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东升,晨光打破黑雾,新的一天又已开始。在这寒冷的冬日,阳光虽不强,却总能带给人温暖雪中送炭大抵如此。
“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碎这宁静的清晨。
傅帷朦朦胧胧地睁开眼,迷糊道:“谁?”
“打扰侯爷休息了,只是有些事情要与侯爷禀报。”宫六站在门外,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看样子心情还算不错,已不复那几日的阴霾。
“外面寒冷,宫先生进来吧。”说着,傅帷慌忙翻身下床,披了一件貂裘便走向门口。熏岱早已经梳洗完毕,盘腿坐在床上。
宫六看向坐在床上的熏岱,笑容玩味道:“真是打扰侯爷休息了,也不是多紧急的事情,午时再与侯爷说也不晚。”说着便要转身推门而出。
傅帷慌忙拉住宫六,“宫先生来都来了,先坐下吧,吃杯早茶。”
熏岱俏脸微红,冷哼道:“宫六,好久不见。”说着眯眼看向宫六。
傅帷抚了抚额头,朝宫六无奈笑了笑,“熏岱一直是这般,宫先生不要见外。”
既然傅帷话说到这般了,宫六也就知晓了熏岱与傅帷的关系。“哈哈,以前多有得罪,还望原谅则个。”
熏岱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精致的鼻子。
宫六看向傅帷,“言归正传,宫某此番前来是有两个消息要告知侯爷。其一,事情差不多结束了,侯爷不需要整日待在房间里了,当然侯爷要是愿意的话,倒也无妨,毕竟这一段时间还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说完,还不忘一脸促狭的看向傅帷。
晓是傅帷脸皮再厚也不免有些汗颜,一本正经道:“这几日整天待在房间里也的确有些闷的慌,是时候出去透透气了。”
宫六接着道:“其二,昨天傍晚府上来了两位客人,宫某想侯爷一定不陌生。”
傅帷皱眉道:“此时来府上,的确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宫六抿了一口茶水,点头道:“来自将军府。”
傅帷猛然睁大了眼睛,脱口而道:“四姨娘?”
“还有一位将军府的老管家,尹臣。”
傅帷喃喃道:“原来尹老原名尹臣。”
宫六站起身道:“还有一批军镇老臣还在赶来的路上,除了这件事情,年前至少还会有两个好消息传来,侯爷只管等着就行了。在这个年关,这些皆是雪中送炭的好消息啊。”
傅帷点头笑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希望这个年关不要让人失望。”
“宫某先行告退。”
傅帷送至门口,宫六转身道:“侯爷身子尚未完全恢复,天气寒冷,别染了风寒。”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泛黄的书籍,“这本佛经是扈宸疆前几日送来的,侯爷闲来无事可以翻翻看看。”
傅帷伸手接过泛黄的书籍,“《悟空传》,好奇怪的名字。”
“侯爷进去吧,宫某先行告退了。”
-------------------
待宫六走远,傅帷慌忙关上了门,钻进了锦被里,哆嗦道:“冻死了,真是冷啊,以前也没感觉到冬天是这般的寒冷,冷到骨子里。”
熏岱眯眼看向傅帷,揶揄道:“看样子侯爷与将军府的四姨娘关系匪浅啊?”
傅帷假装没听出来熏岱的言外之意,认真道:“四姨娘虽然如今才不过三十岁,但毕竟是长辈,午时你与本侯一起去四姨娘那里吧,就当请安了。”
熏岱目露杀气,阴着脸看向傅帷。
傅帷如今虽然没有了任何的武学根底,但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熏岱应该是真生气了。
傅帷跪坐起来,将身上的锦被掀开,盖在熏岱身上,搂着熏岱,“突然间好冷啊,是不是你搞得鬼啊?”
熏岱依旧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好了,逗你玩的,本侯自己去就行了,不用你陪着,别生气了。”说着,将自己的下巴搁在熏岱的肩上。
熏岱既没有反抗也没有逢迎,只是将脸转向另一侧。
傅帷无赖道:“你要是不说话,本侯就这样一直抱着你,反正本侯这几日也真是懒得出去。”
熏岱闭上眼,沉默半响,缓缓道:“侯爷是不是嫌我老啊?”
