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冷汗直流,徐枫桦的状书上真假掺半,虽然徐枫桦平日喜欢惹事,但都是偷鸡摸狗的小事,构不成杀头的大罪。
而他给徐枫桦安排的治他死罪的事情,却是真真正正不存在的。
本想借此机会将手中其他案件的烫手山芋甩出去,不料是砸了自己的痛脚。
“大人千金之躯,不若下官唤刘大人前来判案?”
“不必那么麻烦。”少年白玉般的手指扣扣判桌,示意他挪开位置。
张大人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刘大人和这老狐狸是一丘之貉,让刘大人来一定会保留原判。
张大人看出少年要主事的决意,两颗小眼睛不由发出怨毒的光芒:“大人何必为难下官呢?”
少年勾唇一笑,这是在威胁他。“张大人又何苦为难那些可怜人呢?”
做事的同时,也应当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张大人无奈,灰溜溜地退至旁听席。
少年将梅若朝安置在自己旁边,一拍惊堂木。
“呈状书上来。”
一旁的衙吏将薄薄的纸递给少年,两只手抖啊抖,抖啊抖。
“噗嗤。”梅若朝觉得有些好笑。
少年微微侧过身子:“怎的了?”
“我看他那样子,想起娘亲教我的一个成语。”梅若朝水汪汪的眼镜弯成月牙。
“哦,是什么?”
“做贼心虚。”
天真烂漫的孩童吐出的话令公堂鸦雀无声,张大人更是面如死灰。
“张大人,童言无忌,希望你可以理解。”
“自然,自然。”张大人僵硬地回答,只是之后目光似有似无地漂向梅若朝。
跪着的徐枫桦抬头,看来那少年童女是自己这边的,一旁的谢浅风也投以他安心的目光,就是这位少年受徐枫桦的父亲的请求将她叫来的。
徐枫桦再看向梅若朝他们的目光,已经悄悄带上一分信任。
少年的目光回到状书上,眉头越蹙越紧,虽然罗列了整张纸,但关键之处,仅那么一个案件,可这个案件,着实棘手。
“张大人,徐枫桦就是先前刺杀柳府二公子的人?”
张大人点点头。
徐枫桦却极力否认:“大人,我并没有,还请明鉴。”如果他现在还承认那些罪状,无疑是将谢浅风和自己拉向深渊。
“柳府二公子乃博学之才,管辖有方,上个月回京被刺,随身玉佩不翼而飞。”
少年仔细观察张大人的表情,除了刚开始有一些紧张,现在已经十分冷静。
张大人与柳相结仇,是最大的怀疑对象,他的过于冷静出卖了自己。
“这件事令皇上震怒,令你三个月之内破案,最后期限将近,我还以为张大人会随便找个罪犯搪塞过去,原来已经找到了真凶。”
张大人怒目而视:“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张大人不知道,小梅,告诉他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梅若朝是少年从梅府带出来的,所以他便这样称呼梅若朝。
“自然是字面意思。”梅若朝笑嘻嘻的,她当然明白少年想让她怎么做,况且那张大人并非好人。
“没错,大人莫不是连话都听不懂了?”少年摆摆手,凤眸眯起,针锋相对。
张大人脸色铁青,他就知道,这位主,不会是好伺候的人,也对,从那儿出来的人,谁又会简单呢?
少年又道:“这起案件可有证据?”
张大人庆幸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曾有人看见徐枫桦拿着柳府二公子的贴身玉佩四处倒卖。”
“人证呢?”
“宣刘立。”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入,他的说辞与张大人一模一样。
徐枫桦见他们睁着眼说瞎话,暴躁脾气终于按耐不住:“你放屁,老子根本没有卖过。”
少年皱眉,局势显然对他们不利:“柳府二公子玉佩在哪?”
“这......”张大人支支吾吾。
少年和梅若朝对视一眼,这会是破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