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叶予安又从圣上那接到了件棘手之事,虽说棘手,但若是有人帮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可信之人难找。
正巧叶君笙又将李钰之事解决了,让叶予安从她身上瞧见了潜质,不如就让叶君笙来给他帮手。
原以为沈落月会担心女儿安危,不会答应了叶予安的请求,不过沈落月毕竟不是寻常妇人,深知女人家活在这世上靠的还是自己,况且叶君笙之后还要进宫,倒不如现在让她历练一番也是好事。
叶君笙更是高兴得很,她才不愿意关在成国公府里成天对着那几个合不来的姐妹和会找茬的梁氏。
只是她现在若是出远门的话,怕是会落下什么话柄,周汶月若是听闻之后一个不高兴可能就会召她进宫。
这番顾虑,叶予安自是早有打算,在府中放出了风声,叶君笙因着之前被刺的关系,导致病又复发了,现在只能留在房中修养。清策照着往常每日过去请脉,假装叶君笙还在府中。
听闻了这消息,拿到了不少珍贵药材作为报酬的清策自然是欢欣鼓舞地应下了。
转眼间就到了要出门的时候,深夜时分,叶君笙照着之前说好的,装扮成了年轻公子的模样,让叶煦将她从房中接走,可走到叶予安安排的马车前,她却是傻了眼。
马车前早已站了个人,背对着叶君笙,脸孔看不分明,但却莫名让叶君笙觉得熟悉,不可能是他吧?
听闻背后的声响,那人转过身来,露出那张清秀俊俏的脸,出现在叶君笙面前的正是慕君言,他拱手便道:“在下慕君言,不知可否请教公子大名?”
公子?叶君笙见着慕君言的时候下意识就想往后躲,直听到他将自己唤作公子才顿时清醒过来,意识到她现在做男子打扮,慕君言怕是认不出来,她清了清嗓子,学着慕君言的样子,拱手回礼道:“在下叶礼,乃是国公大人的弟子。”
她说着又示意身旁的叶煦道:“这是在下的随从,叶煦。”
叶煦默不作声,只回了个礼。
“原来是国公大人的弟子,想必要做什么国公大人已经有所交代,事不宜迟,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慕君言说着便邀请叶君笙一同进入马车。
叶君笙犹豫片刻,扭扭捏捏更容易让人起疑,不如大大方方跟着他去就是了,所以她便抬脚准备上马车。
叶煦扶着她,趁着慕君言不注意的时候,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小心,叶君笙没有回话,只是握着叶煦的手用了些力,权当是回应了。
慕君言笑眯眯地看着叶煦,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刚才与叶君笙的私下交流,随即也登上了马车。
叶煦作为下人,自然要在马车外赶车,只是他心里介意得很这个与当初救走叶君笙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耳朵不免竖起来注意着里头的动静。
马车内两人却是相对无言,慕君言靠着马车闭上了眼睛,叶君笙不时偷瞄着他的脸,似乎他的脸色已经比上次见着的时候好了许多,这么久也没听到他咳嗽,这病该是已经好了吧,而他的气质比起上次相见之时也圆润了许多,没想到只短短一年,他竟有这么大的变化。
不知为何,叶君笙看着他的时候,不由自主想到了被葬在水洛城里的白术,明明是一样的相貌,际遇却是天差地别。
慕君言觉察到了叶君笙的目光,睁开了眼睛,道:“公子可否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什么?”说起来到底叶予安想让她做什么都未曾跟她说过,只说了让她打扮成好看的公子模样。
慕君言眼中划过一丝意外,却没有多言,“到了便知。”
过了好一会,叶君笙只听着外头逐渐热闹了起来,似乎马车来到了集市之上,近日近了年关,为了与民同乐,宵禁便也取消了。
叶君笙不禁好奇他们到底是要去何处。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到了,还请两位公子下马。”叶煦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似乎有些不对劲,叶君笙掀开帘子,瞧见马车停在一间两层楼高的热闹店家门口,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在门口舞着帕子揽客,屋子里头是暧昧的红色。
叶君笙边走下马车,边好奇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慕君言依旧温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迎香阁,京城中最大的青楼。”
青楼!?叶君笙闻言腿一软,差点直接从马车上摔了下去,爹爹叫她一个女儿家到这种地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