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陪在身旁,道:“见爷乐不可支回来,只怕是好事。且不知是要赏太子妃什么好东西呢?”
“呵!太子爷待我之心天地可鉴呢。”七月不知何时开始总是有意无意谄媚苏上馥,或许与她自身失尽内力,再无回天之力有关。她如今便如海中浮萍,而苏上馥便成了那根救命稻草。
真怕有一日苏上馥放过他们四人,而其他人,就如苏瑾瑜怕会迫害他们。
来到大殿,七月便笑迎苏上馥,见殿中坐这一名俏颜温色女子,不禁好奇打量了几眼,而后走到苏上馥身册,“爷,今儿怎么如此高兴?”
淡轻轻与小福子行礼后便站到一旁。
苏上馥对殿中女子道:“兰儿,来见见太子妃。”
殿中女子脸色闪过一瞬间的惊诧,随意起身姿态悠然朝着七月作揖:“原来,这就是七月姐姐啊。臣女葛之兰。”
她就是……七月面上灿笑,“起来。”随即对苏上馥作揖,“恭喜太子爷,得一俏丽美佳人。”
“呵!就属你嘴甜,也不知为何近日如此巴结本太子。”苏上馥坐到主位,拉了她坐到一旁。
七月便与苏上馥同做主人之位,往下打量着这介美人,心想待嫁应在闺中,怎么不顾跑进皇宫来了,“爷,不知兰小姐怎么进宫了。不是五日之后便要嫁进太子府吗?依着宛心的核算,奴婢可已将衣裳零碎之物整理好,等过两日搬出皇宫。”
“父皇的多数赏赐已经进了陆家,你晚些回去便是,不急。”苏上馥怕节外生枝,便不打算让七月回陆家,“兰儿,今日进宫与太后娘娘母后娘娘请安,便面见父皇。”
“哦?”她一侧妃倒比她宜人得见,七月笑:“难怪兰妹妹打扮如此得体大方,不像奴婢犹如一名剪花之仆。”
“呵呵!”苏上馥便不觉得她话中有何讽刺之意,倒上下将她打量好笑:“你不说我倒不觉得,你一提,倒真的是。怎么?宛心的礼仪便是这些?”
“宛姑姑每日来念,念得我耳朵都可生茧了。我自己乏了,就干些粗使的事情打发日子。”七月刚刚说完,殿中传来一声娇笑。
俩人望向出声之人,见葛之兰面色顿时泛红极不好意思,“臣女……臣女只是……”她吞吐着,不知如何解释。
七月倒好笑,扯了扯苏上馥的衣角,“妹妹初次进宫面圣亦面见太子爷,爷怎么不见赏赐的?”
“哦,月儿所说正是。”苏上馥看向小福子,“去,把宫内宝库的意如玉取一柄赏给兰妃。”
嘿?兰儿,立刻改口兰妃?七月依旧笑着,“那太子爷赏我什么?”
“你也要?”苏上馥好笑,话还未说完,只见葛之兰起身作揖谢恩,“谢太子爷。”苏上馥便随意摆手让她起来,她面上无笑,坐入位子,目光一刻不移的盯着七月。
“这样好了,去宝库里随你挑选。”苏上馥一时想不到要给七月什么,她又稀罕什么。
七月不依,“奴婢又不喜欢那些,金玉的。”
“你喜欢什么?”苏上馥问。
七月却不答,笑:“爷知道。”
“本太子知道?”
七月点头。
苏上馥便陷入沉思,也冷落了一旁的葛之兰。
七月便起身作揖道:“我带兰妹妹参观一下子宣殿阁,太子喜欢住在宫内,往日来此之日便不少,妹妹也该多加熟悉。”
“去吧。”当皇帝第二道圣旨下诏,苏上馥连想都没想便接旨了,他知晓七月是绝不会在意的,更加不会在乎。
她对他,就从未有过在意。
一切,都只是因为身不由己。
葛之兰跟随在七月一旁,听得她一路介绍着子宣殿阁。淡轻轻一直跟随在七月身后,见她们两人有说有笑便不打扰。
待来到七月居住的小院,她便对葛之兰说:“你随意看看。”
葛之兰亦笑,见那把剪刀搁在石桌上,便上前拿起来,“这便是姐姐方才所用之物。”
“是。”
“不知姐姐修剪哪盏花卉?”
