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后山有洞,洞门口的台阶一尘不染,表面镶满彩色的石头颗粒,除了防滑,最大的作用当然是为了让人觉得奢华堂皇富有逼格。苗小花换了身合体的衣服,跟在秦丘身后拾级而上。这一路,秦丘突然变得沉默。
到洞口时,秦丘做了个“请”的手势,苗小花侧身上前,问道:“秦老兄,你要去哪里?”
秦丘面无表情地道:“昨晚救你的人想见见你,我的任务已经完成。”
苗小花还想说几句,秦丘已转身沿着台阶往下走了。
门口的两个小姑娘含笑道了个万福,体态轻盈的领着苗小花向里走去,“真是别有洞天哈,”他左右上下打量着,山洞里面的面积很大,而且很深,四周布满绫罗绸缎,山石间潺潺流水发出叮咚声响,缭缭水汽萦绕,他的心情跟着舒缓开来,想用两个字形容此时感受——“舒服!”
越往里香气越浓,它开始撩拨着苗小花的情绪,刚刚舒缓的心有些躁动,周围出现娉娉婷婷的身影,竟然全是妙龄女子,她们或裁剪花枝,或化妆施粉,或轻笑低语……
有男子闯入,她们好像并不吃惊,依然固我,苗小花用口水润润嗓子,本来想打个招呼,但一看人家当他是空气,也就打消念头,紧跟着前面的两个小姑娘。
终于,她们将他带到用圆木隔成的房间里,四周并没有封闭,每根圆木之间尚有巴掌大小的距离,透过间隙,他能看见外面各自忙活的姑娘们,然后他转头才发现木屋的正中有一方温泉。其中一个女孩子行万福礼,声音如黄莺般动听:“先生,请沐浴更衣。”
“不用客气,来的时候我已经洗过了。”他说道。
“这是夫人的规矩,请先生沐浴更衣。”姑娘再次强调,脸上带着盈盈笑意。
“在这里?”苗小花惊恐地看看外面又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女孩。
“先生放心,她们不会看的。”其中一个女孩掩嘴笑道。
苗小花再次确认外面的情形后说道:“行……吧。”他开始脱靴子,然后看到两个女孩并没打算离开,又道:“我知道了,但是,请你们……”
不等他把话说完,两个女孩子已经上前开始脱他的外衣。苗小花有些惊慌,忙说道:“我自己来,自己来,你们退下吧。”
“先生是嫌弃我们吗?如是让夫人知道是先生自己洗的,我们两个的手会被砍掉。”女孩的眼里噙着泪水,楚楚可怜。
苗小花的心顿时软得像团面糊,全身绷紧地让她们宽衣,当剩下最后一件遮挡物时,他狼狈地蹿入水中,身后传来迟迟笑声。
在跳进水里的那一刹那,他分明看见木屋外投来数道目光。
“先生,还有一件没脱呢。”
于是,苗小花在水里脱掉最后一件衣物,全身赤裸地蜷缩在温泉中,两名女子蹚着水缓缓走近。
沐浴几乎用了一个时辰,苗小花全程捂着重要部位。多年后,有人帮他回忆起这段经历时,女提刀人大发脾气,三天三夜没理他。
最后,他被带到洞中装饰最豪华、面积最大的寝宫里,桌上有酒、有美食,坐在对面的女郎螓首蛾眉,风姿超然,明艳的眸子微微含笑,温柔又迷人。她,便是这间洞府的主人——知味夫人。
最要命的是,她身上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粉红轻纱,轻纱没能遮住里面的风景,若隐若现,勾魂摄魄。
“小新和小月的接待苗先生可还满意。”知味夫人轻启红唇,问道。
苗小花镇定点头,事到如今,他必须装得像久经世事的样子,不管她和她们眼里的洞察吃人的笑意。
“先生是知味林的贵客,不用拘束。”她用筷子夹起一块炖得烂熟的驴肉放在苗小花的碗里,然后举起酒杯。
银杯相碰,醇酒入喉,苗小花大赞。
但苗小花不是傻子,他有疑问:“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成为夫人的贵宾,而且夫人昨晚救了我,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帅吧?”
知味夫人轻笑出声,嫣然犹如桃花盛开,苗小花看得呆住。
“先生果然是个妙人,我们出手相助是因为您帮我和我的姐妹们报了大仇。”
“你说的可是元午摸和格忻二人?”
知味夫人的神色立马变得凄苦,眼睛里泛着泪花,她缓缓点头道:“正是,这里有部分姐妹便是因为元午摸那个淫贼流落至此,至于格忻的恶名,人尽皆知,先生砍掉他们的脑袋,实属为民除害的义举,我知味林上下都要感恩先生大德。”说罢,复又端起酒杯。
苗小花只有一饮而尽。
“这一杯,敬先生的武功手段。”
苗小花再次举杯。
“这一杯,敬先生痛骂龙晚星那个混账王八蛋。”
“夫人和他有仇?”苗小花将酒一口吞下,问道。
“当然,我早就想这样骂他了。”知味夫人的眼神复杂,冷漠和痛恨交织。
“敬先生的豪迈洒脱。”
“敬先生的大好年华。”
“敬先生的……”
后面的话越来越离谱,当知味夫人说出“敬先生的龙精虎猛,呵呵……”两人已经醉得舌头打结,摇摇晃晃。
苗小花是在知味夫人的芬芳牙床上醒过来的,昨夜醉酒后的一顿操作猛如虎,可苦了守在厅外的两个小姑娘。里面的动静让她们受不了,夫人的声音像曲洺江的浪花,一浪高过一浪,在尖叫后戛然而止。
“小新,夫人……是不是很难受?或者很痛?”小月因为刚到知味林不久,所以她又羞又惶恐,生怕夫人有什么闪失。
“傻瓜,舒服的时候也会哼出来……”小新的脸红彤彤的。
全身上下不着寸缕,身边还躺着个同样不着寸缕的艳丽女郎,苗小花有些慌神,正要轻轻掀开蚕丝被下床,知味夫人白玉般的手已经伸过来,揽住他的腰,妙目含春地看着他。
苗小花眼前顿时出现高山、平原和沟壑,他尾椎骨有些发紧,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躁动。
知味夫人像是久经沙场的女将,娇笑着变成一只八爪鱼。
动静再次传来,守候整夜的小新、小月相互看着,大惊失色。
池塘里的一只青蛙从另一只青蛙背上跳下时,清晨的阳光已经照亮知味林的山洞,又过片刻,苗小花打着哈欠终于出现在洞口,秦丘已经等候多时。
“早,秦老兄。”
秦丘微微点头,当他转过头时,眼神闪过一丝冷厉,冷厉过后是痛苦,以至于他瘦削的脸因情绪而稍稍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