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叫尔等来,还是为了太子册立一事。”
众人一听,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武元皇帝看见他们的反应,表情略显不满“怎么,朕只是立个太子,你们这是很惊讶吗?还是说朕不应该立太子啊!”
“臣等不敢!”大臣们急忙解释。
没有理会满座的文武官员,武元皇帝扶着头挥了挥手,一旁的宦官小太监看到后,急忙从后方的一个匣子里拿出一卷圣旨上前一步昂起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自朕奉太上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
“越王公孙皓,为皇后首嗣,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兹命皇太子持玺升文华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决之。”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武元三十二年一月,钦此。”
宦官儿童般尖细的声音响起,公孙昼身旁的官员们都面露异色,而昼王和越王二人却一脸平静,让人捉摸不透,公孙启跪卧在一旁,全程沉默,让人几乎完全忘记了他曾经来过。
越王太子之位落定,对自己的监视怕是会更加严重吧,而且,太子监国,自己这位大哥会怎么做呢?是起兵夺权,还是等越王登基削藩?暗中瞥了昼王一眼,看他面色如常,不动声色,公孙启也便不再胡思乱想了。
“老大老九,你们说说,朕立老二为太子,此事如何啊?”
武元皇帝侧过身子,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看向昼王和公孙启二人。
“二弟为人刚正,此次带头捐款赈灾,心怀于民,有父皇之风,实乃太子的不二人选。”公孙启看见昼王把话都先说了,便也连连点头附和。
“启禀父皇,既然太子已立,持玺监国,我也愿意即刻启程返回边疆清剿北蛮贼寇,太子安内,臣攘外,以彰我大乾国威,煌煌如中天之阳。”
话毕,武元皇帝看着昼王沉吟片刻,随即笑眯眯的说道,“罢了,此事不急,你常年镇守边疆,劳苦至极,以前也是朕冷落了你,这次你便在京城过完这万寿节。”
“万寿节后,你便陪朕一起,亲讨北蛮,我大乾还是沉寂太久,什么人都敢跑到大乾的头上蹦跶几下。”
武元皇帝话刚说完,昼王和越王两人的眼睛同时闪过一阵精芒,公孙启此刻也是思绪纷飞,而在座的各位官员听到武元皇帝想要御驾亲征,却都是连连阻劝。
“请陛下三思啊,亲征一事万万不可啊陛下。”
“陛下乃万金之体,九五之尊,全国大事均系于陛下一人……”
……
“好了,此事朕心意已决,况且,朕不是说了吗,太子监国,明白了吗?好了,都退下吧,朕要休息了……”说完,武元皇帝便闭上了眼睛躺在椅子上,不再去听众人的劝谏。
众人见武元皇帝这副样子,也都无奈的一一离开,正在和一些官员互相客套的公孙启忽然听到一声呼喊。
“启儿,过来,朕有话要问你。”
待到众人全都离开,整个御书房便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公孙启见他闭目养神,一张小麦色的面孔上布满沧桑的痕迹,便也没有开口打扰,静静地跪在一旁。
片刻之后,武元皇帝便睁开了眼睛,扭头看着自己身旁的公孙启,一双锐利的眼睛突然显出几分苍老之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朕老了…”见武元皇帝开口,公孙启虽然心底纳闷儿,思考他叫自己留下的原因,但还是急忙开口恭维。
“父皇乃真龙天子,万寿无疆,何来年迈一说。”
武元皇帝见公孙启这副油嘴滑舌的样子,突然轻笑了一声,脸上也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朕现在什么样子朕心里清楚,倒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油嘴滑舌了?”
没等公孙启开口,武元皇帝的声音又紧接着响起。
“你觉得,昼王和越王两人,谁能接替朕的位子,恩?”
公孙启心中一怔,按捺住心底的诧异,随即小心翼翼的说道“:“父皇,皇储之事事关重大,陛下可与皇后商议,也可与朝臣商议……儿臣身怀魔血,岂可妄言此事?”
武元皇帝闻言皱了皱眉,看了眼公孙启不耐烦地说道:“朕叫你说,你直说无罪!”
“太子之位已定,自当顺应天理。”
武元皇帝忽然冷哼一声,语气一转,冷冷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公孙启,“还是说,你觉得他们二人都不适合坐这个位置,你来做做如何?”
公孙启听到此话心底咯噔一声,满脸慌张的抬头看了武元皇帝一眼,只见他脸色威严冷漠,急忙开口解释“儿臣不敢,启儿时刻铭记祖训,从未有过觊觎之心。”
武元皇帝没有说话,平静的盯着公孙启,整个御书房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公孙启似乎都可以听到自己夹杂着颤抖的紧张呼吸声。
背后渗出丝丝冷汗,虽然明白武元皇帝不会杀自己,只是敲打敲打自己,但公孙启还是感到背后发凉,无比紧张。
“你从小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和你母亲一样,既然如此,朕封你为亲王如何?”
公孙启听到此话后微微一愣,随即婉拒道“启禀父皇,儿臣天资愚笨,不擅掌民,若是做一方藩王,只怕是会民有所愿,辱没我大乾。”
武元皇帝看着公孙启,苍老的脸上突然露出几分微妙的笑意,“朕不仅要你做亲王,朕还要你掌军两万,建千里营,以卫京都。”
说完,武元皇帝身后的一位宦官走上前来,手持一圣旨念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古者立王国所以卫京都,封诸子所以尊宗庙,朕仰膺眷佑,驯致治平,受真检于大霄,启仙源于邃古,盛仪交举,鸿瑞洽臻,以建藩室。”
“皇子公孙启孝行成于天性,清操矢于生平,躬行不怠,念枢机之缜密,睹仪度之从容。授以册宝,封尔为逐玄亲王,永袭勿替,有司于万寿之后备礼册命,启程赴任。钦此”
“逐玄王殿下,您还愣着什么呢,陛下还看着呢,快快领旨谢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