七月娇笑,有些害羞,“妹妹肯定要笑话的,就是这盏。”依然被她剪得没有形态的菊花。
葛之兰倒没说什么,“比如让妹妹一试。”
“妹妹请。”
七月坐到石蹲上,看着葛之兰悠然的修剪着菊花盏,动作熟练,菊花之姿清丽脱俗。
“妹妹修得真好看。”
“是啊,兰儿自小勤习诗书画作,女红女工。”
“这些我便不会。”
“太子钟爱姐姐之情,妹妹看在眼里。嫁为侧室本不是妹妹所愿,既已成事实,妹妹便无所驳。只是一点,……”葛之兰转身望着七月,“外头流言,七月姑娘并非陆家商贾亲生女儿,只是太子爱惜过分,便蓄意拟造了你的身份。”
“哦?”这样流传也是难免的,皇帝皇后便未提出质疑,其他人更不会无端生事。
“既是卑贱身份,不晓礼仪不晓大体,又怎能与太子匹配,登天下母仪。妹妹想请姐姐禅让太子妃之位。”
“兰妹妹!”七月微怒,“你的心太急。”
葛之兰搁下剪刀,目光越发坚定,“依妹妹之貌妹妹之家事妹妹之才德,比姐姐自然是优渥了些的。姐姐何不成人之美,更何况……皇上皇后亦有这个心思。”
愚蠢!七月又气又无奈,她背后无人,等到苏上馥登上帝位那日,朝廷中人必然拥戴葛之兰为皇后,何必急于一时惹得她与苏上馥都不痛快。帝后有此之意,也只想给她些盼头,让她宽心罢了。她倒好,怎能将此事挑明。真是愚蠢啊!
“你……”七月气得说不出话来,淡轻轻连忙道:“你休要胡言乱语,气得太子妃身子不爽。”淡轻轻便要逐客,“恭送兰小姐出院。”
不想她这一叫倒引来了苏上馥,他带着小福子进院,笑着说:“月儿,我想到何物是你所要的了。”
见院后,见七月脸色阴霾,而葛之兰又咄咄逼人之态,便诧异道:“兰儿,你怎么还在此处?”
“小福子,送兰小姐出宫。”
葛之兰心底一凉,太子爷竟然早把她遗忘,盼不得她不在跟前伺候。
“禀太子爷,臣女与姐姐在谈天。”
“月儿,身子不好?”
不就是被他的小妾气的!月儿朝他白眼,随即看向葛之兰,“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如愿。只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你可知后果?”
葛之兰面色一沉,抬头不解的看着七月。
“小福子,送兰小姐出宫。”
“臣女告退。”葛之兰心思的沉重的走后。
七月命淡轻轻离开,院中便剩下她与苏上馥两人。
“此女怕会给爷惹来麻烦。”她目光跃过苏上馥望着葛之兰刚刚修剪过的菊花盏,极好看。
苏上馥心知她之意,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盏菊花盏,“女子无才便是德。”
“怕,她自作聪明啊。”七月起身,走到苏上馥身侧,倚靠他的胸前。苏上馥便将她搂到怀里,“你放心,她不过区区一枚棋子不会碍着你我。”
呵!七月心底冷笑,她何曾不是一枚棋子,“爷,不知要赏臣妾何物。”
苏上馥搂住她的双肩,将她抬起头望向他,“记得那夜在太子府的春宵之时,我所答应的吗?”
七月脸颊顿时泛红,底下头去,“奴婢记得。”
“那便好。”苏上馥拉了她便直接进入房,入内室。
室内,又是一片涟漪春色。
“为什么要脱衣裳?”
“此秘籍便是如此练的?”
“当真?”
“当真。”
“你为何也脱衣裳?”
“陪你练啊。”
“你离我远些。秘籍呢?”
“在我脑里,你靠过来,我亲耳相授。”
……
“你……当真?”
“真的!过来!”
淡轻轻坐在院中,自己泡了一壶茶,听得房内两人争辩好不高兴。小福子回来后,见淡轻轻悠然坐在那,便一同坐下。后又听得房内,男女之事时的娇嗔之音,脸色大变:“淡姑娘,我们还是移驾别处吧。”
淡轻轻好笑,“青天白日的,他们不过在谈天。更何况,我们离开了,该有谁来伺候啊。”
小福子便道:“那我守到院外。”脸色亦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极尴尬。
淡轻轻起身跟随小福子守到院外,“我们一同去吧。若他们有事,只可喊一声,依你的内力必然听得到。”她端起茶盏,“好茶。”
小福子好笑,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