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艳阳高照,云淡风轻,波光粼粼的江面来来往往着大大小小的各种船只。
小有乌篷船,大有海船,大船不多,但即便如此,江中的焦点依旧是他们,无论货船还是客船。
无论船客、船夫,每每看到大船在旁,都会看上一眼,这是什么船?这船去哪?这船上的是达官贵人吗?
在连山城百里外,自西向东的大河中,一艘巨大的客船,扬着风帆,舒着木桨,缓缓顺流而下,向着连山城漂去。
客船之上,一张巨大的布帆立在两扇小帆之间,江风悠悠,吹在帆上,推着大船缓缓向前。
客船之内,一间客房中,一男一女临窗并立,男的不过十五六岁,着锦袍,戴佩玉,执小扇,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一看就让人感觉是个大家公子。
能立公子身旁的女子,自然也不是平平泛泛之人。
女孩头戴钗玉,青丝半束,着裳裙,佩青玉,生的花容月貌,但却平近亲和,让人看着就像个出来游玩的闺房小姐,与少年同侧而立,看着就像一对金童玉女。
窗外波光粼粼,视线所及,岸边房屋隐约可见,一条黑线横贯东西。
暖阳清照,云淡风轻,江鸟飞掠,远处青山林立,高耸入云,整个仿若一副绝美壮丽的山河画卷。
船上文人骚兴感叹:“青山,绿水,艳阳,微风,如此美景,人间甚是可爱。”
为拜师学艺,离家远行已经月余的少年,立在窗前,眺望远方,看着远山,望着江面,心中平静旷宜。
正要感慨一番之时,远处天际突生变化!
西面江面之上,突现人影!
人影隐约可见,待其渐近,细看之下,竟是两人只身立与天上!
两人并立漂行空中,悠然自得间,由远到近,看似缓慢,但是却带起江面阵阵水花!
江面水花一路飞射,离船越来越近!
待到视线可及,看到天上竟是两个老者,在临空而行!
一个身着白衣,一个身着黑甲,白衣清瘦老人周身弥漫温和自然,黑甲健壮老父浑身散发沉稳霸气。
两人均是脚步不动,但却飘行甚疾!
船上众人皆是目瞪口呆,一个个面露惊色,心怀莫名。
船夫落下了手中的木桨;水手放跑了手上的帆绳;文人掉下了手中的纸扇,全部一个个仿若向日葵一般,追着晴日摆首。
两个老者临空飞行,悠然自得间却震惊到了一船又一船的船夫、船客!
当人影飞过客船,船上众人噤若寒蝉,人声消寂,没有了船夫的呼喝,没有了船客的嬉闹,一时间,只剩下了风吹船帆的呼呼声,水拍船体的嘣嘣声。
待到人影掠过客船相隔约百丈之时,云川才小心翼翼的探出自己的感知,也就是灵识,打算感受一番老者所过之处所留下的灵气波动。
因为云川内心隐隐有种感觉,似乎自己只要能明白老者究竟是如何御气临空的,自己灵气充沛之后也能做到!
灵识不探还好,一探之下,还是探的边缘飘散而出的些微灵气,脑海之中就顿时充满了各种虚影!
一种温和自然,但是却仿佛有着万物之影,有花草木藤,有沙石土砺,虚影飘荡间,非但没有势气逼人,反而就像一个博古通今的随性老者在告诫弟子,行我所言,言我所思,思我所授。
另一种沉稳霸气,化作万千兵器虚影,有弓弩枪棍,有刀剑矛盾,有斧钺戟殳,虚影上下翻飞间,爆发出阵阵摄人心魄的气势,犹如千军万马携百般兵器,只为,攻杀一人!
温和虚影环肆周围,散发着阵阵劝谏之意,让人难以心怀抵抗;霸气虚影冲杀而至,爆发出千军万马呼啸而至的气势,让人无从抵抗!
云川灵识一震,五感尽失,陷入昏迷。
阳起阳落,半日光阴转瞬即逝……
红霞漫天,黄云飘荡,翠绿青山间,一座精致庭院悠然静立。
庭院十丈见方,建于山腰平台上,背靠大山,山青高耸入云。
小院左邻小河,河宽不足一丈,深处堪堪及膝,河水清澈碧绿,水中河石密布,潺潺流动间,隐约可见游鱼游弋。
小院右接山崖,山崖笔直,仿若巨斧劈凿而成,山崖之下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云下一座辉煌大城。
小院没有围栏,院中只有一树,树干粗壮,高三丈有余,庭院以树为点,可对分为四。
上有木制厅堂,下有平坦空地。
左有一两层精美阁楼,檐下绿植密布,花草藤木俱全,郁郁葱葱。
右有一间砌石大房,也许称之为大仓更合适,大仓三面砌石,面对院中这面毫无门庭,大敞怀抱,其内可一览无遗,铁石火灶,锤砧箱缸,浓浓的铁匠铺风格。
仓右有一屋,略显别致,与粗犷大仓格格不入。
此刻,庭中树下,新做的竹床之上,躺着一个俊美少年,少年身旁跪坐着一个清丽少女,少女正细细擦拂着少年额上的细汗。
少女身后站着两位老者,左侧老者温文尔雅,一手置于身后,一手轻捋白须,面无表情,但双眼放光;右侧老者左右踱步间仍旧透着威武霸气,面露激动、焦急之色。
少年眼皮颤动之后,缓缓睁开双眼。
还未等少年缓过神,一声沉稳厚重的声音就响彻耳畔。
“小子,老夫乃是连山剑宗御上长老,你可愿拜我为师?”
“咳咳,你好歹等他回神啊!”一声温和但是也是急不可耐的声音响起。
“嗯?”云川一脸茫然环视四周,更是疑惑。
“他们是很厉害的修士,说你天生灵识,天资绝绝,所以把我们从船上带来了这里,想收你为弟子。”安小蝶满是关切地帮着云川坐起,小声在耳畔解释。
传说天生灵识者千年一现,其人天资绝绝!同境之内,以一当百!
无论哪次出现,都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云川细细思索后,挣扎下地,弯腰拱手抱拳行礼,轻声道:“小子何德何能,承蒙两位仙人厚爱?”
“你是天生灵识!自幼亲近万物,只要你想,任何灵器,你都能如臂使指,而我可以给你量身打造出一柄天下无双!空前绝后的神器!”
威武老者语气尽显激动,神色充满狂热,待狂热渐消后才问道:“怎么样?小子!我还是个凝丹修士,我能保你在这连山国内无人敢欺!怎么样?!要不要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