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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雷公治病

蚩尤指帐外,神荼、郁垒方知是那两位女子,一看蚩尤腹部全是血,急了。这时两曎、崇韦等闻讯纷纷赶到。两曎自吹自擂地说:“我早说过,二女子来路不明,要小心防范,不听规劝,才有今日之祸。崇韦包扎,神荼、郁垒快去捉拿那两只牝鸡。

且说束鸟、然在冲到大寨门口高喊:”快去救蚩尤,有刺客。”

守门卫士不知怎么回事,糊里糊涂往回就跑。束鸟、然在趁机溜出案门。

这时神荼、郁垒赶到:“快点拦住她们。”守门卫士又往外追出来,神荼、都垒也在后猛追。看看就快追上了,这时城门大开,一面红日三鸟旗率先奔出,无数女兵纷纷拥出城来。束鸟、然在见到精卫高兴地喊:“君后得手了。”

神荼、郁垒见突然杀出无数女兵,素衣素甲,手持长戈,如潮水般地涌来。二位十分惊异,从未见过女兵。二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直到女兵杀将上来,才醒悟过来,挥动石槌将少女师旅拦住。

精卫仗剑上前,方两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力牧怕精卫有失,挥动蟠龙棒,直取神荼、郁垒之首。神荼、郁垒见力收就矮了三分,心怯手软,扭头便走。少女师旅乘机掩杀。

精卫认为蚩尤被刺,正是大好时机,挥剑冲锋,直奔九黎大寨。力牧强压不住,紧紧跟着精卫三姐妹。

寨门前,一声声惊叫声传来,力牧急忙上前,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手持两片巨大石片,没头没脑地砍砸、扎、压眼前已倒下十数女子,鲜血染红了白雪。少女们倒吸凉气,一个个停步不前,力牧想,这可能就是出巴赤,听说神力超过蚩尤,早想试试,便站立不动,少女们纷纷退到他身后。

出巴赤杀得两眼发红,一路砍杀过来,见有一人挡道,喝了一声:“不要命的上来!”

力牧举起蟠龙棒一挡,“当”的一声,声震荒野,力牧感到虎口一震,疼痛钻心。

出巴赤也直感到虎口震得发麻,心想这可遇到煞星了,此人想必就是力牧,厉声问:“可是力牧?”

力牧回问:“正是,你可是出巴赤?”

出巴赤:“知道就好,看刀。”举起石片刀砍了下来,二人各施出看家本领,阵前大战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众少女窃窃私语:“这等战法,可不是咱们的事。”

瑶姬对精卫说:“亏得没冲进大寨,否则,全军覆没了。”

少女伸伸舌头说:“看来冒失不得。”

此时,力牧已感到乏力了,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正在危急时刻,轩辕、风后、带领众君后出城接应。

地典、封胡、太山稽、仓颉、容成、沮诵、泠沦、大鸿、常先、风伯等十余人围战出巴赤,力牧才得以脱身。出巴赤上身肥大,和个猩猩一样,虎背熊腰,抡起两片石片,十数人难以近身。

不过这十数件兵器,也使他上气不接下气了。

正鏖战中,“呼”的一声,一人腾空飞跃闯进杀圈,说了声:“我来!”替下出巴赤。众人看他,身材瘦小,一头白发,形若猴子,颈长一尺多,手握一绳,绳上系着块巨石,棱角锋利,抡起来呼呼生风。轩辕等急忙后退,十数丈范围内,没人敢近前。

风后对轩辕说:“这个人可能就是无支祁,气力可胜九象,声称有九象之力。”

轩辕看他果然搏击腾跃,轻捷倏忽,一时想不出取胜办法,遂下令:“撤!”掩护着少女军,撒回城中。

再说两曎等护理蚩尤,一步不敢离开,崇韦包扎了伤口后说:“有药就好了。”

两曎庆幸地说:“幸亏那两个牝鸡是弱女子,腕力不大,不然休想活命。”

魍魉提议:“我见蓬泽南岸有一采药人,可捉来医治。”

两曎扬起手说:“不,请来医治。布孛去吧,以礼相待。”布孛立即动身前去。

不一会,布孛带回一人,面目苍黑,嘴巴突出,满脸短胡须。进门就报:“我叫雷公,雷公是我。”声似雷鸣。

两曎撩起蚩尤身上的披风,让雷公看:“能医治好吗?”雷公不屑一看说:“这算什么,我自幼学神农尝遍天下药草,得神农医药之秘,是病即能治。”

