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并未有太多人,除了亲王外,大多都是大宣朝的重臣以及其家属,高位之上是皇上秦焕以及皇后温氏,再接着下来的就是亲王,分两边而坐,君翼是秦焕较为宠信的老臣了,所以他的位子就非常靠前,正好是二皇子秦槐与三皇子秦叙的旁边,君婼落座时,看着对面正好是秦君贤。
秦君贤脸上挂着邪笑,似乎一直在注视着她,见她瞧自己看来,秦君贤脸上的笑意渐浓,带著几分挑逗,他轻轻的朝她眨了眨眼,眼里带著几分妖媚与勾引,君婼却好似没看见般,转了头去。
秦君贤的上边坐着的是齐王,因为宫门口那一遇齐王对君婼便不由得多了几分注意,正因为这多了几分注意君婼与秦君贤两人之间的这小个互动就落入了他的眼底。齐王将杯子中的就一饮而尽,酒杯高扬,挡住他眼底略过得那一抹复杂的笑意…
“娘,那个就是齐王殿下…”
君雅与苏氏同坐,听着君雅那略带娇羞的声音,君婼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君雅那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唇角勾着一抹浅笑,她抿了口杯中的酒,那酒清清甜甜并不呛口,抿在口中还能闻到一股清淡的百合香,是个好酒…
“果真是一表人才,雅儿,你可要把握机会。”
苏氏看齐王的眼神就是岳母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苏氏附在君雅耳边,低声道:“齐王是皇上最看重的一个皇子,并且府中至今都无妃妾,你可要把握好这个机会,若是成为了齐王妃你往后可有福享呢。”
“娘…”君雅低下头,脸上闪过一抹娇羞,可那眼神却从未从齐王身上离开过,母女两的目光太过赤裸,饶是齐王想视而不见都不行,索性就朝着这边看来,却正好与君雅的眼神撞上,他抿唇一笑,君雅当即就红了脸,移开了视线。
齐王秦柯现今有三十了,若是细看,他眉眼处与秦君贤有几分相似,只是秦君贤与他相比少了几分沉稳多了几分轻佻,齐王少年时曾与秦焕一同上过战场,他的身上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与在战场中磨练出来的血性,整个人往那一坐,都仿佛带著一股令人臣服的气势。
这样的男子,也不能怪君雅会心动。君婼无奈的摇摇头,掩去眼角的那一丝算计。
一个有心勾引一个有意上钩,可真是有趣。
秦君贤的坐姿可称不上文雅,他撑着一边腿,胳膊搭在腿上,手上执着那白玉酒杯,轻轻摇晃,看着杯中的液体,眼眸中泛着明光,唇边嗤着那抹邪魅的笑,远远看上去,就好似一个心中只知风流趣事的纨绔少年,可偏偏,在君诺的这个方向又能清楚的看见秦君贤那藏在眼底深处的讽刺。
“今日是我皇寿辰,普天同庆,歌舞起,诸位王爷,大臣请尽情享用…”
秦焕使了个手势站在他身边的太监便上前一步,用着那极端尖锐纤细的嗓音高声喊着,随着他的话,很快就响起了歌舞声,宴场中间上来了许多身着轻纱罗衫的女子,女子扭着腰,走到宴场中,舞起了那婀娜的身姿。
“父王,儿臣前些日子寻得一女子,此女善舞,且舞姿柔美堪比国色,貌若仙子,想着父王大寿,特地让她习得《凤求凰》一舞,还望父王喜欢。”
歌舞升平,齐王率先举起酒杯,一番说辞之后,他拍拍手,那些跳着舞的宫女便识趣的退下,乐曲声有片刻的停息,随即又响起,伴随着曲声,一排舞女推着一朵红花入场,乐曲弹奏的是凤求凰,曲到高处时,红花突然绽开,里面竟是有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在翩翩起舞,那女子身段婀娜,舞姿妖娆,一扭一动间流露的皆是一股令人沉醉的风情,女子脸上蒙着面纱,身子扭动脸上的面纱时而飘起,露出那面纱下绝世的容颜…
秦焕看着眼睛都直了…
倒是一旁的温皇后,挺着六个月的肚子,指尖上的长指甲都被她生生的掰成了两段,脸上却还要维持那得体的笑。
“皇兄果真是慧眼啊,这美人可比臣弟见到的那些都要妖媚动人…”
手中摇晃着酒杯,秦君贤歪着头,朝齐王抛去了一个‘不错的’媚眼,嘴边上扬的那抹弧度带著几分玩味,齐王倒是大方的笑着:“五弟若是喜欢,改日本王寻得不错的定不会忘了你。”
“如此,就多谢皇兄记挂了。”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那边凤求凰的舞曲已经到了尾声,红花中的女子踩着花瓣一层一层的走下,腰间红纱飘飘,媚眼带笑,宛如从花中走出来的精灵,只见女子走到秦焕前面时站住,突然,她衣袖中飘出两条红纱,红纱宛若蛟龙飘上半空,随即落下两幅红联:福如东海长流水
寿比南山不老松
而后又看见女子跪在地上,用着那清脆的声音说道:“臣女白柔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城白家只是个地方父母官,虽算不上什么达官贵人,可身份也算得上清白,有了这层身份,秦焕若是想将白柔收进宫中也不会落人口舌。
“好好好!不错,朕很是喜欢,柯儿,此事你做的不错。”
一连几声好,可见秦焕的欢心程度,在场的都是人精,瞧着秦焕那赤裸裸的目光一直在白柔身上,便知今日过后宫中只怕又要多一位宠妃了。齐王起身,手中作辑,一脸恭敬得道:“父王欢喜,儿臣自然开心。”
白柔还在地上跪着,冬日的天,女子的身子本就单薄偏生还穿着如此轻薄的舞衣,温皇后脸色不变,用着那母仪天下的口吻,轻声道:“皇上,臣妾许久未见您笑的如此开怀了,白柔姑娘貌美如花能歌善舞,又能讨的皇上的欢心,不若就留在宫中服饰皇上,正好宫中许久未进来新人了。”
白柔入宫是必然的了,这是需要一个人来开这个口,温皇后心思细腻,愿意给皇上开这个口,也难怪能一直稳坐皇后宝座,君婼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皇家之间太过复杂。
果然有了温皇后的话,秦焕很快就顺着温皇后的意思,将白柔收入宫中,封了柔嫔,嫔的位分只在妃之下,这跨级晋封一来是给了齐王莫大的面子,二来这白柔确实长着一张祸国妖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