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遄飞听到这里哈哈大笑,他满头是血,笑一下扯的伤口极疼,但依然极力咧着嘴。
那孟小悦有些不快。“哥们,你笑什么?“
陈遄飞笑道:“什么关心的想去看看东楼的大人物,你也好意思说。你们肯定是觉得人家有身份有地位,会有亲人来接走,所以想威胁人家,让人家把你们也带上。
你们说你们把丧尸都关在主楼,这肯定是骗人的话,我刚才进来时候就发现了,从东楼的窗户完全可以看到这边花园的情况。
你们肯定是不分丧尸和活人,一股脑把人全关在主楼,谁如果受伤了,你们也不分青红皂白就砍死,然后扔在那边仓库里,因此你们几个人才苟活了下来。
这个大人物一定非常聪明,他从窗户那边都看到了,因此才不会让你们进去东楼呢。他自己腿脚不方便,就让他孙女阻止你们。”
孟小悦刚刚隐去不说的细节,没想到一下子就被陈遄飞猜到了。他抬起一只粗壮的手臂挠挠头,他们确实没有去救人,不仅没有救人,还把楼门给锁了,不顾里面呼救的活人。
孟小悦赶紧捂着头说道:“我可没有杀人啊,锁门的主意也是张哥提的,我错了,我错了!”
刘阿姨犹自愤恨的补充道:“我当时躲在厨房的柜子里,听到外面没动静了就跑出来,谁知道后厨这帮人回来发现了我。
他们色眯眯的一把把我绑起来,说什么现在也指不上东楼那位大人物了,只能靠我把我老公骗回来,好开他的车跑,否则就要强迫...强迫我...哎呦这群混蛋啊。”
刘阿姨今年也快五十岁了,面容干瘦枯瘪。她这把年纪,这番长相,不太可能有人色眯眯的把她绑起来,这番话实在是添油加醋。
然而闻师傅看着她,居然大为吃醋愤怒:“我早知道这个胖厨子对你有意思!他们早就对你图谋不轨!我就说让你别干了。”胖厨子今年不过三十岁,若说他确实对刘阿姨感兴趣,这番话真是冤枉他,他只是想逃命罢了。
刘阿姨嗷的哭喊一声去捶打他:“你还埋怨我!我想一个人在这深山里头上班吗!十天半个月也回不了家一次,我心里难受不难受,我不干咱们怎么供儿子读书!你是没看见他们杀人,一刀一个,全堆在仓库。”
荔子听了这么多,依然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她摆弄着刀具,活动着手腕,突然提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正骨大夫在哪儿?”
孟小悦一时不解:“什…什么?”
荔子一脚踹在他脸上,把他踹得歪在地上,她表情中透出几分冷漠。“我问你正骨大夫在哪,让我问第三遍的时候你就不用回答了。”
孟小悦捂着腮帮子疼咧咧的坐起来说道:“欧阳大夫,欧阳大夫是吧!欧阳大夫从出了事儿就没看见,但我看他每天都给东楼那大人物按摩,这会儿肯定也在那边呢!”
荔子听了之后走过去,把孟小悦的手反剪在身后,歪七扭八的捆上,最后还在死结上打了个蝴蝶结。
孟小悦人高马大,背着个蝴蝶结趴在地上,样子可笑至极,他哎呀哎呀的喊个不停。
“好了,这下我去东楼的时候就不怕他捣乱了。”荔子拍拍手。
陈遄飞也拄着木棍站起来,他手里攥着匕首认真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荔子看到他手中拿着的匕首,心中砰砰直跳,她扭头看了一眼闻师傅和刘阿姨,他们两人还在扭打,或者说是刘阿姨单方发泄情绪比较合适。
于是荔子走到陈遄飞身边,把他拉到一边说道:“你拿的这是什么。”
陈遄飞低头看了一眼:“荔子姐姐,这是我从我那亲戚身上搜出来的,我猜这个东西上有病毒,只要割在人身上,就会让那个人变成丧尸。”
荔子悄声说道:“能拿给我看看吗?”
陈遄飞把匕首翻了过来,匕首尖朝着自己,他捏着玉兽那一边递给荔子,小小的举动透出对荔子的保护。
荔子接过玉器,端详了下说道:“以后这东西千万不可以拿给别人看,知道了吗?”
陈遄飞奇道:“为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荔子说道:“你看,这兽似狮非狮,似虎非虎,还有两只小翅膀,这是汉代的辟邪兽,它能驱走邪秽,袯除不祥。
这小匕首像是一颗兽牙,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你刚刚用它割破了别人的手,那个人立刻变成丧尸。
所以这东西和这场疫情有很大关系,如果别人知道这次疫情的起因和你有关,那么我们都很危险。”
陈遄飞仔细看去,所谓的刀尖是一颗黝如墨玉的兽牙,比狼牙还小一些,也更尖锐,似乎这种野兽不需要这颗牙弯弯的勾住敌人的肉,只要轻轻刺中就达到目的了。
说着荔子就把匕首尖顶在墙上,匕首就被收回了辟邪口中。她又灵活的一甩手腕,匕首却没被甩了出来。荔子又低头研究了一下,发现辟邪的耳朵是镂空的。
她用大拇指摁住辟邪的耳朵再甩手。
这把匕首”噗“的一声轻响,立刻被甩了出来,这次她摁着气孔再戳墙,刀尖不再缩回,水泥墙瞬间像切豆腐一样被戳了个孔。
这辟邪匕首机关极为精妙,看来刚刚在陈遄飞衣兜里,压住了气孔,陈遄飞又被猛踹到一边,这才被甩开,危险至极,又十分侥幸。
荔子甩了个漂亮的刀花,然后看着陈遄飞甜甜笑道:“这辟邪匕首很好看,你送我好不好?”
陈遄飞看到荔子的笑容,一阵脸红,他当时就想说你想要我什么都给你。
可是转念一想,回绝道:“你救了我的命,按理说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应该送给你。
只不过这块玉和我妈妈有重大联系,等我找到我妈妈之后,我肯定送给你。”
荔子笑道:“行,听这意思我不仅要陪你找爸爸,还得陪你找妈妈了?”
她想了想,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这个匕首太小了,如果遇到坏人,杀敌是杀不了,反而可能耽误时机,但是刚巧可以用来切断他的肌腱,让他用不上力气。”
说着拉起陈遄飞的手,在自己胳膊上比划了几下。“割这儿,知道位置了吗?”
陈遄飞被荔子拉过去,他立刻尴尬的低头,瞄了一眼荔子雪白的胳膊,他无意中发现了她的胳膊肘内侧似乎有许多针眼,然而已经极淡极淡了。
难道荔子吸毒吗?或者荔子有自残倾向?这么温柔的姐姐,藏着什么秘密吗?
他脸红扭头避开,荔子只以为他是害羞,浑没发觉异常的说道:“还是先想办法治好你的小瘸腿吧,不然学了也没用。”
陈遄飞转移话题说道:“哎哟,是啊,我腿疼得要命,去年我打球的时候也是这样摔的,在家躺了大半个月才治好,我还真不相信哪个医生能一下子就让我站起来。”
他语气嘻嘻哈哈,只是不想让荔子担心,但是其实自己也知道,现在遍地丧尸横行,走不了路基本等同于死亡。
荔子:“那么我得赶快去给你找到这位欧阳大夫了。只是听上去那个小丫头很难办啊。”
陈遄飞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我有办法对付那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