魍魉瞪着眼说:“嗬!好大的口气!小心医不好,让你的狗头落地。”

雷公正准备医治,一听这话,扔下药草,顿时火冒三丈,一跳三尺高:“什么,让我狗头落地,要落,现在落好了。”雷公赤着脚,跳着、骂着,说什么也不再为蚩尤医治了。

两曎好言相劝:“开句玩笑,不必当真。谁不知道你雷公,同岐伯、俞拊齐名。”

雷公仍不满足:“岂只是齐名,我雷公行医十多年,名闻天下久矣。”

两曎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雷公还在发怒:“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两曎眨着小眼卑躬屈膝:“是的,是的。”

魍魉真想发作,两曎摆手制止,悄悄说:“勿争,给元后医伤要紧。”

魍魉这才怒而不言,雷公也怒目相视。

两曎恭恭敬敬地说:“请为病人治疗吧!”崇韦、布孛等也都好言相敬,雷公这才把目光移到蚩尤身上,一见伤口,一种救死扶伤的道义占据了一切,忘却了一切。精心地为蚩尤擦洗,然后从腰间小包里取出一些药,捣碎,敷在伤口上,嘴里说:“这种药,采自南荒大山之中,,十分罕见,疗效极好。”两曎表示十分感谢,蚩尤也清醒过来,点头致意。

雷公见九黎人人赤脚,冻得红肿,问两曎“痛吗?”

“灼痛奇痒。”两曎回答。

雷公拉过两曎“我看你态度温和,告你一秘方,取柿皮锻灰存性,用麻籽油相拌敷于患处,不日即愈。但是,不能告诉用眼睛瞪我的那个人,那是个坏家伙。”

两曎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雷公收拾了,扬长而去:“三日后,我来复诊,慎勿乱动。”

魍魉还想发作几句,两曎目视制止,雷公去后,魍魉气愤地骂:“真乃狂徒。”

两曎笑着说:“等元后伤愈之后再整治他不迟。”

少女师旅撤回城中后,一清点,伤亡四十余人,精卫失声痛哭:“姐妹们死的惨啊,都怪我无能。”

瑶姬劝她说:“哭有什么用,一分血债,十分仇恨,记着就是了。只是不知蚩尤死了没有?”

少女嘴快:“死了怎样?不死又怎样?”

瑶姬凝视着前方说:“死了就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不死,仍旧让我难堪。”

精卫止住眼泪说:“那有什么难堪,昔日情人,今日仇人。蚩尤也早该死了,要是不死,是炎、黄、夷三族之难。”

瑶姬闭目不语,半晌说了一句:“但愿早死。”

少女笑了:“好了,姐姐终于摆脱他了。”

轩辕归来后,一直闷闷不乐,静坐不语。泠沦在庭院中间问沮诵:“你说元后为什么不高兴?”

沮诵不假思索地说:“那还用问,少女军出师不利罢!”

泠沦摇摇头。沮诵反问:“那你说为什么?”

“为出巴赤和无支祁。”

沮诵也摇摇头:“不会,不会。”

泠沦与他争论:“不信你瞧风后来了,你问他。”

风后走到眼前:“二位争论什么?”两人把争论内容说一遍。

风后笑着说:“都对,都对。少女师旅兵败伤重,岂能不悲。出巴赤、无支祁神力过人,胜过力牧,岂能不愁?”

沮诵恍然大悟:“哦!我没想那么多,看来以后想问题得往深里想,甚至还需要拐几个弯。”边说边用手表演着。其他人都笑了。

泠沦仍冷如冰霜。

沮诵指着泠沦的脸说:“瞧你,永远是一张冷冰冰的脸。”

泠沦若有所思地说:“在我心目中,一切都是凄惨的。”

“笑一笑,十年少,常笑常乐,常乐长寿。”岐伯过来插嘴说。

此时离朱从城头上下来告诉他们:“九黎营中无动静,蚩尤帐前人来人往,不像死了的样子。有一个陌生人从九黎营寨中出来,面色苍黑,满脸短须,嘴伸得老长。”离朱用手比划着。

“坏了。”岐伯顿脚说,“可能是雷公。真是雷公,蚩尤必然死不了,雷公有起死回生之术。”

泠沦紧锁眉头:“那该怎么办?”

沮诵头像拨郎鼓似的来回摇动:“咳!一件事愁不完,又是一件,千愁万愁,何时了。”

岐伯抽身就走,沮诵追上问:“哪里去?”

“我去找雷公。”

“往西去了。”离朱急忙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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