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玦冷笑,这张大人真是死性不改,就连这样了都不忘托谢浅风下水。
“张大人,律法从严不错,但谢浅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二十大板过于严重了吧。”
张大人咬牙切齿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谢浅风,这该死的皇子竟然还在为她开脱,甚至连他都挨了二十大板,想就这样算了,没那么容易。
张大人即便心里恨不得将可怜的谢浅风剥皮拆骨,但话语间却是大义凛然:“下官自然知道不妥,然而北辰律法庄严不可侵犯,下官就算为难,也不能让国之尊严蒙羞。”
“就算是自己背负这欺压弱女子的罪名,下官也要维护国法。”张大人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律法才会被他一丝不苟地执行。
“来人,将那罪妇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张大人又开始发号施令。
殷玦叹了口气,这张大人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且慢。”
“逾越上位官员发号施令,杖责二十。”
张大人瞪大混浊的双眼,什么,还要打他?
他从没想到他一个混迹朝堂的老官会被这样一个毛孩以同样的方式打两回。
还未等他缓过神,那少年又开口:“等等。”
“律法从严不错,但张大人已年过半百,而且刚刚受过处罚,再次处罚未免有些太过于严重。”
在张大人眼中,少年一副假惺惺的模样,可张大人此时却也不敢再说些什么,毕竟那板子要打的是他的肉。
这少年果真是从宫斗的腥风血雨中活下来的胜者,帮他也是再帮谢浅风。
倘若他此时反驳,结结实实的一顿板子肯定又要落在身上,用这顿打换谢浅风的那顿,互相抵消才是最好的选择。
正当张大人自以为猜中结局的时候,少年却叹了口气:“可惜张大人勤政爱国,断不会愿意因自己而破坏律法,拖下去吧,二十板子不能放水,不能不给张大人面子。”
勾起嘴角,殷玦坏笑地看着面如死灰的张大人被拖了下去。
他怎会想不到那个老狐狸的心思,一顿换一顿?怎么可能。
四十大板下去就算是壮汉也要疼昏过去,更何况一个身子骨不好的老东西。
昏迷以后还能管的了什么?与其给那种人台阶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果然,鬼哭狼嚎之后,张大人再没有进入公堂。
“禀报大人,张大人已经昏迷了。”一个衙役进来述说情况。
“嗯,将他送去医馆医治吧。”那只老狐狸不在,剩下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还有,去张大人府上将张公子张文峰带过来。”
殷玦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叩击,带着不慌不忙的节奏,的确,现在的他根本不必慌乱,刚才与小梅去书房寻找密室,虽然没有谢浅风口中的玉佩,却发现了他母亲的画像。
自进了密室以后,他就知道谢浅风的真实目的,什么密室,什么玉佩都是那女子的缓兵之计,谢浅风真正想要的是让他们在张大人的书房找到张大人贪污受贿,勾结党羽的证据。
等张大人一倒,什么指向徐枫桦的物证人证也便不攻自破。
现在张大人已经昏迷不省人事,张公子张文峰是臭名昭著的纨绔,对付他不费吹灰之力。
翻案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