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珩一看到他们身穿纯白色的防护服后,心踏实了一大半,他喊道:“快摁住这两个人!保护这丫头和孩子。”
后面几个人一看到祖珩,立刻听命,举枪制服了这两个穿蓝色防护服的人,明显比这群人要训练有素多了。
被荔子勒着脖子的那人,其实算是被这群人救下了,不然再过几秒估计就要窒息而死了。
陈遄飞喊道:“等等!别把他们拖走!”
那几个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先看了一眼祖珩,发现他默许了陈遄飞的行为,几人停手。
陈遄飞手拿着枪,慢慢走近这两人。
隔着护目镜,两个人眼睛里也能看出恐惧的眼神。陈遄飞嘿嘿一笑,举起枪管,开始猛戳两个人的关键部位,这两个人疼的嗷嗷惨叫,拼命求饶。
“饶命啊!”这两个人居然不说英文了,而是用中文求饶。
“我叫你戳我!你戳啊!哎?!你居然会说中文啊你!”陈遄飞听完更来气,狂戳一通,最后干脆拿起地上的塑料绳给他俩的关键部位捆住。
“敢惹小爷!”陈遄飞这才满意收手。
机舱外,地上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一架纯白色的直升机停在山头,直升机上还悬挂着几根TP-1索降绳,刚刚这些人有一部分是顺着绳子下来。
兵从天降,这才给这群人干净利索的打死。
与此同时,几辆黑色车子也冲到了山头接应,山头已经站满了穿着白色防化服的人,陈遄飞一眼看到,有一位身穿月白色和服的女人站在人群中,显得十分不同。
陈遄飞顿时愣住,他这一生从未见到过气质这么高贵的女人,望向她的一瞬间,只感觉她身边有一千只小小的白鹤正在飞舞。
晨光下,她微微颔首,和服隐约反射出柔光,后背的衣领拉低一截,更显出脖颈的修长白皙。任何人一见到就觉得她是茱萸的妈妈,因为两个人长得实在太像了,茱萸长大了绝对就是这般模样。
只不过小茱萸穿着粉色浴衣显得更清丽一些,而妈妈的一身月白色和服更显得高贵如鹤。
偏偏又让人生出无限的亲近感来。
陈遄飞听到祖天冬的电话里说,祖珩的公司如今大多交给这个女儿管理,他还以为是个凶狠冷酷,戴着眼镜一脸冷漠的西装女郎。
没想到…
陈遄飞目光下移,又看到她长袖垂到手肘,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此时正端举着一把微型机关枪,胳膊上还染着点点鲜血。
她的和服系着华丽的红色腰带,裙摆和袖摆绣着山樱木,无数鲜血溅撒在她的和服裙摆上,仿佛是盛开在枝头的繁盛樱花。
陈遄飞顿时又有点觉得自己把她想的太简单了,不知道这些人里有多少是她杀的...
她缓缓的走来,陈遄飞一瞬间还以为她是奔着自己来的,不过她侧身一低头走进机舱,并没看陈遄飞一眼,一阵暖融融的香气淡淡的弥漫在机舱里。
她看着茱萸被捆,露出心疼至极的表情,但却先端端正正的跪在祖珩面前,从腰带内拔出一把精致的红柄肥后守小刀为他松绑,祖珩露出宽慰的神色。
“爸爸...我来晚了。”
她一张口又柔又暖,这声音让人听到了心头一阵麻酥酥的感动,偏偏她的气质又纯洁高贵不可亵渎。
茱萸咧嘴哭道:“妈妈!大舅欺负爷爷!”这个小丫头第一时间想的还是爷爷受欺负了。
陈遄飞纳闷的心想,外孙女喊外公为爷爷,这一家子真奇怪。
这个女人听到了茱萸的呼唤后,先为祖珩解绑之后,这才跪着侧身给茱萸解绑,茱萸赶紧扑倒她怀里,她把圆润白皙的下巴贴在茱萸额头上柔声哄道:“不怕,妈妈来了。”
若不是此时她和服染血,胳膊上挂着一把冲锋枪,右手还拿着一把锋锐无比的小刀,那她真是一个天底下最和蔼可亲的妈妈了。
这一幕看的陈遄飞心头一妒,先是酸,再是不屑,随后是无尽的苦涩。就连看着小茱萸也不那么喜欢了,至于么,不就是有妈妈关心吗?秀给我看啊?
祖珩突然哼了一声,说道:“白芷,天冬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白芷连忙低头说道:“女儿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他知道您被困燕城,我又不在艾国,他就绑架了几名股东,还闯进您的宅子。我知道这件事后先赶来接您,公司那边还没来得及料理,是女儿来得太晚了…”
祖珩把那个陈遄飞眼里的塑料表摘下来扔到地上:“来的不晚,找的也准,这表上可不是有定位吗?”
白芷温声哄道:“您总是一声不吭就去奇险之地采药,女儿怕您有危险,这才在表里安了定位,哪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她语气蔼然,有如春风,任你再大脾气的人,听了都发不出火来,更何况是她的老父亲呢?
祖珩顿时心软的摆摆手:“算了算了,不服老不行了,没有你来,我这次要受不少折辱。”
陈遄飞看到他们祖孙三代和睦亲近的样子,心里一股无名火窜上来,他气愤的大喊道:“你们别扯家常了!我还要去接我爸爸呢!”
他引起了白芷的注意,她看向荔子和陈遄飞:“这两人是?”
祖珩这时抠着鼻子说道:“没有这两个人,我早就变成外面那群行尸走肉了,还等得了你。”
陈遄飞也不领情,怒喊道:“臭老头,你说好送我的!答不答应了!”
