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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学的荒唐(6)

青春,一个神秘的字眼;青春痘,一个讨厌的字眼;两者结合在一起,就如同一锅上好的砂锅粥里有一颗老鼠屎--败笔。

很多人都喜欢说"只要青春不要痘"。他们忘了,青春痘是青春的副产品,就如同死是生的副产品一样,你不可能只要生不要死,那是不可能的事。青春痘跟青春就是这么一种关系。

青春的直接体现,就在美丑身上。我们不会说这个老爷爷是帅哥,那个老奶奶是美女。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因为丑的存在,才有了美,如果哪天丑没有了,美也不复存在。

有些女明星到老年时不敢照镜子,怕看到镜中衰老的自己。宋朝诗人陆放翁点破了此种现象:粉棉磨镜不忍照,女子盛时无十年。

其实她们可以免于这种痛苦的,原因超级简单,在她们青春尚在时自杀。如果有青春之泉让青春永驻的话,我愿意用我的中年和老年跟它交换。如果没有,我也自杀得了。

可是现在的科技能在人死后,推算出人要是活到现在的样子。该死的现代科技,杀千刀的现代科技,破坏了人类的青春永驻梦。

我认识一个师兄,满脸青春痘,那张脸看起来像月球的表面--左一个坑右一个坑。有一天,我看到他跟一个女生手牵手走在路上。我跟强哥说,他们约会的时候,该怎么接吻,那个师兄的脸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亲吻青春我听过,亲吻青春痘我没有听过。

强哥认为人长得好看没什么用,尤其是男人,因为他们看起来奶油气十足,一到聚会场合,由于长相出众,反倒让他们不合群。我不同意这种看法。

"可是,强哥,长得好看至少比长得丑好吧。丑的人不欢迎长得好看的人,排斥他们,原因只有一个:丑八怪嫉妒美男子或美女。

"但是让我感到矛盾的是,每当我走在校道时,总是看到一个美女和几个丑女一起走路。李敖帮我解释了此现象。他说她们'美丑之间,心里各有她的打算。前者暗中想:以丑衬美,益增其美;后者暗中想:与美偕行,物以类聚'。

"由此可见,美丑之间并不一定就互相排斥,导致其中一方不合群,他们反而各怀鬼胎互相利用呢。

"长得好看,是一项天生的优势和长处。汉朝的张苍因是美男子免了杀身之祸,最后官至西汉丞相。你看,长得美多有用,不仅能救命,还能当上大官。

"西方的菲利普.赫伯特'因外貌漂亮而深得朝廷的宠幸'。至于时下的演艺人员,靠脸蛋吃饭的大有人在。我们知道人类追求真善美,你有听过人类去追求真善丑的吗?我承认一点,丑得很有特点,可能也会引起注意,比如众所周知的凤姐。"我反驳他。

"凤姐已经整容了,jiba阳。"强哥不服气地说。

"不会吧,长得丑是她的特色,特色没有了,还有什么娱乐的价值呢。不过整容也好,至少至少,证明了我的观点:长得好看比长得丑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得意洋洋地说。

"不一定吧,以美貌为生的人,将绝食而死。美貌这东西,终有一天会失去,失去之日,便是绝食之时。"强哥依然坚持他的观点。

"你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我反问道。

"不不,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他的内涵和本领。空有一副漂亮的躯壳,会让人觉得他没本事,是吃软饭的。"强哥依然不服气地说。

"我倒不这样看。当我刚见到某个人时,我先注意的是他的外表,而不是什么抽象的内涵。你知道吗,王尔德就主张要选好看的人做朋友,高明的人做敌人。

"再说,内涵这东西,是外表附带而来的。我就是以貌取人的人,尤其是女人。当一个人没有好看的外表时,我们才会说他内在怎么样,因为他除了内在,无一可取。

"美貌不重要的谣言,是丑八怪们造谣的。我无法跟一个丑八怪拍拖,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办不到。我也不是迷信什么面相学的人,通过看一个人的面相就能预测他的前程如何,荣华富贵或贫困潦倒,我觉得这纯粹是扯淡,迷信至极。

