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意义大概就是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而凡人总会在期待明天的同时,祈祷未来平安顺遂,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对于初落而言,二皇子凤羽溟的受伤是一个意外,因为那男人是皇子,是尊王,虽然年轻,却与天祁王一般,被世人称颂,被称为南部战神。他与天祁王一样,常年征战在外,不常在京城,若非凤羽汐病着,想来他还在边城,只是妹妹病重昏迷,且南部边城这一年来也还尚且算是安定,不必忧心,这才得了皇命奉旨回京,后来又发生了那么一件事,再后来,也就是如今这般光景……
说起来,还真是要感慨,岁月轮转,时光飞逝,我早已不再是从前的样子。
“初阳。走空路吧,你可是一匹灵马,不能一直在陆地奔跑,偶尔也得想想领空,莫忘初心才是。”骑在马背上,初落轻声喝喊,也不知道是缘何。
初阳确然是灵马,来自灵修界面,本身就擅长术法一途,虽然法攻并不算那么强大,然,领空它幸运多了。
初落快马加鞭,很快就来到了行馆,然后,她捏诀直奔凤羽溟所在。
他就说一般大夫真的是不行,比庸医还不如,他身上伤的看起来像挺重的,其实排毒养颜,再配上初落不凡的医术,解毒治病可以双管齐下,只是……
“他这副样子还能挪动吗?”下意识就反问了一句。
挪动他作甚?
自然是想给他换一个环境,天气马上就要开启流火模式,到时候如果处理不当,日后不仅余毒难清,可能还会有性命之忧。所以,还是带他离开,比较好一些。
“理论上是可以的。”那些庸医大夫回答道。
闻言,初落有些不太高兴地说一句,“你们除了理论知识,难不成是甩手大夫?”
这帮人真是一群庸医,听听这说的什么鬼话连篇,成天就会说理论,可实际上理论与实际相辅相成,且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
“别跟我说理论行不行,我只问结果。”初落这语气陡然变得冷凝,应该是生气了。
“应该。”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就插了一句,可是这般回答怎么能让人满意?
“尔等庸医,除了理论上,就是应该、大概,本尊几时用你们来给我下判定?再问一遍,本尊二哥能不能移动!”一声厉喝,终于是让这一干人等不敢再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了,是个好现象。
“没问题,小心些莫碰了伤口”其中一个大夫说。
初落听得直皱眉,什么就不能碰伤口?尔等酒囊饭袋不提这个还能忍上一忍,不发作的。然,没有眼界的,看不出个眉眼高低的,还真是无知者无畏,什么话张嘴就来,全不知沉默是金,祸从口出的道理。
如泼墨似的眸子突的就如同利剑一样竖了起来,瞳孔猫一样,凌冽又淡薄,讽刺道:“不提还好,吾且要问尔等,汝是赤脚大夫不成吗?我二哥是重伤不治,还是万箭穿身被打成筛子了?这包扎的像个木乃伊似的,干嘛,吓唬人吗?”
“请贵人恕罪,公子这般模样实属无奈之举,若您看着不顺眼,我等再重新包扎就是。”还真是胆大,把人包扎成木乃伊,还大言不惭给人家重新包扎?
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汝且省了心,本尊可怕这二哥真会因为尔等酒囊饭袋变了真的木乃伊……”摆摆手,初落吩咐人赶紧送客,又从空间里打了水,取了药,而后拆了绷带,帮着擦掉上半身的药物残留,这才又给上了好药,重新包扎。
盯着瞧了许久,最后还是抽取了血液样本,再给打了一阵麻醉,才送进了空间里。
“走吧,初阳,咱们回去。”又一次飞身上马,然后交代也不交代一句,扬鞭策马,飞驰而去。
不同于去时的心急和焦躁,回来时,初落心绪已定,并没有去的时候那种恨不能一秒即达的心情,遂,信马由缰,徐而途之。
为何差别这么大呢?
因为这一来一回情况大不相同,初去那会子对于凤羽溟的情况知之甚少,唯一知道的就是重伤昏迷,还有不知名的毒素未解……但,回来时却是心中有数,且完全有信心解了毒,治好伤,并将他的身体调理的比受伤之前还好一些,所以,这会儿自然不需要急着赶路。
要说起来,其实比起伤情本身,凤羽溟体内的毒更让人担心,可对初落来说,那也不过就是一滴血就能化解的小麻烦罢了。
去时之路山高路远,却盼速达;归时之途天空海阔,可心却生出几分烂漫,去欣赏走过的流年。
行至半路,初落遇一酒楼,恰逢腹中饥饿,遂,入而食之。
“这位姑娘,请问,小生可否与卿同席而食?”忽而,听一男声在耳边响起,与初落这般询问。
起初听到这话,初落并未有什么反应,然,那人倒也是锲而不舍,便是个上前来搭讪的,只是那人终究是错算了一事,那就是初落可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也不是当初那个仅凭一见钟情就认为可以一辈子的单蠢少女……
看那个男人并未离开,正欲再次上前,就知他还想与自己搭讪,初落只得懒懒抬眸,将那一片浓黑中藏着的厌烦与轻蔑彰显出来,让你看得清楚明白,“不。快走开!”听听,这声音是多么冷漠而拒人千里,凉薄且轻描淡写,总之,很不耐烦就是了。
发现不同了吗?
哪里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态度不一样,很不一样,虽然对家人,对无痕他们,还有对白墨珩也不尽相同,可,却完全不同于此刻,前后对比实在太明显。对那些人,或许也没有多好,多温柔,可对这人,听着语气也比恶语相向没好多少。
正吃着,忽而心里一痛,疼的初落眉心微蹙,也疼的她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