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谷抱着水壶开始做起了实验,他先将那雷符放进了水壶,想着能不能再复制出一张,可是这雷符却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等了几个时辰也不见动静,钟离谷不甘心,觉得可能是时间太短的缘故,想到这里最后干脆自行修炼去了,可是到了第二天那雷符依然只是一张。
他将那雷符从水壶里取出,又放了些普通的银两进去,而这一次就要快上很多,只是半个时辰那水壶里便满满的全是银钱,见到此景钟离谷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如此下去那自己大富大贵的日子岂不指日可待?
钟离谷乐此不疲的实验着,什么符箓,星辰钱,丹药,甚至是那一只毫笔,砚台和石块都被他放在了里面,几天下来终于让他摸索出了这水壶的一些规律,那符箓丹药可复制,甚至是星辰钱也能,但是像雷符和毫笔砚台就不行,他的总结是因为这些东西的品阶太高,而复制丹药和星辰钱也有讲究,如果只是一颗,那么速度就会很慢,可如果装满了一壶再复制一颗那就要快得多,而且他最大的发现是这水壶的复制速度和复制的品阶,居然跟自己的修炼等级有着明显的联系,之前自己不过是闻道期初期境界,而当他进入了中期的境界之后,不光是复制的速度的提升了,就连之前无法复制的那些东西也在他提升境界之后出现了一些淡淡的“影子”这“影子”虽然不是实物,但是居然对其他相对低级的物品有着明显的强化作用,便比如一枚普通的符箓,那些“影子”附着其上便立时变的灵气熠熠。
知道了这些,钟离谷便将自己值钱的东西都塞到了水壶里面,反正不管复制什么都是多多益善,比如那丹药,还有更加实惠的星辰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又所谓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有了这等宝贝,如果不用那才真的是傻了。
不过虽然有了这等宝贝,钟离谷也知道最大的障碍其实是他自己,想要获得的更多就必须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样的宝贝在身,若被识货之人认出,如果没有相应的能力守护,就只能是个祸害。
想通了这点,钟离谷便将那水壶细心的在包袱里藏好,而那腰间则挂上了祖传下来的那颗青色收妖葫芦,这葫芦自从员外府一役之后便被他放在了家里,因为这葫芦的功用属实有些鸡肋,不能用来伤敌,唯一的用处便是在自己击毙一些妖邪时收取对方的魂魄,但这葫芦胜在外表漂亮,钟离谷想着若是以后外出,挂在腰间也能装装门面,最起码比挂一只水壶好看多了。
这一天钟离谷修炼完毕,正想着出门一趟去那散仙集会转转,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修行的丹药,如今自己修炼缓慢,如果按部就班,那提升境界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而且现在自己也算小有钱财,便是遇到了那好的丹药宝贝最起码也敢询问一二了。
钟离谷简单收拾了一下,将那水壶放在了包袱里背在身后,又将青色葫芦再腰间挂了,正打算出门,却听见楼下有人敲门问讯“九先生可在家吗?”
钟离谷开了门,却见门外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后面还跟着两个家丁打扮的青年人。
汉子见了钟离谷,急忙施了一礼
“九先生,小人是北陵张老爷府上管事唤作张福,今日得老爷差遣,特来相请九先生过去。”
钟离谷本待出门,想着如今修炼要紧,便有心推脱。
“敢问这位老哥,不知此去何事?”
张福将头摇了摇“这个小人也不知晓,一切待九先生去了便知。”
钟离谷出了门,反手将门锁了,对那张福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我今日有要事在身,他若有事改日再来吧。”
说着绕过了张福便要离开,张福见他要走心中也觉差异“这九先生莫不是没听清楚?平日里但凡听到自家老爷,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哪一个不卖些面子。”
当下急忙说道“九先生请留步,我家老爷是北陵的张太岳,张大财主。”
钟离谷回过头“我知道,你们家生意做的大,南北地界都有名气,不过今日我却是有事,我刚才说了,若是有事改日再来吧。”
听他如此说,张福愣在当地心中却有些恼了“真个是不识好歹,平日里哪个人不想与我家老爷攀上关系,若不是听闻你有些手段,早叫家丁把你绑了去。”
“九先生”
张福心下虽恼,但面上却笑了起来“早就听闻九先生手段了得,只是此时实在是棘手,不得已这才来麻烦九先生的。”
钟离谷也不与他多言,自行向前走去,张福见了,向后面跟着的两名家丁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家丁顿明其意,其中一个便大声说道“你这先生好没礼貌,我们老爷诚心邀请,这点面子也不给?”
见钟离谷置若罔闻依旧前行,另一位却直接挽了袖子,紧跑两步伸来揪钟离谷“听不清言语,莫不是聋了?”
钟离谷本不想理会,不成想这家丁居然用强,当下心中不禁有气“看这家丁行事嚣张跋扈,只怕往日里没少借着张府的名声作威作福。”
那家丁借着蛮力来揪钟离谷,只是那手还未碰到他的衣领,便被钟离谷暗使了个御雷的法儿,从雷符之中取出一丝雷气,用手指轻轻弹了过去,也是钟离谷有心惩戒他,那家丁被这一丝雷气击中,登时全身猛的一震,四肢五脏尽皆麻痹,一双腿左右画圈,哆哆嗦嗦“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哀嚎起来。
张福见了,也知是遇到了高人,先前心中那点盘算早没了影子,急忙赶了上来,看着那哀嚎的家丁一脚便踢在了他的面上,大怒道
“你个不睁眼的,平日里嚣张些我也忍了,今翻居然对九先生无理,若是回去给老爷知道,不打断你那只爪子也算是你的幸运了。”
他虽然怒骂,但却几步抢在了钟离谷的前面“扑通”一声跪在了那里,口中哀告道“九先生莫走听我一言,先前不说理由是怕说了凶险先生不肯去,如今见了先生的手段,想必什么邪魔外道也不足为惧,如今府上那邪祟闹得甚凶,九先生若不出手只怕小人这命三两天也要交代了。”
“邪祟?”
