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疼痛中我醒了过来,矿车已经被撞成一堆废铁,隧道的尽头空间骤然变大。
司马哎吆吆叫唤着,看样子没什么大问题,要不是刚才的缓冲带,我哥两这会早都报销了。
我没想到德国人的隧道尽然修这么远,按理说修建隧道可能是为了矿产什么,但是这个地方除了石头就是石头,那德国人到底搞什么鬼。
司马啐了一口血水,问道“四五六,这他娘的什么地方?”
我没好气的回句,你问我我他娘的问谁啊?不过话说回来,在这个隧道尽头只有我们的那辆矿车,孙嫒和刘芳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现下也没时间想那么多,我问司马有没有注意刚才的德国人,司马一拍脑门说“你还别说,这群人枪法也不咋的,要不是你小子跑的快,胖爷我准一个就能撂倒一片”
现在想起来确实很奇怪,那么近的距离,怎么会那么不堪,还有就是,我在那件屋子里看到过一张照片,德国军官的照片,而这个人出现在袭击我们的那群人中。
我问司马有没有印象,司马略作思考说“你说的就是那个八字胡那家伙,但是不对啊,这地方没人啊?”
我想到了关键,火力不对,我在地下河遇见的那伙德国人,火力配制全是清一色的冲锋枪,而这伙德国人,火力明显不如,其中还夹杂着拴动步枪。
司马跑到报废的矿车前,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把汤姆逊,在隧道的时候,顾着抓紧,唯一的汤姆逊不知被摔到什么地方去了。
司马有点不高兴嚷道“这放个屁砸了脚后跟,倒霉到家了,没枪在手上,胖爷我心里不安生”
又听司马哎吆一声“这怎么不是新的”
我问什么不是新的,司马给我个手势叫我过去。
就看司马盯着刚才卡在车身上的弹头,是步枪子弹,而且确实和司马说的一样,不管弹头还是印记都不是新的,我检查车身其他地方,全都一样,痕迹很旧,至少可以肯定不是刚才造成的。
我心中有不好的感觉,如果基地的人在1930年突然消失,那刚才打我们的是谁?何况整个基地都废弃多年。
这些问题我都无法回答,只好作罢,工事到这里就停止了,整个地下空间也陷入黑暗,我和司马顺着山谷走了一段路,在最后一个吊灯处有一个圆形的混凝土建筑,像是阵地机枪堡垒。
我看到了那双脚印,那双在基地里看到的女人脚印,脚印进了圆形的混凝土建筑里,那扇门是半掩的。
与整个基地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圆形建筑物里没有灯光,我取下工兵铲攥在手里,司马打着手电轻轻推开那扇门。
整个建筑物里漆黑一片,一股子腐朽味,建筑物的一层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棺材,有些已经烂成几块板子。
我打开头灯看向其中的一口被打开的棺材,看到里面整齐的排列这一颗颗白色卵状物。
司马好奇的打量四周,说“这怎么这么多棺材?”
这也是我心中所想,这些棺材显然不属于这里,至少之前不是这个地方的,棺材的年代要比这地方早的多,那只能是德国人搜集在一起的。
司马又撬开一口棺材叫道“棺材里不装死人,装什么鸟蛋”
我让司马别乱碰,我估摸着,整个建筑物一层的棺材有几十个之多,其中有些棺材里是空的,直到我看到那个马蜂窝一般的干尸时,我才明白这些是什么东西?
那几口棺材在建筑物的最里面,干尸发黑,整个身子全是拳头大的窟窿,看着都瘆人。
司马到另外几口棺材里看了,全是这种干尸,甚至有些干尸身上还卡着那种白色卵状物。
这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一种马蜂,它们将卵产在别的昆虫的体内,幼虫孵化后,会从昆虫的体内钻出来。
而这些千疮百孔的干尸,应该就是宿主,刚才那些白色的卵应该是未孵化的,德国人将它们从干尸体内取出来,集中一起未来得及运出去就发生了变故。
这是最好的解释,就听司马说道“这儿有楼梯”
我顺着声音寻去,那是里面最边上的地方,有个扶手楼梯,我无心再去研究那些瘆人的干尸,跟在司马后面,司马踩了几脚,确定楼梯还能支撑才爬上去。
上面的一层比下面要小的多,零零散散的设备,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话机,头灯照射在电话机上,电话机后出现一张惨白的妖面女人脸。
为什么要用妖面形容,是因为给人的第一感觉很妖气,好比唐朝侍女装,再说这地方的人,没一个正常的,心里下意识就想起妖这个字。
妖面女人其他的身体被桌子挡着,只看得见腰部以上,我和司马面面相觑,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妖面女人发出那种类似蛇吐芯子的声,嘶,而后又好似喉咙被卡住,发出那种低沉的呜咽声。
她在打电话,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一个废弃多年的军事基地,一个女人在打电话,让我怎么反应。
何况在这地下经历的一切,我的大脑明显开始接受这些未知的东西,不再像起初那样,异常惊奇。司马这一点倒是比我好,他虽然好奇,但是倒不畏惧,只有对他产生实质伤害,他才会上心。
当然,我不认为这女人还会邀请我两喝茶歇脚,司马在女人身上晃悠着手电对我说“这怎么还缺胳膊少腿的”
因为刚开始一直注意妖面女人的脸,没注意别的地方,被司马一说,我才发现,那女人真的没有胳膊,露出的身体,被手电照的泛着白色的光芒。
我和司马屏住呼吸,慢慢退回楼梯口,手电筒一直未离妖面女人,司马脚下被地板绊了一下,重心不稳,磕在后面的设备上,弄出一阵声响。
原本紧绷神经的我,被这么吓了一跳,再看那妖面女人,一个照面就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