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上车听到龚天声音的一刹那,我知道我又落入了龚天的魔爪。
龚天继续说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我以为你掉入海里,我花了三天时间在大海里找你,可一无所获,于是我想到了这条船,查这条船倒是很容易,于是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你,要知道,你对我们很重要,况且你知道我们太多的秘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过你不会死,呵呵。”
我问道:“秋阳还活着么?”
龚天问道:“你说的那个警卫啊,他倒是个人物,在我手下潜伏了这么多年,我硬是没有发觉,不过,他的下场不会太好,他死了。只是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他是为谁在工作,我想你应该知道,所以我想问问你,他到底是在为谁工作,他的同伙还有谁?”
我说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我,虽然又落到你手里,我依然感激他。”
我们一边说话,车辆一边快速的朝海边行驶,我知道,在海边的某个港口停着龚天的一条船,我会再次被押到侠客岛上做囚徒,我的身边两个警卫双手死死压着我,让我动弹不得。
车辆离海岸越来越近了,忽然,前面有几辆警车闪着红灯正在检查过往车辆。
龚天的车被一位澳洲警察拦了下来,警察看了看车里,要求出示驾驶证。
开车的司机用英文和这个警察交流着,希望尽快离开,而这个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要求司机熄火,下车接受检查。
龚天大声叫道:“冲过去。”
司机一把油门,冲过了警察设置的路障,朝海边飞驰过去。
两辆警车立即拉响警笛,飞快的追了过来。
看到有警察追了过来,我到有些开心,如果被澳洲检查截住,那龚天的计划就泡汤了,我也就有救了。
龚天的手下驾车技术不错,左躲右闪避过了路上疾驰而过的车,而后面的警车死死咬住不放,龚天有些发火,掏出了枪,击碎车后的玻璃,朝追逐的警车连连设计,开在前面的警车没有防备,被击中后车头一偏冲到了海里,后面警车的警察掏枪还击,一时间枪声四起,几发子弹打到车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龚天离码头越来越近,这时,龚天的几个手下开车过来接应,他们端着冲锋枪对着追逐的警车一通扫射,那辆警车见势单力孤,立即掉头返回。
就在龚天等人压着我登船的时候,一架警用直升机朝我们飞了过来,直升机上立即响起了机枪的扫射声音。
龚天一边指挥手下还击,一边加快了登船的速度。
这时,海面上出现了三艘警用快艇,三艘快艇朝龚天的船快速围了过来,快艇上警察一边喊话,命令龚天等人放弃抵抗,一边开火射击。
龚天看聚拢的警察越来越多,知道四周已经被包围,逃是逃不出去了,他立即命令弃船,向海岸边的山地分散逃跑。
我被两个警卫押着,这两个警卫一边押着我,一边开枪朝警察还击。
离海岸边不远就是一片起伏的山地,山上有一些低矮的植物可以阻挡警察的视线,只是山路不平,两个警卫带着我跑了一段时间,累的气喘吁吁。
龚天一边指挥着手下迎战,一边找地方躲避,我不知道龚天还有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我倒是十分希望澳洲警方击毙龚天,这样我就可以逃离龚天的抓捕。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澳洲警方组织人手在山上搜寻龚天的手下,枪声渐渐稀疏,看来龚天的手下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龚天和两个手下押着我一路小跑,早已经口干舌燥饥肠辘辘,龚天骂了一声,用枪指着我的头:都是因为你,我现在就弄死你。
我笑了笑道:“恐怕没那么容易。”
就在此时,空中一束强光射了过来,原来警用直升机发现了我们,龚天和手下立即开枪向直升机射击,而就在此时,我发现我的身后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峡谷,我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随后,我听到了龚天的咒骂和子弹从我身侧穿过的嗖嗖的声音。
我重重的摔在一块礁石上,昏死了过去。
记不得这是我第几次死而复生了,也记不得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这时正好是清晨,山谷中鸟儿欢快地叫着,阳光洒在石壁上,石壁看上去镀了一层金色的油彩,甚是好看。
我努力动了动胳膊,左胳膊断了,抬不起来,左腿也断了,还有左侧的肋骨也断了几根,我需要时间,让断了的骨头恢复起来,目前我还不能走出这条山谷,只能等。
我在山谷里休息了一个多星期,饿了就找一些野果和野菜充饥,渴了就收集一些露水,澳洲警察也没有下来找寻,使得我养伤没有被人打扰。
一周后,我可以杵着木棍行走了,我离开了山谷。
在澳洲,我举目无亲,不知道该去哪,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如果再次落入龚天的魔手,后果不堪设想。
我忽然想起了芬妮,当时芬妮留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有电话号码,我想此时我应该联系她,只有她能够帮助我。
我从山谷走了出来,顺着公路走了很远,遇到一个电话亭,可是我没有电话卡,也没有钱,我只能在电话亭旁边等待。
等了一天,只有两个人走进电话亭,我走到电话亭门前求助,可是语言不通,我用力地比划这手势,可是没有人相信我,此时我穿着破烂的衣服,一身血污,还杵着一根树枝,谁见到我都会害怕,显然更不会有人来帮助我。
我沿着公路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黑了下来,我看到远处有一个工地,我走了过去。
此时工地上已经没有人,一个看守工地的人打量着我,如同看外星人一般。
我高兴的看到,这个人居然是黄皮肤黑眼睛,我快步走过去用中文说道:“你是中国人?”
