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情绪常常在雨夜徘徊,听雨点敲击瓦片的韵律,想洗去一些孤寂,澄明一些遥想,可是怎么也无法数清雨的脚步,也无法和上它的韵脚,于是也就不能有诗从心底流出来,只能在雨夜洗一下心情,然后在梦里理解雨声的含义。
以平静的心湖,迎接梦里梦外的一场雨,雨点在湖面上跳舞,如同纤纤玉指在琴键上起伏,于是便有许多生命中无法预知的韵律,汇流成一支淡淡的心曲,悄悄地来,悄悄地去,在无数个静静的雨夜,在心头弥散,如梦、如雾、如隐约的轻纱,在眼前氤氲开来,这样,孤独在夜里就变得异常的柔和而美丽。
孤独,作为一种美丽,常常开在夜里,它开放的姿态优美而不张扬,它开放的声音如同轻声细语,只有用相同的心情才能感知它的存在,当另外一个彳亍的身影闯进你静美的雨境,孤独就不再是孤独,因为它有了不约而至的伙伴。
雨在夜里细心地行走,怕惊醒那些半明半寐的梦。一个人坐在静静的烛光里,让那橘红的火焰燃烧一种真实,在棋枰上轻敲一些棋子,没有棋谱,没有对手,在自己和自己的交战中,看那些由黑白组成的图案,感受那种一黑一白轮流交替的公平,听棋子在枰上敲击的鼓点,如同灵魂中的千军万马在厮杀,和外面的雨一起,理清心里心外的节奏,最后自己打败了自己,却无法走出自己设计的棋局。
今夜,有无数的花朵在雨夜中次第开放,然而却没有关注的眼睛,明朝打开朝南的窗子,太阳已经灿烂成一个清晨,满地沾满水珠的花瓣,绽开了让人心痛的美丽。柳莺依然唱着和昨天同样的歌曲,没有丝毫的感伤和忧郁!
捡回一片带有泪珠的花瓣,置于案头,证明夜里曾经开过无数的花朵,只是再看见它的朋友,无法看到那滴曾经存在的泪水,因此也就无法再沿着这个花瓣的经历,走回那个雨夜,去想象那朵花原本的样子。
(2005年11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