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普陇看着手里的小饼干,觉得自己现在吃还是不吃绝对是一个大问题。
待嘴中咽干净,高普陇看着土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您们这是要干嘛?”
土匪一摊手,十分无辜地说道:“兄弟别怪我,我们二当家就好你这一口,以后你成了哪个生产线的组长记得别给我穿小鞋啊。”
最后还给了高普陇一个拍拍肩膀……
高普陇来不及吐槽“生产线”这三个字,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一个踉跄就上头了。
这尼玛……
仿佛是众神来自山巅的呼唤,昆仑?还是阿尔卑斯?
“喂!醒醒!醒醒!”
啪!
高普陇刚睁开眼就被呼了一巴掌差点又过去,不过二当家没给他这个机会,她又呼了一巴掌。
这下高普陇就直接跳起来了,然后熟练地撞到了头。
“疼疼疼疼,你,你要干嘛?”
如果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自己之所以会撞到头是因为自己正站在床上。
嘶!
高普陇也不管头疼不疼了,连忙检查了一下,好在衣服还在,浅兜里的钱还在。
“呼……我就知道你……”
“既然醒了,那开始吧。”
高普陇:“……”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高普陇眼巴巴地问道:“开始什么?”
却见二当家坐在床边一展柳腰,脸上挂着半吊子笑说道:“你想开始什么?”
“扑克牌接龙。”
“……”
二当家腰间的气散了,颓下来揉了揉头,看了几眼高普陇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你果然喜欢作死啊……”
“果然?”
二当家嘴角一滞,又转为笑颜,伸手向高普陇吓得他退到了枕头上,这才放声大笑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高普陇沉默了几秒道:“……蛇精?”
“……咳,咳咳。”
“过分了兄弟,我叫沈舟。”
然后二当家,也就是沈舟期待地看着高普陇,却见他深思熟虑以后道:“哦。”
沈舟额头上的青筋有点胀起,但还是维持着微笑问道:“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高普陇又沉默了,抱着枕头许久回道:“你好,我叫高普陇,美女?”
沈舟放弃了,脸耷拉下来无奈地说道:“难道曲寒没有提过我的名字吗?”
“曲寒是谁?”
“……装傻就过分了啊。”
“我真的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差不多行了。”
却见高普陇一脸正义,无畏地说道:“我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我又怎么可能说出口,我跟你口中那个曲寒根本不认识,跟你更是毫无瓜葛好不好?你怎么平白无故……”
沈舟拿出了录音笔,然后淡定地摁了下去:我从来没听说过,莎啦啦,曲寒,莎啦啦,跟,莎啦啦,曲寒根本,莎啦啦,毫无瓜葛。
“你觉得这个东西交给曲寒如何?”
“不知道寒舟的您找我有什么事?”
沈舟:“……”
这不要脸程度真不是盖的。
不过知道了也就好交谈了,便脸色如旧,“寒舟寒舟,取了曲寒一个寒字,我的一个舟字,你应该明白我到底是谁了吧。”
高普陇点了点头,然后提出了一个傻乎乎的问题,“为什么寒在前舟在后呢?”
“舟寒好听吗?”
“有道理……”
“行了,不跟你扯这些了,曲寒他们就在后面跟着呢,一会儿你不用说话,让你说我给你比手势,知道了吗?”
高普陇点了点头,一个两个都不让说话,但现在还在房间里就忍不住问道:“土匪很强吗?你还要打入敌人内部。”
沈舟收拾着衣服,回头笑了笑,“难道总要打一场吗?”
高普陇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消灭对方难道不靠打吗?
感化什么的,太玄了,他觉得一个人是一个人的命数,哪来什么感化一说。被感化了,倒不如说是放弃了。
待到门外人影多出几分,沈舟便连忙拉起了高普陇,还不忘在他耳边说道:“你觉得一个三好市民刚被土匪女头子强了以后是什么样子?”
高普陇:“……”
合着不让自己说话不是怕说漏,是这个时候一般说不出话啊……
门被沈舟一脚踹开,门外聚集的土匪们一下散开,为高普陇让出了一条路。
其中大多数的土匪都是抱着一个看热闹的心态,还有几个不忘出手拉扯两下高普陇递过去点东西意思意思。
高普陇只觉得自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麻木一下就过去了。
但也有几个土匪看高普陇的眼光格外那啥。
等等,沈舟这一套动作挺熟练的啊?!
这下,他看那几个比较特殊的土匪的眼神就变了。
合着你们寒舟的汉子都这么有牺牲精神啊!
不觉得羞耻吗?!
而那几位,也确实是寒舟的小哥哥装模作样地跟自家领导人演戏来到了这里。
当然,演戏时他们也大都是拒绝的,但是没用……
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潮,高普陇就这样麻木地被沈舟拉进了一件房间里。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仿佛拉着自己的是曲寒,而前面坐着的那个男人是贝克尔一样。
不过这里显然不是会放置《五牛图》的房间,更像是土匪头子的大寨。
一进门高普陇就先是踩在了一张地毯上,如果仔细看恐怕是情报处那里喜欢养的变异狮虎兽之类的东西,而墙上地上就更不用说了。
怎么样看起来金碧辉煌,那我们就怎么来,从洁白的象牙雕塑到闪耀的紫晶石楼,从富丽堂皇的吊灯再到反光独特的武架。
这就是做人的差距啊……
高普陇看了一样这房间,顿时觉得自己有了一千万似乎也不过如此……
而在一张雕龙画凤的红木桌后,那个男人还在埋头持羽毛笔写着什么,完全没有抬头的意思,只是问道:“又找到一个?”
“嗯,还算可以,不过比前面几个恐怕会差一点。”
呵呵,前几个都是特级人类好不好!
男人轻微地点了点头,然后手臂猛的一挥甩,完成了他给自己定下的最后一笔工作,便揉了揉眼站了起来。
高普陇看到的是一张,嗯……平平无奇的脸,这让他觉得那些电视剧里的人眼睛是怎么长的,竟然能靠看脸猜反派。
事实上,这世间,越是平淡与无觉,才越是诡异危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