钟离谷本待不理,但他听到邪祟二字却没来由想到了那尸魔,这本是他的心病,如今突然想起也觉得或有蹊跷,反正那北陵距离雁落城不远,若是去那里一趟想必也耽搁不了多久,只当是顺路了。
“既然如此,便前面引路吧。”
张福听了顿时大喜“瞧这九先生的手段应该是个厉害的,之前老爷许诺,谁要是真个请来了高人便赏了他十亩的水浇田,如今这赏赐难道要落在我的身上?”
当下急忙从地上爬起,陪了笑脸也不管那尚自哀嚎的家丁便引着钟离谷向北陵府而去。
一路无话,待到了北陵张府,钟离谷抬头望去,只见那朱门高楼灯笼悬挂,左右一对铜狮踩着绣球甚是威武,进得门来,理石铺地,白玉砌栏,再看那宅院,虽无雕梁画栋,却古朴厚重闻之异香扑鼻,细看之时竟是以檀木做梁,黄梨木为窗,见到此景,钟离家不禁暗叹“传言这张老爷财大气粗,今日见了果真是名不虚传,不要说那檀木是千金难求之物,便是这黄梨木也只有那皇家才用的起吧。”
张福引着钟离谷一路穿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会客厅,此时的厅里早已聚了不少人,张老爷居中而坐眉头紧锁,厅上还有五六个先生,一个个摇头叹息。
钟离谷进来,那张老爷见张福领来个孩子进来,一身的火气登时撒了出来,看着张福大怒道
“家里出了这等祸事,让你们不计代价去请心生,结果请了这么多却无一人有用,今翻又弄来一个孩子,是不是以为老爷我府上银钱好骗?”
张福见老爷大怒急忙说道“老爷有所不知,九先生虽然年幼但手段却强,我也是辗转方才打听到他。”
“九先生?”
听到此处张老爷急忙改容视之
“你说的莫不是那南安城内的四正阁主?”
张福急忙点头“回老爷,正是那个九先生。”
“原来竟是九先生。”
张老爷急忙从椅子上站起,快步来到近前拱手道“早就听闻九先生家传手段了得,近日家中不甚太平,敢问九先生可有何良策?”
他虽问,但一双眼却上下打量,只见钟离谷面容平静,神情不卑不亢,此时站在当地更是一身姿态洒脱,见此模样张老爷不禁心下暗暗称赞
“见了我竟然能如此从容,看来那些传闻也多半不假,说不得这府上的怪事真个能够解决。”
厅上那众位先生本来一个个抓耳挠腮,怕被见怪,此番见到钟离谷立时便哄声起来
“张老爷,九先生乃是楚地翘楚,家传的手段,如果他也不行,那么恐怕真的没有办法了。”
见众人哄抬自己,钟离谷自然心中明白,当下不动声色施了一礼
“众位先生过奖了,敢问张老爷,贵府是闹得凶?如果是灵异邪祟我到还管得,如果是家里私事却管不得,与人治病,也需问明病理,才好对症下药,我今才来到,尚不知所谓何事,张老爷便如此相问,恕我不能回答。”
张老爷听闻此语顿时一拍脑袋“我真是糊涂了,实不相瞒,近日家中犬子新婚,本是大喜,结果新婚当日因为一单朝廷的生意甚是要紧,所以犬子只好赶了过去,本来也是没什么,这一趟来回也只是三五日,谁成想,犬子才出门第二天我那新婚的儿媳竟见到了我去世的父亲,儿媳说父亲流连在窗外,非要她搬出宅去,一开始见她说的荒唐,以为是独守空房怕了,于是便让丫鬟陪着。可是她却依然说是有鬼,我见她说的煞有介事,便亲自过来查看,道自始至终却未见一人。”
张老爷叹了口气“本来鬼神之说终究渺茫,儿媳妇又新进家门,但我那父亲离世已有五载,二人按理说绝不可能相见,我便问她如何得知是父亲,她只说有个老人言语激烈,说这是自己的祖宅今却被我占了,再问她老人的相貌,也都仔细描述分毫不差,又问细节,只说老人手上带了一枚青色的扳指,也是这点我才真正信了。”
张老爷说道这里,面上神色也变的凝重
“父亲生前最喜古董玉器,这扳指乃是前朝一位王爷所有,内刻龙纹精美异常,父亲生前视若珍宝,临终前父亲将它留给了我,当时族人皆有见证,但是下葬那天,我知扳指乃是父亲心爱之物,于是便偷偷将它待在了父亲手上,此事除我之外并无第二人知晓,是以儿媳说完我便信了,于是马上便请了先生斋醮法事,进香祈愿,可是谁知一连数日不见半分起色,最后就算换了屋子也同样得见。有先生说那屋内阴气太重,需请几位血气方刚的少年以阳气镇压,初时还见成效,安宁了一日,只是那一日过后更是变本加厉,不只晚上,就连白天儿媳妇也能见到,而且这次不是在屋外而是已经进得屋来拉扯她,我们并未见到一人,但儿媳妇手上却满是淤青。如今儿媳妇天天哭喊,憔悴的不成样子,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
说道这里,张老爷便不再言语。
钟离谷听了个大概“即是如此,烦请张老爷引我到新房一观。”
张老爷点点头,伸手作了个请字,而后当先引着钟离谷望那新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