那人打量了我好久,用夹杂着福建口音的普通话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一听是中国人,眼泪差点出来了,我说我被歹徒抢了,现在身无分文,我想打一个电话回家,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让我打一个电话。
那人看着我想了想,从腰里掏出一部手机,我正要接过来,他警惕的说道:“号码多少?”
我从衣服里找出芬妮留给我的纸条,说出了电话号码,他打了过去,没有人接。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我有点不甘心,说能不能再打一次。
他又打了一次,结果还是没人接。
这下我慌了,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我该何去何从。
那人看我可怜,说可以收留我一晚,但明早我必须离开。
我千恩万谢,其实今晚只有他一个人看守工地,他想找一个人陪他,他看我浑身是伤,对他没有威胁,于是愿意留我过夜。
通过交谈得知,这人叫阿明,来澳洲有两年了,由于没有一技之长,就靠打零工过日子,虽然是打零工,比起在老家的收入高得多得多,由于没有熟悉的同乡,也没有亲人,阿明渴望和人聊天,或者说希望找一个倾听他诉说的人。
整整一个晚上,阿明的嘴都没有停歇,他跟我说老家生活的困苦,自己的选择,还有自己的儿女,患病的老婆,为了全家的幸福,他毅然来到澳洲,干最苦最累的活,为的只是遥远的家人能够好好活下去。
一个晚上,我都听着阿明闲扯,可我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因为阿明的遭遇虽然不好,生活过得困顿,可这就是最真实的生活。
天亮的时候,阿明为我煮了一碗面条,还为了煎了一个荷包蛋,久违的面条,久违的荷包蛋,我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吃到面条了,虽然没有多少佐料,但我吃的很高兴。
吃完我谢过阿明,正要起身离开,阿明说道:“我再打一个电话看看,希望有人能接。”
于是他用手机打了过去,结果还是没有人接听,我失望的离开,顺着公路慢慢地走着,没有目标,茫然前行。
没过多久,我身后传来阿明的呼喊声,他拿着手机一边跑一边向我挥舞,我心里知道,芬妮回电话了。
芬妮听了我的遭遇很吃惊,她问了我在的地点,让我稍等。
一个小时以后,我看到了芬妮开着敞篷跑车向我驰来,我激动得差点晕倒。
到了芬妮的家,芬妮为我包扎了伤口,我又换了衣服,然后对我说道:“听说你被两个人架着离开医院的时候,医院的护士就报警了,后来听说在一个码头上警方和匪徒交火,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为此我还去警局查了你的情况,但没有人知道,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我说道:“目前最重要的是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我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你越危险,我不想害了你。”
芬妮不以为然的说道:“怕什么,我这最安全,附近不到两百米就是警局。”
我说道:“你不知道抓捕我那帮人是什么人,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必须尽快联系大使馆,让他们把我送回国。”
芬妮看着我说道:“你找大使馆也不一定安全,如果他们在大使馆有内线,你就是自寻死路。”
芬妮一句话提醒了我,我看着芬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芬妮想了想说道:“你在大陆有没有熟悉的朋友,你让可靠的人去办这事不就行了。”
我想了想说道:“没错,我让大陆的同事派人来找我,通过正规渠道,这样更安全一些。”
于是我拨通了刑警队长肖刚的电话,肖刚接到我的电话,吃了一惊,我把我的遭遇和他说了,让他想办法派人来找我。
肖刚迟疑了一下同意了,我挂断了电话,靠在沙发上等着肖刚派人来接我,看来要在芬妮家呆上一段时间了,希望能够顺利回到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