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卉雪被平安送回叶君笙的院子里,叶君笙气都还没消,见着卉雪便用手往那案几上一拍,道:“跪下!”
卉雪不明所以,但姑娘之命她自然是要遵从,便跪了下去,“姑娘,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
“你被他带走之后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想办法通知我?任由着我被他们这样随意欺骗!”叶君笙已经气昏头了,这连番质问细细听去全是在无理取闹。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姑娘,他们将奴婢带走之后便将奴婢关在了屋子里,奴婢想过要逃,可是门口守卫森严,奴婢根本就没办法。”了解叶君笙脾气的卉雪知道,这个时候平心静气地跟她说话才能让她也冷静下来。
“那你可以,你可以......”叶君笙张着嘴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慕君言的手底下都是会些功夫的,卉雪这自小就被养在后院长大的小侍女连重物都抬不起来,更何况是与那些人直接对上了,“你先起来吧。”
卉雪闻言起身,走到叶君笙身旁替她倒了杯茶,“姑娘先喝口水顺顺气。”
叶君笙接过茶杯,一仰头便是一饮而尽,接着将杯子重重地往那桌上一放,气道:“他就这般不将我放在眼中吗?居然敢随意动我的人,今天是动我的人,那以后呢?岂不是就要登堂入室了!?”
“姑娘难道日后还想与那公子见面?”卉雪又不动声色将茶杯从她手里小心地拿过来,又给她倒了杯茶。
“谁要再见到那样卑鄙无耻的小人!”叶君笙顺手接过茶,又是一饮而尽,似乎要将那茶杯里的茶水当成了慕君言的血一样来喝。“他将你关在屋子里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无礼的事?”
卉雪虽然知道叶君笙会生气,还是照直说了,“那位公子将我关在屋子里后便是命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奴婢,只是不让奴婢出门罢了。”
“哼,就会做些门面功夫,卉雪,你可要看清楚了,越是这般表面上对你好的人,背地里就越是会欺骗你。”叶君笙想起前世,她也是被慕君言那谦卑有礼的模样给蒙蔽了,哪里想到他早就已经背着自己与公主勾搭上了。
卉雪听着叶君笙这话倒是有几分认真,不纯粹像气话,便好奇道:“姑娘说得如此肯定,姑娘可是认得这位公子?”
“谁,谁认识他了!?我恨不得从来就不知道他的存在!”叶君笙说得很是决绝,“算了,明日我们回到府里也就再也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
“啊!?明日便要回去吗?”卉雪讶异道,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听那个叫岫玉的姑娘说四姑奶奶死了的消息,这事情闹得这么大,明日他们还能回去吗?
叶君笙点了点头,道:“秋棠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连夜回报给三婶了,想必明日三婶便会带着官府的人来,我毕竟是要进宫成为公主陪读的,若是与这里的事扯上什么关系的话,可就糟糕了,所以明日三婶定然会先让我离开。”
这事情正如叶君笙所料,次日清晨,这京兆府尹便带着些人马来了,叶予卿听闻梁氏受刺激过度便也跟着赶了过来,只是没想到叶予安竟然也来了,一见着叶君笙便赶紧上前询问,“笙儿,你可还好?”他关切地将叶君笙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父亲放心,笙儿没事。”叶君笙见着眼下一片乌青,衣服凌乱的叶予安便知他恐怕昨晚是还未睡便得知了这边出的事,因为担心着她,就这般衣衫不整地赶来了,叶君笙不禁觉得心底暖暖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叶予安长舒了一口气,道:“我已经交代下去了,此间的事与你无关,你就带着你祖母先行离开吧。”
叶君笙闻言错愕,难道爹爹不是特意赶来接她离开的吗?“父亲,你不跟我一起离开吗?”她知道这人命官司是京兆府的事,叶予卿是京兆府从事,自然要留下,可叶予安却不必留下。
叶予安摇头,道:“既然来了,我就顺道去见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笙儿你也折腾了一晚上,还是先回家休息吧。”
“见谁?”叶君笙好奇道。
“唔......”叶予安犹豫着是否该说,片刻后才道:“说来此人也与你关系不浅。”
“关系不浅?”除了这成国公府里的人,这相国寺内哪里还会有人与她有关系。
“就是你之前假扮的慕君言,淮侯府小王爷。”
慕君言!?居然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