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司马背靠背,环顾四周,那妖面女人也不知藏到什么地方,四下安静的出奇,
司马突然冒出一个问题“这贼婆娘该不会就是刚才打电话叫你那位吧?”
我回想一下完全有可能,从刚才发出的声音看,那并不是我的名字,而是类似婴儿抽噎,听起来好像嘶唔声,当时众人的神经紧绷,异常敏感入主为先了。
我们两退到楼梯口,我让司马先下,自己殿后,就觉一阵阴风吹来,夹杂着一股子鱼腥味,眼前恍惚一道影子,我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扫倒在地,司马三两步折了回来,嘴里大呼道“这他妈的怎么是条蛇”
我心想“怎么会有蛇?”不过手脚麻溜,翻起身来才看清袭击我的那东西,司马的描述并不恰当,应该是人面蛇身的怪物,就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妖面女人,整个蛇身有一人粗,竖起的前半身都快到我的胸部位置,颈部扩张做出一副攻击姿态,肚皮上鳞片被手电照的反光。
司马虽然体型胖,但身手没话说,抡着工兵铲照那人面脑袋削去,不过那怪蛇速度奇快,扭动着身子闪过司马,张开血盆大嘴,露出两颗拇指粗的毒牙,就朝司马因为用力过度已经扭曲的身体咬去。
我暗叫不好,这一口下去,就算司马膘厚体胖,也得被咬穿,脑袋里来不及打转,抄起工兵铲就扑上去,我用力撞开司马,自己一下暴露在那腥臭大嘴下,求生的本能反应,我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也许是我命不该绝,手里的工兵铲结果卡在人面怪蛇的大嘴里,蛇信子吐在我脸上,恶臭般的腥味差点没让我吐出来。
司马这时已经抽出身来,一铲子削在人面怪蛇的大脑袋上,蹭的蛇麟火花四溅,我借机溜到一旁,司马两眼发愣,有点不相信的看着已经卷皮的铲子“这他妈脑袋是什么做的?”
那人面怪蛇吃疼,发出一阵呜咽声,司马的那一铲子算是彻底激怒它了,竖起的脑袋周围唰一下蹦出七八个人脸,就像孔雀开屏一样。
这让我想起我跟着师傅了空道人的时候,曾看过一本(黄羊经),那本书不知是何人所著,字体是用秦小篆写的,我也是无聊打发时间的时候看的,整本书分六册,有一册是讲西川有国,名曰王母,拜蛇习之,尊为九面相柳...。
这本书原文的意思是,在西方太阳落山的地方,有个崇尚拜蛇教的国家,西王母国,他们信奉的蛇被称为九面相柳,我后来在其他的文献中看到过这个九面相柳,在中国古代神话中,九面相柳是十大凶神之一,长着九个人头蛇身的怪物,而且在古人的理解中,不周山就是太阳西落的地方,当然古人的探知领域有限,尤其是春秋战国以前,这里的不周山,大概就是现在的青海昆仑山附近。
我没想到这九面相柳竟然是真的,而且就在我面前,不过唯一和传说不一样的就是,它其他的头只是样子,只不过是酷似人脸的肉瘤。
情况不容我多想,九面相柳就已经发动攻击了,我和司马退到二层的扶手边,要看无路可去,那九面相柳一击未中,我刚回过身子就被蛇尾巴拦腰扫过,二层边上的扶手,早已经腐朽不堪,经不住这一下,我只觉晕头转向,重重的摔了下去。
司马跟在后面也掉了下来,砸在装满卵状物的棺材上,棺材四散而开,里面的卵状物给压了个稀巴烂,流出一股蛋清,甚至有些里面还有已经成型的黑蛇。
我心说糟糕,这棺材里装的估计是楼上这位的徒子徒孙,九面相柳绕着楼梯盘旋而下,我拉起司马就往外面跑去,亏得是一楼全是棺材,九面相柳的行动有所延缓。
两人奔出门后,我反手拉上铁门,九面相柳在里面撞在铁门上,震得门框混凝土渣子乱飞,我一看这还得了,用不着几下连门带框都得撞飞,把司马的工兵铲卡在门把手,两人直奔来时的路而去。
约摸十分钟后,我们回到矿车撞翻的地方,司马扶着墙壁,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胖爷我不行了”
我也累的够呛,不过好在这地方通了电灯,不用摸黑,常年生活在地下的生物,眼睛早已经退化,完全可以适应黑暗,对于我们来说就不同了。
司马被蛇卵糊了一身,闻了一下浑身的腥臭味,一脸嫌弃“这什么鬼东西,比屎坑还臭”
我看后面九面相柳没追上来,歇口气说“这是蛇卵,和鸡蛋清差不多,等会刮下来别浪费,弄盘炒蛋”
司马不相信又闻了一下,骂道“这他妈也能弄炒蛋,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说完脱掉外套,露出草包肚子。
就在这时,迎面跑来一人,穿着灰色登山装,从我两身边跑过,是刘芳,虽然换了衣服,但是我确定我没有眼花,不过刘芳并没有理会我两,朝九面相柳的位置跑去。
司马喝了一口水,眉头一皱,看向我说“这洋鬼子哪根筋有不合适了”
事出突然,我也一头雾水,这婆娘又唱的那处,我心想不妙,九面相柳还在那边啦,哪敢怠慢,赶忙追上去。
我边追边叫,但刘芳整个就把我当空气,转眼就消失在灯光普及范围之外,是突然消失,难道是我眼花了,但是不可能,但是一个大活人在眼前消失不见,跟谁身上都受不了。
我追出几步,来到刘芳消失的地方,打开头灯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琢磨着,可能这段时间没休息好,脑袋发蒙,出现精神分裂症也说不准。
就在我刚要回去的时候,头灯扫过右手边的墙壁,发现哪里躺着一个人,是刘芳,但是已经死了。
那一切来的太突然,我没有任何准备,我见过无数战友在我面前倒下,我也知道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其中的一个。
但我没想过刘芳会死在我面前,可以说是莫名其妙的死在我面前,我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感觉,这个女人在月氏王盎的墓室里有过想杀我的可能,但我都选择相信她,至少我是那么做的。
司马跟了过来,走到尸体旁看了一眼,转头对我说道“你说这洋鬼子不好好待在美国享受美好生活,跑到这地方整什么幺蛾子,这不把自个儿都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