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峰被带进来的时候,衣冠不整,脖颈有几处淡淡的红,显然刚从某处温柔乡钻出来。
一路上,衙役已经告诉了他情况,知道谢浅风吃里扒外以后,张文峰气得牙痒痒。
一进门,张文峰如刀子般的目光就落在谢浅风身上。
“贱妇!”他的声音不低,徐枫桦一双拳头早已死死握住,而谢浅风弱柳般的身子抖啊抖,抖啊抖。
就是这个男人,强迫了她,三年来,一直对她拳打脚踢,稍有不顺他的心意,便会被狠狠教训。
谢浅风悄悄挪向徐枫桦,她想离那个恶鬼远一些。
谁料此举更是激怒了张文峰,他一把将谢浅风扯到了自己身边,“你给我过来。”
“张文峰!”徐枫桦强忍着将那个王八羔子痛扁一顿的冲动,低声警告。
谢浅风投给徐枫桦一个安抚的眼神,三年都忍过来了,她不在乎这一时,很快她就可以与这个渣滓摆脱关系了。
“哼。”张文峰看到谢浅风这样做,还以为谢浅风在讨好自己,愈发不把这二人放在眼里。
他怎会不知道面前这个跪着的男人是谁,不过是三年前的败者罢了。
示威一般,张文峰轻浮地抬起手要摸谢浅风的脸,却被谢浅风躲开。
张文峰顿时怒火中烧,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也许是胡作非为惯了,哪怕皇子坐在上面,他都抬手要给谢浅风一巴掌。
“够了!”殷玦一拍惊堂木,惊得张文峰举在半空的手颤了颤,然后怏怏地放下。
“张文峰,你可知罪?”
张文峰看着坐着的皇子,反而笑了起来。“知罪?知什么罪?”
刚才去青楼传唤他的衙役早就告诉他事情经过了,他爹什么也没说,他只要守口如瓶,就算皇帝来了都拿他没办法,更何况这小小的皇子。
“哦?”坐在上位的殷玦俯视跪在地上的张文峰,这贪官家的傻儿子不会真以为只要不说他就没有办法了吧。
“虽然您贵为皇子,可我是清清白白的,这总不能强行逼供吧。”张文峰大有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他认定他那深谋远虑的老爹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殷玦看张文峰一副早有准备的姿态,只觉得可笑,没想到老奸巨猾的张大人竟然生出这么个草包儿子。
天真地以为守口如瓶就能躲避一切。
“张文峰,不知你可听闻柳家二公子谋杀案?”
“自然听说过。”张文峰依旧是无所谓的语气,可心里却慌乱开来,他自然知道那个案子,皇上让他老爹缉拿真凶,甚至给出了期限。
老爹做过的事情他很少过问,难道那个案子没有解决?或者老爹又如同以前一样找了替死鬼,然后败露了?
殷玦细心地从张文峰眼中看出了迟疑与胆怯。
“除了这个案子,本皇子还翻出来不少旧账。”殷玦将一叠纸甩出去。
张文峰慌忙捡起,看清楚上面的字样以后脸色煞白。
“京城的地价何时这么便宜了?”殷玦质问张文峰。
那是十几张地契,它们的价值就算张大人不吃不喝干一辈子顺天府尹也不可能挣出来。
张大人贪污受贿是不争的事实了。