"不过,从不迷信的观点看,一个人的样子跟他的为人有一定关系。坏人的造型,我们可以从他的外表看出一二,好人、奸人也是如此。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人平时的行为,比如奸笑,长期以往,奸笑会使他们的脸部肌肉固定下来,会使他们的样子朝着奸笑这一方面发展。

"这就是古话所说的:诚于中而形于外。你内心是个怎么样的人,会通过你的外表表现出来。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古话说:圣人不相。就是显例。

"有些高人,你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外表给你的感觉可能是农夫、门卫、流浪汉、游手好闲的人,可他的真人却不是如此,耶稣和孔子都是这种人。'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可能就是这么来的。"

"夏阳,你可以对我的看法提出你的意见,但你改变不了我的看法。"强哥还在坚持他的看法。

"我知道,我无法在很短的时间内扭转你的看法,同样的,你也扭转不了我的看法。你刚才说吃软饭的是不是,吃软饭有何不可?

"能吃软饭的人,我觉得挺有本事的,因为吃软饭就是他的本事。姜太公不就是吃软饭的吗?要是一个人因吃软饭而成为姜太公式的人物,我反倒佩服他呢。再说,政府不就是吃人民的软饭吗?没有人民,谁养活他们啊。"我也坚持我的看法。

"我说不过你,夏阳。"强哥拿起了刚煮好的番薯,继续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年纪轻轻的人就那么悲观呢?他们才多大,悲观个屁。"强哥叉开了话题,每当他辩不过我的时候,都会这样。

"我觉得,年少悲观,是因为所知甚少;年老悲观,是因为所知甚多。有这么一个观点,说一个人天生是悲观的,他就是悲观的,天生是乐观的,他就是乐观的。

"就跟一头牛牵到北京天安门还是一头牛一样。这个说法,我觉得太过极端了,我认为通过后天的训练,人是可以把悲观降到最小值的。"

"不说了。"

"你要去干嘛?"我问他。

"我拉屎去。"

说完,强哥拿着一卷纸巾走进厕所。不久,就传来了他的歌声。这一次他唱《给我感觉》。

一个星期后,那天星期六,下起了毛毛雨。天气预报说近期将会有强冷空气来袭,请注意添衣保暖。我知道冷空气要来,可没想到它来的这么快。走在校道上,我把头缩在衣领里,还是感觉冷。

回到宿舍,天色已黑,已近七点,白昼越来越短,夜晚越来越长。冬天一到,整个人就变得懒散了。

嘈杂的广播终于停止,谢天谢地。要是此时还在播音乐,这种音乐不是痛哭的人,就是连呼吸都会痛,整天痛来痛去。他们把这些叫做流行音乐,我却觉得这些只是刺耳的噪音而已。我把双手抱在胸前,觉得更冷了。

一进宿舍,眼前突然一亮,强哥床铺下面电脑桌上面之间的那块白墙上,重新贴了一张纸,四个红闪闪的字映入眼帘:共产主义。

从以前的"有钱就有一切"到现在的"共产主义",强哥的境界一升再升,直逼圣人。共产主义只有圣人做得到,不是吗?

欲达共产之境界,必先历经人性之贪婪。这段历经人性贪婪的漫漫长路,强哥在宿舍里提前把它实现了。只不过,他从不与我们共享他的产,他只是共我们的产。

元旦来了,放假三天。

我们送走了2009,迎来了2010。2010将会走,2011将会来。在走与来的旅程中,我们逐渐走近死神,我们将会见证身边的人逐渐离去,不管是所爱的人还是所恨的人。

惠特曼在他的《船长》中这样写道:"哦,船长,我的船长,我们辉煌的航程已走完!"而我们的航程还没走完,只走了四分之一,我们正走在路上。没有船长引领我们前进,引领我们前进的,是心中的那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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