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齐王的开头,很快众臣便一一开始献礼,虽说皇宫中什么都有,珠宝玉石样样不缺,可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二皇子三皇子送的是上好的玉笛,唯独五皇子秦君贤,送的是他酿了多年的,杏花酒。
杏花酒,物如其名,开坛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杏花香,不同的是这夹杂在杏花味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清淡的味道,若是不细细品尝根本稳不出来,秦焕当场就要让众人一同品尝,谁知秦君贤却拦住了那太监,笑道:“父王可别小瞧了这酒,这酒性烈,若是在场的夫人小姐饮了不知要拿出什么笑话呢,况且这酒几年一酿,独独这一坛,父王可得回了宫中细细品尝才是。”
“是是是,如此好酒,可莫要浪费了,快,搬回宫中。”这一番话说出,秦焕当场就明白了,连连让太监拿回宫中,秦君贤这才回了位子上,品着酒,一脸意犹未尽的喃喃道:“良辰美景奈何天,酒过三巡人独醒…”
“齐王孝顺,楚王潇洒,皇上,臣妾瞧着几位王爷都到了成家之年却又尚未婚配,恰好今日诸王皆在,不如接下来就让各家小姐一比才艺,看看咱们的这几位王爷可有没有看对眼的,若是有,趁着皇上今日高兴,兴许能成就一段佳缘呢。”温皇后扶着肚子,温柔的笑道。
秦焕略丝片刻,便点头:“皇后说的不错,朕的几个皇儿早过了及冠之年,如今也该娶个王妃回去打理王府了。既然如此,那便按皇后说的。”
秦焕的声音不大,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君雅的身子紧了紧,似是有点紧张。君婼目光扫了眼宴场,美女如云,就如同御花园中的花,百花争艳,各有春秋,这其中最为出色的便是温家之女温绾,君婼虽承认君雅长得也很美,可太过普通,不若温绾,那是一种看一眼就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美。
“皇上,臣妾兄长的女儿温绾自小习得音律,对琴之造诣颇深,不如便由温绾先来,也好给其他大人的千金有点准备,您看如何?”秦焕随意应了声,温皇后给了温绾一个眼神,温绾便盈盈起身,走到中央,柔声道:“臣女温绾参见皇上,皇后,承蒙皇后娘娘厚爱,臣女这便下去准备。”
“娘…”君雅抓着苏氏的手,看着温绾走去更衣,眼怀不甘与嫉妒。
这便是有个皇后姑姑的优势吗…
“皇兄,温家女子果真人如其名,温柔如水啊…”
耳边传来的是秦槐的声音,声音不算低,隔了两个座的君婼都听见了,她微微侧头看去,二皇子秦槐与三皇子秦叙向来交好,便是宴会也同坐,她看去时,正好看见秦叙痴迷的盯着温绾,君婼皱了皱眉,她从秦叙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温柔…
那边换好衣衫的温绾手捧着一把琴盈盈的走在宴场之中,那里已经有宫人放了一张矮桌,温绾将琴放在桌上,纤纤玉指抚在琴弦上…
铮——
她目光环视了众人,与秦叙温柔的眼对上时她愣了愣,最终在君雅身上停留片刻随即又移开,莞尔一笑,用着温柔的声音问道:“皇上,琴舞相随,若是只有琴,再美好的琴音都会显得有些单调,臣女听闻镇国将军府的二小姐君雅小姐曾一舞倾城,臣女斗胆想邀请君雅小姐与臣女一同献艺。”
被点到名的君雅绷直了身子,眼中有几分雀跃,还未等皇上发话,她便站起来,轻声道:“皇上,臣女愿与温绾小姐一起。”,秦焕本还有些犹豫,见她如此,便也舒展了眉头“如此,甚好。”
君雅兴高采烈的随着宫人下去换衫,走至君婼身后时,她听见君婼嘲讽的笑了一声:“蠢货。”
虽说温家手中的权比君家要多,可是君家在朝中那也是一等大臣,两家权力不相上下,更何况君翼与温绾之父在朝中是有不合的,这等蠢事果真也只有君雅能做得出来,温绾话中的藐视之意除了苏氏母女不知,只怕在场就没人不知了,君婼轻轻地叹了声气。
“果真是妾室所出,上不得台面。什么帝都才女,本王觉着也不过如此,与之温绾根本无法比较。”
秦叙的嘲讽落入君翼耳中,君翼感觉面上一热,老脸有些挂不住,心中对苏氏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君雅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了温绾身后,
琴音响,舞起
琴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极快时而又极缓慢,高时如同白鹤直飞九天,低时又宛如蛟龙潜海数万米,快时如同海浪拍沙,而慢时宛如滴水穿石,这般跌宕起伏,听在耳中便多了几分震撼与惊艳
而君雅若想跟上这样的琴音,便只能高度紧绷着,不能错过温绾手下的每一个字符,一旦错过那边跟不上了,这样一来,这曲不过一半,君雅的气便有些跟不上了,一开始她的动作还能跟着,可渐渐地,她的动作便慢下来了,显得有些吃力了…
“琴是好琴,可惜啊‥”秦君贤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那边跳舞的人,饶是可惜的摇了摇头,正好看见君婼找宫人要了一根玉笛,眼里闪烁着玩味的精光,他来了兴趣。
“小姐,您要的笛。”若冰从宫人手中接过那支玉笛递给君婼,并顺势附在她身边,小声道“这温小姐摆明要整二小姐,您就不要管了,免得招人讨厌。”
将玉笛拿在手中,君婼一面检查着音色,一面漫不经心的应她:“若只是整君雅我便不会管,可在这里,温绾落得是整个君家的面子,我身为君家长女,又怎可坐视不管。”
她并没有刻意压低声线,几乎这一面的人都能听见,君翼听了心中不由觉得有几分安慰,苏氏脸上也有几分不自然,她悄悄地瞥了君翼一眼,便不再敢说话,倒是秦槐这才注意到这边还坐着一个君家长女,君婼。
那女子身着淡粉绒衣,面容清丽,静静地坐着那里,女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岁月静好的温婉气质,就好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干净圣洁,君婼将玉笛放在嘴边,在众人痴迷着琴音时,一股清脆的笛音在悄无声息中混入其中…
琴音清丽,笛声清脆,二者合二为一,竟是如同一场音之盛典,让人听之欲不能罢,温绾有片刻的诧异,抬眼,往君婼这边看来,两人目光对上,相视而笑…
“果真是个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