傅帷盘腿坐在床上,将熏岱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捏着熏岱的脸颊,温柔道:“本侯还正纳闷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原来是这样啊。首先呢,本侯刚才那句话的确是故意说给你听得,但不是这个意思,本来只是想故意气气你,谁曾想,你又想多了。还有就是,你是不是来自塞外异族,怎么小脸还这样水嫩啊,真是爱不释手。”
熏岱突然将脸埋在傅帷怀里,傅帷擦了擦熏岱眼角的泪水,打趣道:“女人就是麻烦,一会哭一会笑的。好了,你再躺在本侯怀里,估计本侯今天午时之前又不可能走出去了。唉,本想把你放在身边,是想你能更好地保护本侯,谁曾想,本侯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真是江河日下。还有你,到底是何居心?”
熏岱破涕为笑,狠狠掐了傅帷一下。
一炷香之后,傅帷将在怀中睡着的熏岱轻轻放在了床上,盖好锦被。
-------------------
“咚...咚”傅帷站在房间门外,快速地敲着门。但无论傅帷如何敲,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傅帷皱了皱眉毛,呢喃道:“难道四姨娘已经走了?”
“四姨娘...四姨娘快开门呢?我是傅帷,开门呢...”
傅帷往后退了一步,身体猛然向前冲去,“砰”。
傅帷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但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只有一封书信放在书桌上。
傅帷面色有些着急,拿着书信就往外冲。
孟乔突然从门后跳了出来,拦在傅帷身前。
“侯爷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去哪里啊?”
傅帷抚了抚额头,“吓了我一跳,我以为四姨娘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呢?”
孟乔嘴角微颤,颤颤巍巍伸出手摸了摸傅帷的脸,心疼道:“左眼这是怎么了?”
傅帷看向孟乔,摸了摸左眼的眼罩,笑道:“好看不好看,昨儿才买的。”
“到底怎么了?”
傅帷缓缓拿下眼罩,宽慰道:“也没怎样,就是眼睛颜色有点奇怪而已。怎么样,是不是更好看了?”
孟乔眼眶有些红润,点头道:“怎样都好看。”
“哈哈,是不是我再晚来一步,四姨娘就看不到了?”
孟乔伸手打了打傅帷身上的尘土,皱了皱鼻子,“哼,本想走的,谁知道你又突然出现了。”
傅帷摇头道:“四姨娘心好狠啊,不见我一面就想走,枉费我天天想念四姨娘。”
孟乔一拳狠狠打在傅帷身上,挖苦道:“也不知道是谁,掉进了温柔乡,连四姨娘都顾不上了。”
傅帷向后退了有一小步,虽然极力克制,但是脸色还是有些不正常的红润,连忙摆手道:“四姨娘真是冤枉我了,今天早上宫先生才告诉我的。我一听到消息,就急忙赶了过来。”
孟乔一手握住傅帷的左手,傅帷想要抽出,但无论如何,也始终动不了分毫。
“没事的四姨娘,过几天就恢复了,金刚体魄没那么容易打碎的。”
孟乔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傅帷,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都怪四姨娘没用,保护不了你。”
傅帷拍了拍孟乔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如今的血衣侯府戒备森严,我就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孟乔哭的梨花带雨,大声骂道:“韶辉那个老匹夫,傅东风也是混蛋,都是混蛋...”
傅帷大笑道:“骂得好,反正他们两位和我都没什么关系。”
“傅帷也是混蛋,当将军府的三公子多好,非要当什么血衣侯,狗屁血衣侯...”
傅帷张大嘴,摇了摇头。
待孟乔哭累了,傅帷抚了抚孟乔的秀发,“四姨娘累不累啊?”
孟乔这才想起来,整个身体半悬挂在傅帷身上,慌忙放开了傅帷。
傅帷松了一口气,轻轻揉了揉胸口。
孟乔双眼微眯,“嗯?侯爷什么意思?”
傅帷汗颜道:“啊...刚才四姨娘不是捶了我一拳吗,所以揉揉而已。”
“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