白芷望着陈遄飞,蹙眉:“嗯?”
看到她不快的表情,正好符合陈遄飞的心思,他就是故意想惹她讨厌,谁想看这出肉麻的母女相见的戏码了,所有人都讨厌我才好,反正我是没人搭理的混小子。
谁知道她双眼中突然又流露出无限关切,这蹙眉的表情分明是她在苦恼谁欺负了这个孩子。
她缓缓伸进和服怀里,掏出一块手绢,跪地俯身轻轻的擦去了陈遄飞额头的血迹。
随后…陈遄飞感觉到了非常柔软的一个拥抱,柔软的肩,柔软的胳膊,柔软的脸颊,这是...属于妈妈的拥抱吗?
她张开双手把陈遄飞轻轻搂在怀里说道:“可怜的孩子,受了好多伤,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你的妈妈肯定担心坏了…唉...都是我不好。”
陈遄飞顿时感觉自己从脖子根开始升温,一直红到了脑袋顶,他这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本来还以为茱萸的妈妈会大发脾气,或者冷眼看他,那才符合他的设想。
没想到...
他听到茱萸吃吃笑着,随即反应过来,可他依然舍不得推开这位温柔的阿姨,丢脸就丢脸吧...如果这是我的妈妈就好了...
此时一个员工走过来说道:“老板,有许多丧尸往这边涌来了,看方向是奔着疗养院聚集的,您还是快点带老总裁先去末日基地避难吧。”
白芷扭头看着爸爸。
祖珩说道:“说得对,赶紧去末日基地,不过得在福寿岭地铁站停一停,接上臭小子的爸爸一起走。老爷子我一辈子也没出尔反尔过,晚了的话这小子不得到处造谣我啊,真是气死我了!”
祖白芷点点头:“一切都听爸爸的。”
她对父亲非常尊重,亲自给父亲推着轮椅,他们坐上一辆朴实无华的黑色汽车,数辆一起下山驶向福寿岭地铁站。
车里极为宽敞豪华,足够他们五个人舒舒服服坐在里面,可荔子一上车后就一言不发,她从地上捡起一把枪后,一直抱着不肯撒手,眼神很是警惕。
陈遄飞跟她相处了一天一夜已经知道,荔子必须手里拿着武器才有安全感。
此时陈遄飞直直的坐着不敢乱动,因为白芷她正一边悉心的给他包扎伤口,一边听着茱萸给自己讲陈遄飞如何如何机智救人。
陈遄飞听得不好意思,他偷偷看白芷,发现这个阿姨的一举一动都十分高贵优雅,就连包扎伤口也做的如茶道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她听完茱萸的话之后,微笑着对陈遄飞低头道谢。
随后侧身拿出一个绯色的皱绸小包袱,从里面掏出一把纯白色的小手枪递给茱萸。
她柔声道:“茱萸,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爷爷。”茱萸接过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陈遄飞心想,不知道她身上还藏着多少武器…受这种教育长大的话,小茱萸以后怕不是要抱着粉色AK47突突别人。
短短半日,祖珩真的憔悴了许多,他皱眉道:“这丧尸病毒比我想的还要厉害,不知道是什么病毒的变体,得赶紧开始研究,晚了的话不知道多少人要丧命,哎,空青联系上了吗。”
白芷脸上含着淡淡的忧愁道:“爸爸,以祖天冬的本事,他最多只会在外面安置几个女人,这事…八成是祖空青教他干的,是女儿不好,到今日才发现。”
祖珩难以置信的问道:“空青也和这件事有关?”
白芷望着窗外淡然一笑道:“他们两个不满意我来管理公司了,我一直念着兄妹之情,没敢跟您说。”
看到白芷和祖珩在说公司的事情,陈遄飞在边上小声问茱萸:“小茱萸,你妈妈是老爷子的亲女儿吗?”
茱萸眨着眼说道:“对呀!”
陈遄飞又好奇问道:“你不应该管老爷子叫外公吗?”
祖珩听到了陈遄飞的话,他扭头说道:“我这三个孩子都是不成器的废物,大儿子是个纨绔,二儿子整天搞稀奇古怪的收藏。只有三女儿白芷有点学医天赋,只可惜帮我管理公司,误了正业。
整个家里,只有乖乖小茱萸最有灵气,这么小就能背许多医书,所以她当然是我亲孙女!怎么能叫我外公呢?这是未来继承我祖珩家业的亲孙女!”
在华夏,确实有些老人出于偏爱,会让自己的外孙女从小喊自己爷爷奶奶,但这会给孩子长大嫁人后增添不少麻烦,除非能像祖珩这样家底殷实,绝不会让孙女受一点委屈才行。
陈遄飞看着举止优雅的白芷,怪不得她穿着和服,原来她妈妈是和国人,老爷子做事真是剑走偏锋...
祖白芷满含歉意的低头听着,随后柔声道:“爸爸,您偏爱茱萸太多,这几年公司盈利少,您又给华夏国的许多医疗项目,人才培养投了太多钱,所以他们两个人这才…”
祖珩这时打断道:“你把公司管理的很好,就是有点太过心软了,你两个哥哥的事情居然一点都没发觉。不过我因为你这才能空出不少时间去搞研究。
你妈妈当年从和国跟着我后,把你们教的很好,你和小茱萸都没有那股讨厌的骄奢之气,以后公司还是给你管。
但我这些投资项目,你眼光还不够长远,以后就懂了。”
突然一个刹车,还好司机技术过关,车里众人才没一起向前摔去。
车前又出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