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雪”不知从何处的黑暗中走来,叶君笙瞧着她那谨小慎微的模样根本就与往日别无二致,却不想“卉雪”竟径直走过叶君笙的身旁,停在了慕君言的面前,福身行礼道:“见过公子。”开口的时候已经是沙哑的声音。
接着她又转身对叶君笙说道:“见过姑娘。”说罢并直起身子,微笑地看着叶君笙。
就连笑起来嘴角微微歪向右边都与卉雪一模一样,她怎么可能不是卉雪呢?叶君笙忽然有些莫名害怕,战战兢兢道:“你,你真的是岫玉?”
“自然。”她说着便抬起了右手,用袖子遮住了脸孔,不过片刻,再放下手来的时候,出现在叶君笙面前的已经是那张岫玉略带着几分妖艳的脸孔,“姑娘可瞧清楚了我是谁。”
叶君笙顿时惊慌得连连后退,“卉雪呢?她人在哪?你将她怎么样了!?”
慕君言见她真怕了,立刻便意识到这次恐怕是踩过线了,“叶小姐不必惊慌,卉雪姑娘已经被安置在我别院中,她一切都安好。”
见着慕君言出声,叶君笙的火蹭蹭蹭的就冒上来了,甚至压过了心底的害怕,她一个跨步上前便是要质问:“你竟然派人混入我的身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文晏如,这为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我只是想保证这计划能照着之前所设计的发展,并无什么恶意。”慕君言解释道。
“你这话就是不信我!?既然不信我,为何还要找我帮忙?既然公子您如此神通广大,连死人都能被您利用,那为何不自己将阿如送回来?”叶君笙深深觉得被背叛了,在他眼中自己就是个不能成事的大小姐吗?
“不是这样的,叶小姐你不要误会,我也只是想,想要保护.....”慕君言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怒气冲冲的叶君笙给打断了,“是为了保护阿如?难道你以为我会对她做什么不成!?”
“我...”
“够了,不要再说了,现在公子你让我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还请你将我那不中用的丫头还给我,我住在哪个院子想必公子也知晓得一清二楚,我这粗手粗脚还恶毒的女子就不必留在这里污了公子的眼了。”叶君笙说完转身拂袖便要离开。
“叶小姐,等等.....”慕君言见她气得脸都红了,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委屈,更是觉得自己犯下的是滔天罪恶,一着急竟伸手抓住了叶君笙的手臂想要将她留住听他解释。
哪晓得叶君笙竟会用那样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看着什么肮脏的物件一样,冷冷道:“放手。”
慕君言心里一抖,不自觉地便放开了她的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他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耳边却传来了岫玉轻声窃笑,“你笑什么?”
“这还是岫玉第一次见公子连话都说不上来。”要知道他家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就连淮侯大人都说不过他,可今天对着这小姑娘却连句整话都说不全,这可真是奇了。
“那是因为她根本没给我插话的机会!”慕君言颇有几分恼羞成怒道。
“是吗?往日淮侯大人教训公子的时候也是一口气不带歇的,可公子还是能将大人辩得死死的不是?”岫玉难得见到这样失了方寸的公子,忍不住就想逗他,“而且公子刚才居然还直接抓上了人家叶姑娘的手臂,我可记得你们楚人有句话是男女授受不亲。”
“你......”被人这么取笑,慕君言竟提不起劲来反驳,心里还想着叶君笙离开时候的眼神,他伤到她了吗?
岫玉见慕君言不说话,还以为他的病又犯了,急忙上前,见着他脸色只是有些发白而已便松了口气,“公子若是介意的话,再去向叶小姐解释解释如何,我帮公子将叶小姐带出来。”就凭她的功夫,想要拐带个千金小姐出门,还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慕君言却摇了摇头,“不可再去惊扰了叶小姐了,解释不解释又有何重要,反正我都......”
“公子!”岫玉打断了慕君言的话,她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而那是她最听不得的话。
“算了,就这样吧,我们走,还是快将那丫头还给她,不然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