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莱斯特介绍起在座的几个人:男主人名叫胡佛·邓肯,青年人叫巴克·纳尔森,高瘦女子叫黛西·格林,还有长满胡茬,精神状态不佳的西奥多·亚当斯。
穿着灰色风衣的哈特在介绍完每个人的名字后,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我邀请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在之前已经说过了,我想要将各位组织起来,成立一个互助会。”
“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些关于自己的小‘秘密’,作为我们合作的基础,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讲出自己的小秘密,这样,大家就能够互相信任了。”
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哈特·莱斯特会来这么一出,他们看着其他人的眼神,再联想到自己的‘秘密’,心底明白了一些。
不过,没有人打算主动开口,气氛就这样僵持起来。
女佣已经被男主人胡佛支开去卧室了,四个人坐在客厅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做第一个透露内心秘密的人。
哈特·莱斯特仿佛预料到了这种局面,他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四个人,最终,决定选出一个人作为出头鸟。
他用大拇指和中指关节捏着下巴上的肉,在思考了一番后,他决定让男主人胡佛·邓肯成为第一个倒霉蛋。
哈特·莱斯特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胡佛先开始。胡佛用眼神抗议着,但在哈特那灰绿色的、毫无感情的眼神凝视之下,他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开始讲述其自己的故事:
“我毒害了自己的妻子。”胡佛说道,他的眼神渐渐失去焦点,开始回忆起过去。
“其实我并不是很爱我的妻子,在灾厄纪的灾难爆发时,我的妻子因为意外跌断了腿,那时我就在想,为什么她没有死,她简直就是一个累赘。”
“后来在灾厄纪中,我凭借着自己建筑方面的知识成为了萨维城官方的一员,为城市的重建做工作。那时我想着既然拥有了一份稳定且收入颇丰的工作,那我就照顾着我的妻子,这样一方面是因为我对她还抱有一丝丝过去残存的爱意,另外一方面是为了不让人说闲话,毕竟我是为官方工作的。”
“后来,因为我残疾的妻子不方便做一些活,为了打理平时的日常生活,我招了一名女佣,而且和她之间发生了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毕竟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可能是我们的事情掩盖的不太好,也可能是我看待女佣的眼神被我的妻子发现了问题。她还是多次跟我争吵,要求我休掉女佣,否则就去我的单位闹事。”
“终于,我忍受不了这个该死的婆娘尖细而疯狂的吵闹声,也怕她真的会拖着那条残疾的腿去我的公司闹事,所以我一狠心用枕头闷死了她。”
众人听完,只感觉有些惊诧,但也不是难以接受,因为他们每一个人手上都有一条人命。
哈特·莱斯特示意西奥多来讲,可能是有了男主人胡佛·邓肯的先例,西奥多·亚当斯感觉没那么难以启齿了,他缓缓道来:
“在前段时间,我杀死了一名未成年的少女。”
“那天夜里,我喝多了酒,看到一位衣着朴素的少女,正在售卖她自做的面包。我本想花些钱,和她做一笔交易,我看她非常贫穷的样子,想来不会拒绝。”
“但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她没有打算接收我的施舍,于是,我趁着酒劲强行拉着她进入了一处阴暗狭窄的小巷之中,但没想到她疯狂的挣扎着,尖叫着,为了不被路过的行人发现,我一时脑热,失手掐死了她。”
西奥多的故事很短,他讲完时,三个人好像还没从故事中脱离出来。
“不对吧,你好像还有一些后续没有讲。”哈特·莱斯特用揶揄的语调说道。
西奥多望着他的眼睛,那毫无生气的灰绿色眼瞳此时竟如深渊一般让他感到恐惧,在这种压迫感下,他不得不继续说出了想要隐瞒的事情。
“当时在酒意的促使下,我鬼迷心窍的侮辱了那个少女的尸体。”
三人听完,都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尤其是那个青年,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怒意。
“该轮到你了,巴克·纳尔森”那青年被哈特·莱斯特用毫无感情的嗓音催促到。
青年将怒意压在心底,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我是一名十字街的黑帮成员,前些天,我在收保护费时遇到了一个少年,可能他第一次来到十字街,还不动规矩,我向他收保护费时他竟然十分的不服气。”
“他用不知道哪里的俚语骂着我,我当时非常愤怒,掏出匕首打算教训他一顿,没想到这个小子不仅不认怂,还冲上来一拳打在我的肩膀上。”
青年嘲笑着继续讲到:“不知道该说他勇敢还是愚蠢,我一刀划破了他的喉咙,他这时候才觉得害怕起来,用左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右手拼命摆动向我求饶。不过这已经晚了,就算我后悔想要救他也来不及啊。而且,当时我一点也不同情这个愚蠢的年轻人,我一脚将他踢倒,然后又在他的心口上补了几刀。如果他还能听到我的话的话,我只想对他说:小子,下次学聪明点吧,不要惹你惹不起的人。”
最后,到了那名颧骨隆起,眼神刻薄的高瘦女子,黛西·格林。她在看到哈特·莱斯特的眼神示意后,非常自觉的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我是一名舞女,”她停顿了一下,看着三位男人的目光,胡佛·邓肯的眼神毫无变化,西奥多·亚当斯倒是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至于那名叫巴克·纳尔森的青年,黛西·格林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贪婪。
黛西·格林继续讲到:
“我在红裙街工作,前段时间,那边来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与那些年长的舞女有些不同,非常青涩,看上去年龄也不大。理所当然的,她一到来就受到了客人们的欢迎,许多人专门为她而来,许多舞女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不是所有客人都接待。我不知道她的挑选条件是什么,不过她总会接待一些落魄的,心情不好的嫖客。那天,我喜欢的一名客人专程去找她,但是他们两人发生了争吵,我喜欢的男人不仅被她赶了出来,脸上还被她抓出了一道伤口。”
“我当时气不过,但并没有做什么。后来,我联系了几位看不惯她的舞女,联合起来将她殴打了一顿,当时我因为嫉妒狠狠地用鞋尖踢了她的脊椎。”
黛西·格林看着哈特·莱斯特的眼神,没用他催促,就说出了后续。
“后来,我觉得还不够解气,于是将因殴打而不能动弹的她扔进了河里。”
四个人的故事讲完了,他们互相看着,感觉彼此之间的联系更紧密了,因为他们互相都知道了对方最深处的秘密,所以,就算不信任此时也不可能背叛,否则他会受到其他三人拼命地阻拦,或者直接被杀死。
哈特·莱斯特轻笑了一声,他拍了拍手,吸引了四人的注意力。
“好了,各位,故事会的环节就先到这里了。”
他用揶揄的声音说道:“虽然你们不够出色,甚至某些方面还可以称为废物,不过有一点你们做的非常好,非常出色,那就是欺凌弱者。”
看着愤怒的四人,哈特·莱斯特丝毫没有感觉到害怕,不是因为他掌握着他们的秘密,而是这些人的战斗力在他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