五元关乎宗门未来，师弟，你不该争。”
“宗主，你怎么看？”
“此子若能助我们破开五元自是好，但首先得查清来历，木脉在稀缺程度上仅次于五行脉，其宗门定是对他寄予厚望，各位师兄还是别太激动。”
四位门主这才缓缓平静，宗主所言非虚，可数十年来今日头一次遇到木脉修士，且一手控制术已经登峰造极，五元秘洞是缠绕在他们心间的头等大事，直接关于启明宗能否扩大的关键。四人心中早已有了小算盘，毕竟虽说是一个门派内，可各门之间的功绩排序之争从未停止过。
忽然，山峰震动，启明宗不管内外院弟子均感受到，即使远在山峰边角下的村落也产生余晃，“师弟，怎么是他，难道？”不过当一门门主想开口说下去时，震动趋于平静，微微一叹，“好像我太过敏感了。”
肖荣申也被晃动差点将丝线脱离手掌，还好眼疾手快，强行运气得以继续控制，待到他走上第两万四千六百八十台阶时，场景陡然发生变化，原本天梯虚幻演化成一座宫殿。
而肖荣申则站在宫殿正门口，只要用力一推，似乎门就会被打开。
宫殿面积不大，连皇城中珍宝阁一半也没，但处处精雕细琢，建造材质均是上等，光门把锁件也是用玉器打造。
“仙武殿。”肖荣申抬头反复认知，才勉强能看出三字，字体与当世不同，但略有相似。
“这是哪？”他也不敢轻易进入，来回观察，见殿外无一人经过，斟酌再三才把手放在门上。殿门打开，迎面而来是一阵浓郁灵气，且不夹带攻击，似仙女抚摸脸颊般舒服。门槛有半人之高并有阵法加持，但似乎对肖荣申没有敌意，迈入宫殿中，空空荡荡连一块石头也未见到，正当惊讶时，虚空中走出一个童子。
“师尊有言，免你无意闯入之罪，速速离开。”
童子修为他看不出，灵力浑厚程度远超于他，抱拳道歉：“前辈，我只是在走台阶，对于为什么来到此处确实不知，更不知怎么离开，还望告知。”
话落，童子便想施法驱散，但一个仙风道骨老者盘坐在云团上出现。“你在走天梯？”
“前辈，我不知道是不是叫天梯，总共三万台阶。”
老者点点头，“无意闯入，你是第五人，以丹境修为进入，则是第一人，念你体内有一丝故人气息，你且上前来。”
肖荣申哪敢拒绝，微微上前，“不知前辈是否与启明宗有旧？”
“启明宗？”老者一笑，“也对，现在就叫启明宗，谈不上有旧，勉强认得吧。”
“那前辈怎么在启明宗内？”
“老夫一直就在，从未离开过。”老者散开云团，从半空中缓缓降下，“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两股气息，一股我认得，但另一股强大程度怕是连我都不一定能完全胜过，你不过丹境修为，怪哉怪哉。”
“前辈，小子运气好。”肖荣申也不知怎么回答。
“也对，确实属于运气，在后时代有你这般天资也算过得去，今日所谓何事走天梯，不像是拜师。”
肖荣申也不隐瞒，将前后告知，腼腆一笑，“无意间打扰前辈清修了，实在抱歉。”
“无妨，年纪大了，偶尔有人前来说说话，也是好事，要是修为高些就好了，能切磋下。”老者略加叹息，走到殿门口，“这天还是没变，唉。”
“前辈怎么不出去，外面强者很多。”
“时候未到。”
老者一直抬头，肖荣申顺眼看去，才发现，似乎这天与外界并不一样，但具体上也说出来，“前辈，我总感觉这里有点怪，但又不知道哪里怪。”
“这是一片虚幻世界，只有这座宫殿是真实。”老者转过头，“诡术神通变化莫测，是一计上等神通，切记不要误入歪道，木灵脉却也罕见，好好修炼，以后或许我们能再见。”
刚才肖荣申并没有告知诡术神通，想来与他熟悉之人便是洞府主人，那慕容云海则是他忌惮者，一想到师傅已经精元境，心中何其恐慌，作为一个可能是精元境的修士，打个喷嚏或许就一命呜呼了。所幸相处半个时辰，老者只是在感叹和不甘。
“既然相逢，便是有缘，此法杖名为主宰之刃，适合木脉修士，且具备成长性，你走吧，要是遇到故人，让他有空来看看我。”
还未等肖荣申感谢，虚幻世界便消失，不知觉中已然到达天梯尽头。前面并排站立两人，正用异样眼光盯着。
“华老，风大当家，你们好。”说话同时他将主宰之刃收入虚空特戒中，鞠躬道。
“能以丹境修为走上天梯，你当属第一人。”华老右手一挥，丝丝灵力汇入其身体内，受伤部位顷刻间恢复。“肖道友，走我带你去洞府。”
“华老，星儿呢？”
“我已经安排人去接了，此时应该在洞府等你了。”
进门宗门，穿过层层山脉，来到一处三面环山，一面迎着小溪，“前面就是道友洞府，一行劳累，早些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