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定不负王爷所托。”白灼坚定地应了声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如季,将军,今日你们也累了,都回去歇着吧。”秦君贤起身,君婼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恭敬地朝季耀鞠了一躬,尊敬地道:“今夜还需劳烦将军仔细盯着些大牢,若是吴家有任何动静,就遣人来通知本王一声。”
“老臣明白。”季耀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当下就拍着胸脯保证道:“王爷放心,老臣会派人将大牢里里外外都监视住,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季耀当年是定宁王身边的副将,他做事秦君贤很放心。
“那如季便先行告退了。”
“老臣也走了。”
秦君贤和君婼将封如季和季耀送到王府门口,二人向秦君贤作辑告别:“王爷王妃留步。”,秦君贤摆摆手,封如季和季耀便上了马车,直至马车走远,秦君贤这才牵起君婼的手往回走,他笑道:“走吧夫人。”
“封公子住在哪里?”
两人走在王府的小道中,君婼想了想,有些好奇的问道,秦君贤睨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妒忌,他撅了撅嘴,语气有些酸:“你关心他干嘛?他爱住哪里住哪里。”
君婼愣了愣,随即又笑开,颇有些无奈:“他不是你的知己好友吗?身为你的王妃,自然要对你身边的人有些了解。”
“真的?”秦君贤半信半疑,心中却因她的这句‘身为你的王妃’而心情大好,君婼含笑点头,秦君贤这才乐呵呵的傻笑:“他啊,随着本王到了令城之后就一直住在醉红楼后几十里地的西区小院中,他的身份特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本王也鲜少联络他。”
“封家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一夜之间遭人灭门?”这是君婼最好奇的,当年的书香世家封家在一夜之间满门被处斩,君婼当时曾让丫头去打听过,可却都无一所获。
“真想知道?”秦君贤似是有几分为难,君婼怔了怔,随即道:“若是有不便那我就不问了。”
“当年的事是如季心中的痛,”回忆起当年的事,秦君贤眼眸有些幽深,往事云涌般涌入脑海中,他声音中带著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眼前似乎开始模糊…
照秦末年,那时候的秦焕还未登基,帝都城尚不比如今繁华,因为战乱到处逃难的难民满城皆是,百姓流离失所,食不饱腹,那时候,是封家给这些贫苦的百姓温饱与温暖。
封家是百年世家,照秦盛年,有封家举办的学堂‘潇湘书院’天下闻名,潇湘书院名满天下,几乎所有的学子都想进去其中学习,可潇湘书院只认才不认人,即便是皇权贵胄也是一视同仁。
那时候,封如季虽年幼,可他三岁能文,五岁能默,七岁以一首《山河论》闻名天下而后成功进入潇湘学院。
那时候的封如季还不叫封如季,而是叫封锦凌。
封家是书香门第,又因行善施粥在百姓心中留下了极好的口碑,后来,梁王带兵造反,战乱来了,封家便隐了世。秦君贤与封如季认识,还是在秦焕初登基那一年,那一年也是封家隐世之后初次面世。
“你叫什么?”
八岁的秦君贤从皇宫中偷跑出来见到的第一人便是眼前这个孩子,他虽身着素衣麻布,可却掩饰不住这孩子身上的那股书香味,那时候的秦君贤年纪虽不大,心中防备却以很深,可出奇的,他对眼前这个孩子有一股莫名的亲切。
“锦凌。封锦凌。”封锦凌想了想,如实道。
“封锦凌,很好听。”秦君贤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秦君贤。”
“你好…”封锦凌朝他伸出手,友好的笑着,秦君贤五官虽稚嫩,可那双眼却很老沉,似是沉淀了许多难以释怀的东西,烈日下,封锦凌的笑很阳光,他的手因抬久了有些颤抖,秦君贤警惕的看着他,试探的伸出自己的手,封锦凌主动握住了他。
烈日下,两支洁白的小手紧紧相握。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封锦凌道。
朋友?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秦君贤自记事以来,身边就只有一些年老的嬷嬷或老者,父皇未登基之前他是由父皇身边的老人抚养,父皇登基之后,他便有宫中的老宫人带著,
那些人敬他,照顾他,却从来不与他说半句话。
那个宫壁辉煌的宫殿更多的时候是死寂一般的安静,秦君贤从来都没有朋友,封锦凌是第一个。
秦焕登基之后将国号改为了大宣,在秦焕的管理下,大宣朝发展的越发稳定,封家也重出江湖在帝都建起了第一所学堂。
秦君贤很喜欢与封锦凌相处,所以经常从宫中的狗洞中偷逃出来与他相见,封锦凌知书,给他送了很多典籍,秦君贤这才开始习字习文,封家不知道秦君贤的身份,只当他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对他也没有防着,封家的藏书阁也任由他进出。
“锦凌,你可知范元?”秦君贤指着一本古籍中的一个名字,封锦凌瞧了一眼,那本古籍记录的是前朝一个文官被冤入狱,而后惨死的故事。
“嗯…当年的范元本是一个清廉的好官,他体恤百姓爱民如子,是官场之中不可多得的清官。”封锦凌想了想,秦君贤垂眸,认真的听着,封锦凌叹了口气,惋惜的道:“可惜这样的清官却因为贪墨,而被人诬陷以文结党,以诗卖国,照秦皇昏庸,听信奸臣的三言两语,判定范元勾结他国,当日就处死了范家上下十余口人。”
“仅凭一首词就判定有罪,难怪照秦没落。”秦君贤冷嗤。
封锦凌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见无人,这才松开他,警惕的道:“慎言!自古以来帝王疑心重,上位者更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君贤,莫不可呈口舌之快。”
秦君贤点头,笑笑着打趣道:“封家大公子名不虚传,聪慧过人。”
封锦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莫要取笑我。”
那时的秦君贤还不知道,就在一年后的那一日,封家步了范家的后尘。
封家的学堂越办越大,名气不下当年的潇湘书院,封家家主也就是封锦凌的父亲获得了秦焕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