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颖浅看着自家小表妹神秘兮兮的笑着道;小表妹,别告诉祖母她们,我把你带到这儿了。
小清凝看着自家表姐这副神秘兮兮的模样突然升起来一种不好的感觉,果然墨颖浅拿了纸笔就转过身,还不等墨颖浅说话,小清凝抬起腿就想跑,但是被墨颖浅一把抓住;‘小清凝,要去哪呢?’
小清凝有一点点的心虚:“呵呵…表,表姐,哪儿也不去。”
墨颖浅倒也没有为难,只是将人扯到书桌前把她摁坐椅子上道:“那就乖乖的帮我写!”
在墨颖浅的温(威)柔(逼)体(利)贴(诱)下,小清凝一脸的苦大仇深的拿着笔写了。
而今日箫府亦在准备三日后的箫落笙出阁与明日箫落笙及笄礼的事。
就是箫落笙的外祖家俞容候府白氏都有人来了,箫汾羽,箫落笙兄妹二人的大舅舅为陛下亲封俞容候。
白候爷白瑾泉官拜御史大夫之职,因其刚正不阿被陛下封为候爵。
白老爷子本在百安帝在位期间为太傅之职,后新帝登基,白老爷子也已年老便辞官在府中含饴弄孙。
今日便是白府世子白晨玉带着世子夫人周怡来的箫府。
白晨玉为白大舅舅白瑾泉的嫡子,十岁时被白瑾泉请封世子之位,及冠后娶周氏嫡女为正妻。
今年也已二十有五,生有一子名轩俞,年三岁,正是调皮时。
当年白瑾依难产而亡,箫落笙被祖母说灾星,父子三人被赶出箫府时,白府因着白瑾依与箫汾羽和箫落笙的关系,还是出手相助。
而在箫余文带着一双儿女去了燕州后,白府也保护了父子三人的十五年的安全,帮他们度过了十几年的难关。
白晨玉带着妻儿进府就看见箫汾羽在院子里忙,箫汾羽看见表哥表嫂进来急忙迎了过去。
箫汾羽本在忙,但忽然看见白晨玉进了府门就急忙过去:“表哥表嫂带着小侄儿来了呐。”
白晨玉微笑着点点头:“嗯,爹爹说让我来帮一下忙,亦舒在忙?”
箫汾羽轻笑着温声回道:“嗯,表哥能来也是亦舒的福气呢。”
周怡看了看院子里,然后回着箫汾羽道:“我们能来才是福气,不知笙儿呢?”
箫汾羽回着表嫂:“笙儿在房内,表嫂去找笙儿吧?”
周怡点了点头回道:“嗯,那你二人好好聊。”
说完带着儿子就往无忧阁而去,箫落笙住的院子名无忧,此为箫大人亲自提笔。
他只愿女儿一生无忧无虑,可以开心快乐的过这一生。
箫落笙坐在自己院子里桃树下的石桌旁,桃树在她院子西墙一角,而墙外就是一个小小的花园。
她听着墙外的说话声,本是头高兴的一天,可是却被一句话给惊了,那人说的一句话是:“你们可不能这么说,而且人家又被封为县主了,你们还能比得过人家吗?”
“人家有皇后娘娘庇佑,而过两日人家就是墨三少夫人了,看见了还不得恭恭敬敬的称人家一声,太常寺少卿夫人。”
一旁的人附和道:“是呢,人家虽克了母亲,可人家箫小姐的运气也挺好,皇后庇佑,又有封之,又快是墨三少夫人。”
那人刚刚说完然后就有人道:“噗嗤,就她克母引来天灾也不知那墨三小少爷如何看得上,看来那个墨三少的眼睛也不太好。”
这句话说出来,又有一人道:“你们偷偷的说就行了,怎的还到人家家里说了?不怕人家知道吗?”
开头的那女子一身蚕丝布为衣,外套薄纱,头发戴着几支金簪,又有一些缠花小发钗为点缀。
看上去倒是端庄,不似那种毒舌之人,可这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戳心。
她轻笑着回道那人:“听见了,没事,她可能听见吗,再说了,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是好骗的,不是吗。”
墙外的几人侃侃而谈箫落笙,大概她们也不知道,箫落笙将她们所说的,全部听见了。
她本脸上带着轻笑,可现在,她虽是还带着轻笑,可眼神却是落寞了。
她不知,她以为真心待她,和她做朋友的人,竟只是如此想法。
她的手攥住茶杯眼中似已湿润,想着想着不知想到何处,而周怡带着儿子就从花园而过。
她听见了这些话,心中叹了一声不好就小跑到她小院子的门口。
可是周怡还是晚了,她刚到门口,就看见箫落笙已经跑出去了。
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她不想听见这些声音了。
而那些人在周怡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闭了嘴准备出府,可是刚至府门箫落笙就看见了她们。
箫落笙眼角落了一滴泪,也不是很激动,只是轻轻的道:“你们就是如此想我的吗…”
“我待你们以真心,你们和我接触不过只为利益对吗。”
“呵,也罢…”
她说着声音已带着些哭腔,可是那些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哭了,那些人沉默了。
说完她就出去了,眼带茫然,步步何去,她不知。
而周怡已经告诉了箫汾羽,箫汾羽急忙跑了出去,而这时,天空下了蒙蒙细雨。
蒹葭雨落,笙歌未歇,清风自东起,她走在主街上看着路人步履匆匆,虽头发身上已然淋湿,可她却不曾感觉到,脑海中唯有刚刚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她亦觉得是假。
可她想了半天,这不就是现实吗,母亲命逝,天灾人祸皆是她所克。
她又想起从小到大的事情了。
因此事祖母不曾喜爱,反而如同旁人一样待她,当初母亲下葬后,祖母要将她丢出去,而爹爹为了她与祖母争吵,而后祖母一气之下将她父子三人赶出府去。
当年正好陛下将她爹爹派去燕州,就这样,他们在燕州住了下去,而她也在燕州长大。
数年,才回长安…若不是无意听见她却不曾知晓,那些人皆是如此看她。
她步步清冷于雨中,眼眸神色却难分辨。
她不知走了多久,竟是出了城往御河而去,而墨阮佑有位好友恰好看见她往城外而去,便急忙与墨阮佑说了一声。
而他知道了直接拔腿就跑了出去,她这时已经走到了御河旁边,好似下一刻就会跳下去。
他急忙叫了声:“箫若悦!你给我停下!”
这时箫亦舒也正好过来,可是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了这一声。
她觉得,好似有人叫她,可是她又自嘲的笑了笑,她想怎么可能会有人叫她。
这时,墨阮佑见她不回头,往前跑了几步:“箫若悦,你给我回头!”
这次她回了头,看见的他时,诧异了一瞬,又看了看周围,何时到了这里?
可是她心中早已没了活下去的念头,她看着两人轻轻的笑了笑,却是未见欢喜,只有视死如归,轻声说了句:
“我既是祸害,那就不要在我身边,我今日放过了你们,亦放过了自己,我原谅了你们,可我原谅不了自己,阮佑哥哥,来生再见…”
说完也不管他是否听见,眼角泪滑落,后退了几步,却是直接往河里而去。
风吹过让她的发丝抚过她脸颊,她闭上了眼,唯听一声,水花四溅。
二人见她往后退就跑了过去,她跳下去的瞬间,箫亦舒与墨阮佑也跳了下去。
箫余文刚来就听见自家女儿的说的那句话,还未反应过来又见她跳入御河,心如刀绞。
他急忙让人下去找,御河的水也是挺深的。
他不知,原来这些年,自己的女儿竟是承受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